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求救一般看着信王,信王却是毫无反应。
凌墨翰上前一步,看着神色惊惶的户部尚书,笑着开口:“邹大人放心,所有护卫进出皆会进行严格搜身,若是有人胆敢私藏,本将军绝不轻饶。”
户部尚书抬眸瞅了凌墨翰一眼,脸色更难看了……
凌墨翰手下易江风,将左卫府护卫分为八组,每组都从国库不同的地方开始检查。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发现了端倪。
“将军,有些箱子是空的。”
“将军,这边有几个箱子只装了一半的银子,下面全是砖头。”
“将军,这边库房大半封存的箱子,皆是空的……”
凌墨翰和祁子煜过去一看,只见打开的十几只箱子,果然都空着,里面根本就没有银子。
祁子煜面色一沉:“挨个箱子搜查,仔细清点,看看这国库里究竟还有多少银子?”
“是。”易江风领命,立即带着弟兄们详细查验。
甘厉带领的皇宫禁军,以及封屿手下的上京城护卫队也展开了查验。
易江风让弟兄们将箱子全部打开,详细记录箱子里的银两情况。
他四处巡视一圈,回来禀报道:“王爷,凌将军,根据末将估算,只怕这国库里的银子,还不到三千万两……”
祁子煜不禁深呼吸口气,国库竟然出现这么大问题。
他目光沉沉盯着户部尚书:“将邹学羁押起来,听候审问。”
凌墨翰手下护卫立即上前,将户部尚书邹学抓了起来。
国库里的银子清点完毕,已是正午时分。
但国库里面银子不够的消息,却是早早就送到了太极殿。
皇帝听后勃然大怒,下旨彻底清点库银。
朝臣们尽皆等在大殿上,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有吃上饭。
直到信王和雍王从户部回来,朝议继续展开。
皇帝在后殿也没睡着,见着自己两个儿子回来,重新上殿:“结果怎么样?”
祁子煜没有吭声,祁明哲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父……父皇……”
“怎么了?”皇帝皱着眉头,神色一片阴郁,“吞吞吐吐做什么?直说。”
信王张了张嘴唇,满头冷汗:“国……国库的银……银子……”
皇帝神色不耐,目光转向祁子煜,“雍王,你来说。”
祁子煜上前:“回父皇,国库里的银子只有两千两百万两了。”
“你说什么?”皇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听错了?
皇帝目光犀利看向禁军统领甘厉。
甘厉连忙开口:“回陛下,国库里的银子全部数下来,也只有两千两百万两。”
甘厉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无论是丞相一党的人,还是雍王一派的人,皆是大为震惊。
国库竟然无端丢失了银子,还是不小的数目。
司言缓缓站了出来:“陛下,户部尚书先前所说,我大宣国库现有存银三千五百万两,北芒国又给了三千万两,那应当是有六千五百万两才对,如今这国库的银子只剩下两千两百万两,剩下的四千三百万两,究竟去了哪里呢?”
皇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眼看着就要倒塌下去。
古公公连忙上前扶住皇帝。
“陛下,保重龙体啊。”
“陛下保重龙体!”朝臣们齐齐跪了下来,齐声高呼。
皇帝按住急速跳动的胸口,拿出云崖神医给他的一粒救心丸,扔进嘴里,半晌,才缓了过来。
皇帝气怒不已坐在龙椅上,一手撑着龙椅扶手,苍老的面容显出一抹狠色。
“今日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朕绝不罢休。”
国库里的银子都有人敢动,简直猖狂至极。
祁子煜上前禀报道:“父皇,户部尚书邹学已被儿臣羁押,随时听候父皇审问。”
“带上殿来。”皇帝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户部尚书是被禁军架上大殿的,他早已面如土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邹学!”皇帝冷冷盯着跪在地上,身体过于肥胖的户部尚书,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
“国库里的银子呢?都去了哪里?”
邹学回过神来,看着高位上皇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陛下,老臣……也不知道啊……”
“哈?哈哈?”皇帝被气笑了。
他强撑着身体走到玉阶旁,从一个皇宫禁军腰上,一把拔出剑来。
皇帝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你身为户部尚书,国库里的银子不翼而飞,你告诉朕你不知道?”
邹学双腿一软,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上。
他嗫嚅着嘴唇:“陛下,老臣真的不知道啊……”
皇帝脸颊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提着剑一步步走下汉白玉台阶。
皇帝铁青着脸:“按照我大宣律法,户部每两月清点一次国库,朕记得,上一次清点国库,正是正月初十,这才过去了短短二十来天,国库竟然就少了一千三百万两银子,你却告诉朕,你不知道?”
皇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任用的朝廷大员,竟是这般不负责任。
邹学身上的官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他低垂着头,如同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皇帝很想杀人,但他最终没有动手,这邹学当初是辛蕤推举上来的。
皇帝走到辛蕤面前:“丞相大人,你以为该当如何?”
辛蕤对着皇帝微微拱手,神色严厉道:“陛下,户部尚书犯了失职之罪,该当严惩不赦。”
邹学听着辛蕤的话,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却不打算招供更多。
司言神色清冷道:“陛下,严惩户部尚书,是必然的,但臣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先找回国库里丢失的银子,这么多银子,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辛蕤当即开口:“这银子定是被邹学给贪了。”
邹学抬起眸光,看了辛蕤一眼,又缓缓低垂下头。
司言目光看向邹学:“邹大人,丞相说这些银子被你贪了,是这样吗?”
邹学抿唇不语,皇帝气得将剑对准了他胸口:“司言问你话呢?说!到底是不是你贪了这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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