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伤。”
江司寒不欲再浪费时间,抽身离开。他还得回去处理内务院之事,也不知晚上还有没有时间修炼。
一大摊子事,他这几日莫说修炼,就连睡都没空。
等林絮溪回来,他一定要让她认错。
江司寒打开门,门外一堆的弟子。
“不去修炼,都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众弟子一见是师父,个个敛声屏气,低头垂手。一副挨训的乖巧模样。
“师父,是弟子的错。”
见辉跪下磕头请罪,头也不敢抬起来就这样抵着地面,哽咽道:“是我不好,连累歆姨。”
“你,罚”
“寒哥。”
容歆做那么多就是等这个时候,唤住要责罚见辉的寒哥。咳嗽两声虚弱道:“寒哥,别责罚他,其实这也是我的错。”
最后,江司寒也没罚见辉,迈步离开。
见辉感激的眼泪都掉下来,其他弟子也是如此。
容歆勉强撑着,在看到寒哥离开后终于撑不住,脚一软昏死过去。
“歆姨!”
在昏迷前,容歆总算听到伪天道的声音。
“恭喜声望值到50,奖励修为元婴后期,《九州上品符箓术》。”
真不枉她辛辛苦苦做这个局,故意受伤,又撑着身体演着一场戏。总算是声望值到50,总算是超过林絮溪了。
林絮溪,我如今元婴后期,这玄宇宗已经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天上迅速凝结一团黑云,厚厚的黑云压到容歆屋顶上。
“歆姨,你可是要突破了?”魏于筠讶异。
“应该是了,你们快走。”
容歆忙关上门,她渡雷劫时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看到她有人帮忙挡雷劫。
看着浓滚的黑云,言曜喃喃:“歆姨好厉害,这就元婴后期了。”
“确实厉害。”魏于筠眼中满是敬佩。
这才是该当她师娘的人啊。
在容歆声望值到五十的时候,林絮溪的后颈突然一阵刺痛,像是针扎一般。
“嘶——”她低头摸了摸后颈那块骨头,就是突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后便再也没有一样。
“奇怪。”按理说她化神期,虽说不上铜头铁臂但也是普通刀剑不侵,怎么突然就疼这一下。
舒婧见溪儿神色有异,赶紧扶住手,御风都不敢那么快:“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不若我们先停下,我为你看看?”
“不必。”林絮溪摇头。
也只是一阵,现在她已经无碍。
“你不必担心,方才只是怔神而已。”林絮溪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安抚道:“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好吧。”
两人御风往前,很快就到那条溪水旁,其他人都在这里休整。
“林真人回来了!”
“林真人!”
一语惊醒众修士,大家也都顺着玄宇宗的弟子指的方向看过去。
人真的活生生回来,大家心里颇为动容。
“林真人,你,你没事吧?”
药修弟子都围上来,其他人也都凑近,纷纷看林真人是否受伤。
“林真人,您可无事?”
“无事,并未受伤。那树妖瞧着大,但外强中干。用火势克制,它逃走了我也不曾受伤。”林絮溪说这话时看着殷黎师兄。
嘴角带笑。
殷黎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手掌留下四个月牙印深的血仿佛要渗出来。他甚至都没上前,只是对小师妹微微点头。
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哪怕什么都不说,对方都能知道。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待会儿再走一点路,明日我们就出秘境。可好?”林絮溪询问众人的意见。
现在这里的人都是听林絮溪的,人家两次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自该感激才是。
“嗯,我同意。”
“好。”
众人异口同声,都同意这个安排。
倒显得一旁的断眉和严褚华格格不入,他们二人离得远远的。
断眉显然是想上前,但想起从前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在原地坐下。
反观严褚华,则是一脸不耐。他显然也是没想到林絮溪还能活着回来,在断眉身边坐下。
其他人喜气洋洋,就他一人不高兴,显得格外突兀。
一直到晚上时,安涛安排好各个师弟师妹,才拿着一壶灵酒过去。
休息时安涛也察觉到严褚华的心情不对,便主动过去跟他谈心。坐到严褚华身侧,问道:“严道友,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严褚华摇头,稍微往旁边石头挪了挪,让开位置给安涛。
两人是旧识,从前时常一起领任务。遇到难办的事情,还会互相搭把手。
安涛:“可是,午间林真人回来时,你似乎不高兴。”
“只是怅然若失罢了,总觉得比起师娘自己一无是处。”严褚华苦笑。
“我们总有似林真人那般厉害的时候啊。”安涛将手里的灵酒递过去,笑问道:“要尝尝吗?我自己酿的灵酒。冷月霜华,佐酒最合适。”
严褚华看了眼浑脱水袋,再看安涛一脸期待的模样。他伸手接过水袋,也不拘着仰头豪饮几口。
顺滑清甜的灵酒滚过喉咙,真是畅快。
“好喝吧。”安涛挑眉,一脸骄傲。
他的灵酒,连师父尝过都觉得好。
“嗯。”怪不得都说酒能压住心事呢,严褚华几口下去,心情都豁达不少。
两人一人一口,喝了大半。酒入喉后,才能畅所欲言。
“说实话,我真羡慕你们符山。”安涛撑着下巴,远远看着与舒婧前辈还有师父一起分辨药材的林真人。
言语中满是感慨,他转头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严褚华,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用这样眼神看着我?”
“你羡慕符山?”这话听着荒谬,严褚华倒是羡慕药山的弟子。
安涛:“不止我,药山弟子还有剑山的弟子,都羡慕符山。”
“何出此言?”
越来越荒谬,严褚华抢过安涛手里的灵酒,喝一口压惊。
随手揪下一片绿叶,安涛将长条状的树叶对折,解释道:“林真人对你们严苛却又时时关心,你可记得,十几年前你才筑基中期,我也是。我们那时第一次去做任务,还受了伤。”
“记得,那是我第二次去做任务。”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严褚华受了重伤。
“林真人看到受伤的你眼泪都掉下来了,抱着你哄着你,温柔地喊着:华儿不疼,娘在这里,华儿别怕。”
手上树叶不小心被折断,安涛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感慨道:“我看着好羡慕好羡慕,我想起我娘亲了。你们符山所有弟子都有娘亲疼,我们没有,有时候我会想,若是为了林真人,我也愿意去画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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