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掌柜的点头,朝着那个布帘子喊了一句,“老婆子,两碗面一碗打卤一碗清汤,两个客人!”
布帘子没有遮完全,林絮溪能看到下面走过去那双略大的黑色鞋子。
“还有什么吗?”林絮溪似乎觉得不够,问道:“有没有什么热乎的,肉之类的。”说完又看了眼沈亦辰。
很显然,这肉是叫给他吃的。
掌柜答道:“有,有我们秘制的卤肉!”
“不,不必!”沈亦辰连连摆手道:“我不必的。”他感动地看着恩人,不曾想恩人还想着给他吃肉。
“我鲜少吃荤腥,你还在长身体还是要吃点肉的。”林絮溪的关心没有藏着,而是很直接的说出来。
沈亦辰红着眼眶,感激地微微点头。
“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我了,恩人。”说罢扯过袖子抹掉脸颊上的泪渍,觉得自己能遇到恩人,真是太好了。
“只是几块肉而已。”林絮溪递过一条手帕。上面还绣着红瑞莲,还有香味,一看就知道是她的东西。
沈亦辰接过手帕,但还是舍不得用手帕抹眼泪。这是恩人的东西,他又怎么舍得弄脏呢?
但也没有将手帕还给恩人,而是私藏起来。
林絮溪发现了,却不在意,那东西要就给了,也不妨事。
很快,面就从后厨端出来,还有一盘卤肉。都冒着热气,在这个腊月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别说多舒服了。
“两位,这是您的面。”掌柜的笑着将面端上来,又特地将那碗卤肉放到少年面前,笑道:“这肉可香了,您尝尝。”
“多谢。”林絮溪颔首。
沈亦辰不曾多想,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多吃点。”林絮溪用还没吃过的筷子,给沈亦辰夹了几块肉放到他的碗里,温声道:“若是不够,再加一碗也可以。”
“够的够的,这个面是真好吃。”沈亦辰吃得差点把头埋到碗里,这一路腊月寒冬,难得有点热乎东西进肚子。
林絮溪也低头开始一筷子一筷子吃起来,她吃得很文雅。
掌柜的也十分欣慰,点头道:“那就好。”应完他就去擦桌子去了。
很忙碌的样子,但店里也就两个人。
吃过面之后,外面天色已经见晚,冬日的天就是这样容易黑,眨眼间又开始点油灯了。
“客官,楼上就三个房间。我方才已经收拾出来两个,您先歇下。要茶要热水的,只要拽一拽房中的铃铛,我们在后院能听到。”掌柜的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右手举着煤油灯。
或许这里面并不那么挡风,煤油灯偶尔被吹得乱晃,掌柜的不得不用手挡住风,小心往上走。
木楼梯踩出吱呀吱呀和外面寒风呼啸此起彼伏,听着怪可怕的。
“恩人,还好我们有地方落脚,否则外面风那么大,指不定要把我们吹成什么样呢。”沈亦辰叹气。
外面的风,听起来实在可怖。
“嗯。”林絮溪点头。
掌柜地将两人引到最里面,面对面的两间房。
“就是这里。”掌柜的推开门,解释道:“里面虽然不算豪华,但胜在干净,我都仔细打扫过了。”将两人引进去。
里面确实干净但也简陋,就一套桌椅一张床,窗户或许是因为漏风,还钉有两块木板,靠近床的墙上就有一个拉绳。
“您请。”掌柜地安置好女客人后,转头将男客人请到对面的房间。
等两人都进去,他退出来在走廊就吹掉手里的油灯,轻车熟路地走下去。完全不需要借助光,几步下去。
很快,掌柜的又端了热茶上来,亲眼看着两人饮下后才离开。
那杯茶入口苦涩,并不是什么好茶,林絮溪虽然喝不惯,但还是当着掌柜的面喝了一口,让他看见。
待人出去之后,她便坐到椅子上从镯子里取出茶具,自己烹茶自己喝,且看这两人要做什么。
深夜之中除了大风呼啸,便没有其他声音。
“怎么样?都把茶喝了吗?”
“都喝了都喝了。”早间还和蔼可亲地掌柜,此时脸上都是横肉。笑起来阴鸷残忍,和白日那个判若两人。
他手里提着刀,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冷笑道:“那个女人留着给我,那么漂亮真是好货色啊。”想到那张脸,那个身段,他吸溜一口口水。
真是漂亮啊,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
后院那间小屋子里,挤满了四五个大汉。一个个跃跃欲试,只是还没等到时机,等老大一声令下。
“到时候我们一起。”
说起这个,整个小屋子传出淫笑。
一直到三更后,他们才举着刀抹黑出来。
这种事情他们干了无数次,哪怕不开灯,他们都能摸到二楼最角落的两间房。
五个人每个人拿着刀,腰后边别着绳子。
两个人左边两个人右边,中间就是那个大汉,他眼神示意他们同时进去,早就有默契,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絮溪端坐着喝茶,听到外面的声音却也不在意。她一到就知道这里是个黑点,表面上看着干干净净的,实则都是血腥味。
她看出来却还是决定在这里落脚,就是要做件好事。
左边那扇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很轻被风遮掩并没有引起屋内人的注意,随后迈进来一只脚。
那只脚林絮溪也记得,就是在厨房看到的。
两个人鬼鬼祟祟一前一后地进来,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在门口那边等了等。一刻钟之后没有听到声音,才慢慢靠近。
“我来!”其中一个男人先迈步。
“走开,我来!”带头的人从后面一把推开想要先上去的人,压低声音道:“我先玩,玩了再给你们!”
被推开的人再不满,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低着头,跟在男人后面。
可奇怪的是,林絮溪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他们正对面坐着喝茶,那些人就跟没看到一样,径直往床边去。
“走走走,在这里。”热茶里面下了蒙汗药,带头的人急色地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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