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稍作思忖后,问:“宫中有你们的人吗?”
“有的。”
“那叫他们在不会给自身带来危险的前提下盯着点棋妃吧,顺便在相同的前提下盯着些凤仪宫里。”
“是。”
“另外,让他们试着替我查一下菲儿那日来看过我后,到我今日去看她这期间做过的事。”
“是。”
临渊再度应罢后,就没再听见黎姝说话了,等了片刻后,到底是朝黎姝那边看了一眼。
对上低着头抚摸只只的黎姝,他只觉自己耳朵突然烫的厉害,连忙丢下一句“属下这就去宫中传话”就翻窗而出了。
但一直到他进了宫中,他两只耳朵的热度都没有消退。
且黎姝低头抚摸只只时嘴角的笑容,还有因为毛毯子敞开了许多而裸露出来的修长脖颈跟精致锁骨也都萦绕在他脑中,怎么都散不去。
等收到他消息赶来宫中跟他会和的临安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抓了两把雪捂在耳朵上,并小声说了句,“三娘回来后,怕是要打死我。”
临安一头雾水。
三娘那是真的把老大视若亲生,怎么可能打死老大啊!
除非老大没把小姐保护好!
想着,他立刻紧张起来,“老大,不会是小姐今天进宫出了什么岔子吧?”
临渊如愿降下了耳朵的温度,闻言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过去,“有我陪着,小姐能出什么事?”
“那老大你这是……”
“行了,别废话,赶紧去给我把人找来。”
“明明是老大你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临安嘀咕着纵身翻出了院墙。
而后临渊环视了一圈他所在的地方。
偌大的院子里杂乱无章,宫殿也已经破旧到无法遮风挡雨了,但因为覆盖上了厚厚白雪的缘故,瞧着倒也没有阴森之感。
按照三娘此前告诉他的信息,这里是一处废弃多年,轻易不会有人靠近的宫殿。
因为这里曾经闹过鬼。
约莫是十五六年前,不停有宫人称经过这宫殿外面时,会听见女子跟孩童的哭声。
当时这里就已经废弃好几十年了。
而废弃之前,这里住的是先皇的一位宠妃。
后来那宠妃生产时难产,母子双亡,先皇为纪念那后妃,没再让任何妃嫔搬来这里。
但帝王的追思,没几年就消散了。
这里也就彻底荒废了。
叫人在意的是,当时闹鬼传闻传进当今皇上耳朵里后,他只是勒令宫人不许靠近这周遭,没着人来调查,也没扼制闹鬼传闻扩散,使得这里闹鬼一事一度在宫中传得是沸沸扬扬的……
思及此时,临渊已经站在那两扇已经破败到摇摇欲坠的殿门前了。
按理即便这周遭轻易不会有宫人经过,他也是不该在这里闹出什么动静来的。
但他盯着那两扇门看了片刻,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推开了门。
然后伴随着沉闷腐朽的吱呀声,一个满是蛛网跟灰尘的宽敞大殿慢慢映入他眼中。
诡异的是。
他随意扫完整个殿内,竟莫名生出了一丝熟悉感来。
可他想了又想,始终没厘清那丝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而他记忆很好,隐约还记得一些被人丢到乱葬岗之前的记忆。
他似乎跟娘亲生活在一个迷宫一般的石室里。
但他闭上眼,久违的仔细去回想儿时的事情,却只想起了一张已经十分模糊了的妇人的脸。
那是他娘。
但她应该已经死了吧。
不然那么年幼的他怎么会被人丢到乱葬岗那种地方……
这时,临安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把人带来……天啊!老大你把那殿门打开干什么!三娘不是说这里闹鬼吗!还是最可怕的红衣女鬼跟大头娃娃鬼!”
“???”
临渊无语的朝临安看去,心说红衣女鬼也就算了,大头娃娃鬼是什么鬼?
但不仅仅是跟他一样被人丢在了乱葬岗,然后被日常抽空去乱葬岗周围晃悠的他捡回了楼里的临安因为怕鬼咋咋呼呼的,那被临安带来的着宫女打扮的女子也一脸惊恐的快速窜过来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殿门。
也亏得她足够小心。
不然那两扇门估计得倒。
然后临安冲他介绍道:“老大,她叫红蕖,是在太后寿康宫里当值的医女,她五岁时就被三娘送去学医了,也就是三娘捡到老大你那一年,然后她十岁时她师父被选入宫做医女,顺便带上了她,此前一直是三娘与她联络的,所以老大你还没有见过她。”
临渊点点头。
三娘也是因为这两年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才慢慢把手里的事情交给他的。
而在三娘此番离京之前,他虽是记下了三娘说的所有事,心思却没放到那些事情上去。
他的重心一直放在练武功跟关注小姐上。
所以三娘安插出去的人,他没见过的还多了去了。
然后红渠一手拉一个,把他们俩拽离了那殿门附近,压低了声音跟他们说:“这里可不仅仅是闹过鬼,还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半截身子泡在水缸里的婴儿尸体,据说是因为一直有臭味从这里面散发出来,才有人在请示了皇上并获得准许后进来查看,然后当时那小婴儿整颗头都泡大了,怪的是皇上直接叫人埋了那小婴儿,并没着人去查那小婴儿的身份,当然也可能查了,只是消息没有放出来罢了……”
所以才有了大头娃娃鬼一说吗?
临渊挑着眉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水缸一类的存在。
而红渠还在那小声嘟囔,“宫里废弃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三娘为什么要把碰头的地点选在这里……”
见她胆子小的跟临安有的一拼,临渊一字不差的转述完黎姝的吩咐就跟临安一起出了宫。
当晚,他回楼里仔细翻阅了孔三娘安插出去的所有人的身份信息。
然后翌日,他带着稍稍改良了一下香味的安神香早早去了定北侯府。
他敲响后窗,进到黎姝房里时,黎姝正拿着一柄特制的梳子在给只只梳毛。
小东西露着肚子躺在她腿上,咕噜咕噜个不停。
想来是舒爽极了。
他禁不住的就生出了那么点羡慕。
然后他将安神香交给桂嬷嬷,拱手冲黎姝禀道:“小姐,昨日那谢语被姑爷身边的宁革宁纪二人送回她家中后,不到半个时辰,您三哥四哥就去将她接进了将军府,而且您父亲还将她安置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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