黎慎说罢就起身快步而去。

    他到主院宁烬所在的那间房里时,郭杭刚结束为宁烬把脉,正一边回收郭宸扎在宁烬头上的那些银针,一边问:“世子爷此时回想往事,头当真已经不会痛了?”

    宁烬点点头,又试着回想了一件事,确实没再痛起来了。

    为此郭杭在收完银针后,转向宁舒阳跟许岱君满脸歉疚的道:“犬子医术不精,让侯爷侯夫人受到惊吓了,令郎脉象并无任何异样,且回想往事也不会再头痛难忍了,想来是与人打斗时头部受到了重击造成的,不过令郎头部并无明显的伤,只要此后不再那般痛起来,也就不会有事了。”

    听闻此话,许岱君责备的看了一眼黎慎,才问:“万一他此后又那般痛起来了呢?”

    郭杭沉吟片刻后,道:“也只能届时再下定论了,眼下下官诊不出任何问题。”

    许岱君忧心忡忡的看了宁烬几眼,而后跟宁舒阳一起将郭杭父子送了出去。

    他们一走,黎行就屏退了房里的下人,去到床前问宁烬,“你先前是因回想什么事而头痛起来的?”

    “就是过往我们撞见过的姝姝难为针对语儿的场景。”

    “果然是跟语儿有关的!先前你父亲问你时,你犹犹豫豫的始终不言语,我就猜到兴许是跟语儿有关了!”

    这般说罢,黎行又问:“那你现在再回想那些事时,当真不会再头痛了?”

    宁烬点头。

    点完见黎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便细细说道:“那时听了姝姝的话,我想到她从前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就想好好回想一下以前我们撞见过的那些她难为针对语儿的场景,想看看是不是我们看走了眼,毕竟语儿也从始至终都在说姝姝从没难为过她,

    然后我还一桩都没有想起来,就猛地头痛欲裂,且一直到郭院使来之前,我只要一尝试去回想那些事,就会头痛起来,但郭院使来了后,都还没给我把脉,我再去回想,就已经不会头痛了,实在有些奇怪……那因为三哥重击了我头部导致的吗……”

    对此,黎行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先前听了小姝那些话,也下意识的回想了一番。

    但他并未头痛。

    也并未从那些回忆中找到任何他们冤枉了小姝的证据。

    但小姝的态度又确确实实不像是做了却不肯承认。

    为此他十分在意。

    就想从宁烬这里问出点什么来。

    可宁烬这样子,也不像能告诉他点什么了。

    可能只是他多心了,而小姝越来越擅长演戏了?

    然后先前不在场的黎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每次都一起看走眼!只能是小姝做了却不敢认了!至于语儿每次都坚称小姝没有难为她,那毫无疑问是因为语儿太善良了,在为小姝遮掩!就拿今天来说,你都因为不愿意接受语儿的感情跟我打起来了,语儿心里肯定多少是有些难过的吧?但她刚刚醒来时,还是第一时间询问起了你的情况,全然没因你的态度生出改变!我估计你再也遇不到像她这么好,还在乎你到了愿意没名没分跟着你的姑娘了,你当真忍心拒绝她?”

    这话,他们打架前,黎慎已经问过一次了。

    当时宁烬未加思索就道他心里只有姝姝一人,绝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

    然而此时……

    宁烬却莫名的想起了皇上跟他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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