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到梦里的她死前,他们也没有信过一个字。
而今宁烬却突然说他清醒了?
坠马摔清醒的不成?
原来清醒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姝姝……”
似乎终于觉察到了她根本没有在听,宁烬带着哽咽唤罢,满脸恳求的看着她。
黎姝眨了眨眼,与他对视了几瞬后,往后退了一步。
“姝姝!别走!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
“宁烬,太晚了。”
若是在她梦到自己未来之前,他就清醒了,并做出了改变,那么那天早上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她,或许扑进他怀里撒撒娇,得他安抚几句,就会将梦里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而今梦里的一切都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她再也无法跟从前一样对他展颜欢笑,跟他撒娇耍赖,甚至是亲吻缠绵了,他清醒与否,都毫无意义了。
但宁烬不知道她做过那些梦,也就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闻得她说太晚了,只是颓然的后退了几步,而后丢了魂一般喃喃道:“是啊,太晚了,我都跟谢语有过肌肤之亲了,那是姝姝你绝对不会原谅的啊……”
许岱君从没想过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有一天会在她面前露出绝望无助来,震惊之余却想到了不论黎姝能不能原谅烬儿,黎姝都是不可能跟烬儿和离的,而时间总是能够淡化一切,过个五年十年的,黎姝自然而然的就会跟烬儿和好了。
为此,黎姝转身离开时,她没有拦着。
还在宁烬回过神来要追出去时,拉住了他,“烬儿,眼下黎姝还在气头上,你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的,不如从长计议,慢慢来征得她原谅?”
宁烬心里其实已经很清楚黎姝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但他还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自欺欺人的信了许岱君的话。
然后回定北侯府的马车上,许岱君迟疑着问道:“烬儿你方才说你此前一年多里像是中了邪般,而今终于清醒了,难道……你此前会对谢语那般好,都不是出自你的本心?”
宁烬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久才道:“对于此前一年多里的我来说,那应该是出自本心的,可对眼下的我而言,谢语只是我的救命恩人罢了,我还是会给她提供她需要的一切,却不会再用此前的方法了。”
“那也就是说……谢语她可能真的对你使用了那什么催眠?”
“这一点我还在查。”
“……”
许岱君暗暗捏紧了双手,突然就对谢语生了杀心。
她本就万般瞧不上谢语,只是因为除黎姝外,只有谢语能入烬儿眼,想让谢语帮烬儿开枝散叶,才放任不管罢了。
倘若谢语压根儿就没有入烬儿眼,还对烬儿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招数……
罢了!
等烬儿查明再说吧!
而后定北侯府内,他们母子刚下马车,就有人迎上来禀,“郡主,世子爷,黎大将军差人送了口信来,请世子爷今日务必到他们将军府去一趟,他有要事与世子爷商量。”
宁烬立刻对许岱君道:“母亲,我也正好有事想跟大哥他们聊一聊,我这就去将军府一趟。”
话落,没等许岱君做出回应,他就已经转身走了。
他以为黎云知可能也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他去到将军府,得人领入黎云知书房里时,黎云知却迎面就对他道:“语儿这两日因为你不吃也不喝的,眼瞅着身体就要撑不住了,你能不能先接受她的心意?此后我会设法让皇上点头同意你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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