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惊蛰恭声应罢才道:“老大说此次围猎场的守卫中有不少我们的人。”
黎姝心下稍安,却没有收回叫余下几人也来的话,反而还看向桂嬷嬷跟青虹翠微叮嘱道:“在这里期间,你们出帐篷走动时,必须叫惊蛰她们之中的一人同行。”
那三人皆有些莫名,但黎姝并未与她们多做解释。
因为她也只是觉得若有人要对付她,很有可能会拿她身边的人开刀罢了。
此后有人送来了相当丰盛的饭菜。
全是黎姝爱吃的。
且味道还颇为熟悉。
黎姝没忍住就吃的多了些。
吃完才想起那股熟悉感是因何而来,就在有人来收碗筷时随口问了一句,“二皇子妃可是将宫中刘御厨请来围猎场了?”
“回宁世子夫人话,刘御厨确实被请到围猎场来了,但不是我们皇子妃请的,而是二殿下请的。”
“……”
黎姝挑了一下眉。
心说二皇子是不是觉得此前几年没搭理她挺过意不去的,在用这种方式向她赔不是啊?
毕竟她住在宫里那几年,最喜欢的就是刘御厨做的膳食了!
但桂嬷嬷在那几个小丫鬟走后压低了声音跟她说:“从前小姐一心扑在姑爷身上,老奴也就没有多嘴,但当年在宫里的时候,老奴就瞧出二皇子对小姐有意了。”
“殷恒泽对我有意?”黎姝惊讶到都微微睁大了眼。
“是的,而且这件事皇后娘娘也知道,所以后来皇后娘娘都不让二皇子随意出入凤仪宫了!说什么太子都没有福气娶到小姐你,哪里轮得到二皇子!”
“……”
黎姝眨了眨眼。
她初入凤仪宫那段时间,二皇子确实成天往凤仪宫跑,然后还总是给她送一堆零嘴。
但他说他是去给皇后请安的。
而他给她的零嘴,据他说是他母妃跟太后给他的,他不爱吃,所以就给她了,让她跟菲儿一起吃。
然后那段日子她跟菲儿都胖了不少。
因此后来她听说皇后不许二皇子成天出入凤仪宫了时,还以为皇后是怕她跟菲儿因为吃太多零嘴而胖成球,所以才不让害她们胖了的罪魁祸首出入凤仪宫了!
没想到竟是因为二皇子对她有意?
还有皇后说太子都没有福气娶到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后曾与母亲提过想让她嫁给太子,但母亲不想让她嫁入皇室?
琢磨到此,宁可依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大嫂,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黎姝话音一落下,帘子就被人从外撩起,然后宁可依笑吟吟走了进来。
在冲黎姝欠身请安过后,她坐到黎姝身旁问:“这会儿日头很好,大嫂不出去走走吗?”
黎姝道:“我正准备出去走走消食。”
“那等下我与大嫂一起。”
“……”
黎姝挑眉。
等下哦?
这是有话要与她说?
但宁可依迟迟没有开口。
等翠微将一杯茶递到宁可依手里,宁可依才捧着茶杯有些支支吾吾的开了口,“有件事……不知大嫂知道了没有……”
“何事?”
“就是……我跟你大哥即将订婚……”
“……”
黎姝眨了眨眼。
纳妾是无需订婚的。
莫非黎谨要迎娶宁可依为妻?
而宁可依有些局促的喝了一口茶,又道:“托大嫂的福,我跟姨娘近来都没有再出现过无法自控那种情况了,所以此前姨娘一直在全力与母亲周旋,想让母亲换个人许给大嫂的哥哥为妾,但母亲不知为何始终不松口,而父亲近来又没有回过府,姨娘都准备去军中找父亲了,镇北大将军府那边却来人称他们大少爷不会纳妾,若母亲执意要将我许给他,那他会娶我为妻……”
说到这,宁可依收声欲言又止的看向黎姝。
黎姝跟她对视了几瞬。
读懂她想说什么后,径直说道:“你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即可,无需顾虑我,毕竟我们的交情也算不得多深,且就算我此后不再与黎谨他们有任何交集,你们母女若是又出现了无法自控的情况,需要我相帮时,我也是会帮的。”
毕竟她收了她们不少礼!
宁可依似乎松了一口气,圆润饱满的小脸儿上酒窝都深了几分。
此后黎姝领着桂嬷嬷跟青虹随宁可依出了帐篷。
宁可依又道:“本来我跟姨娘是不想应允下那桩婚事的,可姨娘在深思熟虑过后与我说,且不说以我庶女的出身嫁入镇北大将军府为正妻已经算是高嫁了,对方说不会纳妾这一点才是最为难得的。”
确实。
没有哪个待嫁的姑娘不会因为那一点心动。
当年宁烬为她当众声称不会纳妾时,不知羡慕坏了多少人。
但梦里的她,最后却沦为了妾……
想到那一茬,黎姝的目光正好遥遥与远处的宁烬对上,立刻拧起眉移向了别处,甚至还想转身回帐篷。
但宁烬大步朝她们走了过来。
身边还跟着黎谨跟殷恒泽。
因着桂嬷嬷先前的话,她多瞧了殷恒泽几眼。
也不知他们刚刚是在说道什么,殷恒泽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开怀。
而他容貌本来与太子有七八分像的。
那般笑起来,倒是只剩下三四分相像了。
眼瞅着他们就要走近了,黎姝都已经准备冲殷恒泽请安了,谷雨突然匆匆跑来附到她耳边说:“小姐,翠微刚刚被蛇咬了。”
“蛇?”
黎姝脸色一变。
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蛇?
且帐篷周遭提前几天就会严格排查,蛇是怎么跑来的?
谷雨点点头,“是一条剧毒无比的蛇,所幸奴婢身上带着老大做的解毒丸。”
黎姝心头一松,脸色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就听得谷雨又道:“刚刚奴婢就跟在翠微身后,若非奴婢眼花看错了,那蛇是径直冲着翠微去的,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就立刻来禀明小姐了。”
径直冲着翠微去的……
黎姝心头又升起了几许不安,此时宁烬几人已经走近了,她也未去看宁烬跟黎谨,径直冲殷恒泽欠身道:“见过二皇子。”
“免礼免礼。”殷恒泽连声说罢,紧接着道:“怪我这几年与你生分了,你从前可是不会与我这般见外的。”
“……”
宁烬不动声色的转头打量殷恒泽。
只觉得殷恒泽此时笑得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看来是真想打他姝姝的主意!
但他是不会跟姝姝和离的!
而殷恒泽又在看了一眼谷雨后,关切的问:“我见你听这侍女说完话后脸色立刻变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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