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黎姝真是好得很!我从前竟不知道她还会这般来气人!我倒要看看日后皇上皇后都不再护着她了,连烬儿也不再理会她了时,她会不会低声下气来求我!”

    “郡主息怒!”

    向嬷嬷的声音响起后,玲珑等人也连忙跟着道:“夫人息怒!”

    尽管玲珑压根儿就还不明白许岱君为何会那般生气。

    然后她们话音一落,就全部被向嬷嬷屏退了出去。

    向嬷嬷担心许岱君在盛怒之下会说出更加了不得的话来。

    而此时竹苑那边,桂嬷嬷清点完黎慎送去的东西后,问黎姝道:“小姐,这些是直接收着,还是也拿去铺子里卖了?”

    黎姝这才侧目看了一眼。

    有她从前最爱吃的点心,她常光顾的铺子里的首饰胭脂,甚至还有几本医书。

    可见黎慎这次是下了血本。

    但黎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一次性给她买过这么多东西了,想来是做了什么愧对她的事情吧。

    而那件事十有八九跟谢语有关……

    思及此,她发现自己心里有些难以平静,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先收着吧。”

    “是。”

    桂嬷嬷应罢,看向玲珑方才送来的那些补品,刚要发问,就听得黎姝说:“那些补品也收着。”

    桂嬷嬷再度应了一声“是”,就示意青虹翠微领着人把东西拿下去收放了。

    而后桂嬷嬷前脚刚出去,临渊就跟条泥鳅似的从那微微敞开着的后窗滑了进来,到黎姝跟前拱手禀道:“小姐,今日早朝上有大臣提及了绯云公主即将远嫁他国一事,而后太子提议派人去将衡安王接回京来与皇上一起送绯云公主出嫁,皇上已经允准并派人出发前往剑州了。”

    黎姝心头狠狠跳了几下。

    太子都认出她字迹了,却并没有将她信中所写之事当做儿戏!

    可太子都叫他太子妃来跟她挑明了,为什么完全没有来探问过她呢?

    还是说,他打算先确认一番,再来找她探问?

    但不论如何,只要太子有所行动了,孔三娘那边的危机就暂时能得到缓解了!

    可……

    菲儿出嫁之日越发近了……

    她却全然没想到该如何防止菲儿嫁人后难产而死……

    暗自恼火中,她又听得临渊道:“还有一桩事,属下原本打算查到一些眉目后再告诉小姐的,但那桩事背后的人属实有些厉害,我们楼里的人目前丝毫线索都没有查到,未免误了大事,属下决定还是先与小姐说。”

    黎姝点点头,示意他讲。

    就听他道:“约莫是昨夜子时,一句话突然自寒烟楼里传开,说姑爷身边才多了一个谢小姐算什么,即便是姑爷身边再多十个八个谢小姐那般的人,小姐您也只能选择原谅世子爷,因为皇上是绝对不会让小姐跟姑爷和离的。”

    绝对不会吗……

    黎姝心微微一沉,觉得前路艰难的同时,又有些自我怀疑。

    是她多心了吗?

    为什么她听完那话的一瞬,想到在她的梦里皇上后面几乎已经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了,她就生出了一股皇上是因为某个目的才绝不会让她跟宁烬和离的直觉……

    可她不跟宁烬和离能给皇上带去什么好处呢?

    还没等她就那一点深入去琢磨琢磨,特意给了她一点时间消化的临渊就又开口了,“属下得知那件事后,立刻就着人去调查源头了,奈何虽是很快就查到了寒烟楼去,却怎么都查不到那话是谁说出来的,但属下等都认为放出那话的人对小姐并无敌意。”

    对此,黎姝表示赞同。

    毕竟那话若是属实,皇上第一个不会放过传出了那话的人。

    为此她立刻就道:“若那话不属实,我们就没有必要非要把那人找出来,而那话若是属实,皇上绝对会想方设法把那个人找出来的,所以先把你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吧,这之后多注意一下京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的动向就行了。”

    “嗯,属下已经这般安排了。”

    “……”

    黎姝无意识的挑了一下眉。

    因为临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兴奋。

    且似乎还夹杂了那么一点点欣喜?

    而后临渊又突然恢复了惯常的语气问她,“关于大长公主要认小姐做干孙女这桩事,小姐是否已经知情了?”

    黎姝略显惊讶的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问什么,惊蛰就进来了,“小姐,门房送来了一封邀请函,看印章是大长公主给小姐的。”

    黎姝又眨了眨眼。

    心说来得真巧啊!

    然后她接过那邀请函打开一看,是大长公主邀她三日后去孔雀台看戏的。

    孔雀台……

    为什么是孔雀台呢……

    京中戏院戏楼可是不计其数的啊……

    是她变得太过多疑,从而多心了吗?

    “对了小姐,门房说送信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

    黎姝定了定心神,道:“就说我会准时赴约。”

    惊蛰点点头退了出去。

    不过往外退的时候,惊蛰朝临渊看了好几眼。

    而临渊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惊蛰。

    她刚想开口说‘惊蛰既然有事找你,你就也退下吧’,就憋见了临渊耳朵微微有些红。

    瞬间她就有些纳闷。

    他们刚刚的对话里,究竟哪句话能使他红了耳朵?

    他该不是生来耳朵就容易红吧?

    但她到底是没有问什么,只装作没有注意到,浅浅笑着对他道:“自打桂嬷嬷去了你们孔雀台回来,我就一直挺想再去孔雀台一次的,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临渊点点头,耳朵更红了。

    黎姝也不知怎么地立刻就注意到了,当下就没忍住挑了一下眉。

    竟是她要去孔雀台叫他兴奋或害羞了吗?

    他不会是把孔雀台当做家,把她前去孔雀台视作去他家了吧?

    唔……

    黎言黎慎他们过往都总说女人的心思是这世上最难琢磨透的。

    但她现在觉得他们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琢磨!

    而后她听得临渊问:“三日后小姐能外出了吗?”

    黎姝从容自若的点头,“滑胎后虽称坐小月子,却也并非真的坐月子,随便卧床将养几日,只要没有不适,就可以一切照旧了。”

    “原来如此,不过属下当天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

    黎姝也没去问他都要安排什么,也没再说别的,因为桂嬷嬷进来了,手里也拿着几封邀请函。

    她逐一看罢后,从中挑出了一封道:“以我对此人的了解,她此番邀请了我就定然不会邀请谢语,让人去他们府上走一趟,请她务必给谢语也送一封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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