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诸多画面涌入她脑中!
有蒙冤入狱后被折磨到近乎体无完肤的她被瑶芳姑姑从牢中接出的。
有殷晚妤在宫中与皇上争论,要求皇上详查牵扯到了她的那桩案子的。
还有殷晚妤带着方才那男子进宫赴宴,那男子在被人要求舞剑助兴后,趁所有人不备行刺皇上,且还得手了的!
然后是皇后因皇上受伤受到了惊吓导致小产,皇上盛怒之下将殷晚妤贬为庶民,没收了家产驱逐出京!
最后是殷晚妤在离京路上被人拦下并杀害……
而杀害殷晚妤的便是方才那男子!
可行刺了皇上的他,即便是受人指使的,也是万不可能获赦的!
再加上他还在她被宁烬抓奸在场时出现过,而会用与人私通这种事来陷害她的除谢语之外别无他选!
那就意味着他是谢语的人!
谢语定是因为殷晚妤救了她,还欲庇护她,才导演了一出行刺皇上来陷害殷晚妤!
“阿离?”
“阿离姐姐你怎么了?”
殷晚妤跟殷菲儿布满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黎姝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但殷晚妤尸首分离的血腥画面始终定格在她脑海中,叫她怎么都平息不下来。
最后是殷晚妤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的,“怎么了?”
对上殷晚妤轻柔却浸满了关切跟担忧的询问,黎姝两眼一热,心下已然有了定夺。
然后她奇迹般的快速冷静了下来,以突然有些晕眩应付了过去。
因此殷晚妤也没顾得上领她看院子,直接送她去房里休息了。
待她装睡让殷晚妤跟殷菲儿早早离开后,睁开眼欲唤惊蛰进来,让惊蛰去给她把临渊找来,就看见临渊人已经站在她床前了。
饶是她都已经要习惯临渊的来去无声了,也狠狠吓了一跳。
没忍住就瞪了临渊一眼,“我要是也有那劳什子心疾,都已经被你吓死不知多少回了!”
临渊忙拱手道:“小姐恕罪!属下日后会注意的!”
“唉~!”
黎姝长长叹出一口气。
叹罢就沉下脸色道:“替我杀一个人。”
她说的太过云淡风轻了,临渊都有那么一瞬怀疑是不是他听岔了。
但她说完就自床上起来,去到书桌前开始磨墨了。
临渊连忙过去帮她磨墨。
然后她一边作画,一边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不能再叫第三个人知道。”
“是!”
“……”
良久,黎姝落笔,拎起画纸递向临渊时,微微仰着头看着临渊的眼睛道:“让你为我做这种事情我很抱歉。”
“属下手上早已染满鲜血,小姐无需介怀!”
“是吗?你们孔雀台仇敌很多?”
“那倒也不是,但生在江湖,总有不得不为的事。”
“江湖啊……”
那是一个黎姝完全陌生的世界。
故而黎姝在临渊接过画纸去仔细吹干时,又道:“我对自己的画虽然颇有自信,但你还是莫要错杀了,此人就在大长公主府里,身量差不多与你一般高。”
“嗯!属下记住了!”
临渊应声而去后,黎姝在房里静坐了许久。
等还算亮堂的房间都整个暗下来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光顾着让临渊帮她杀人了,完全忘了问临渊镇北大将军府里的始末!
而这个时候镇北大将军府里,白日里进了书房就魂不守舍的在书桌前落了座的黎云知终于发现了那封放在他书桌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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