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陈花颜母女，目光淬了毒液。
陈花颜可不怕陈昌，“你确定有买卖我们母女的权利吗？”
陈花颜掏出那份户籍文书展开给秦妈妈看。
“我和陈昌可不是一个户籍上的人呢！”
秦妈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陈昌，这是怎么回事！”
陈昌看到秦妈妈身后的打手一脸横肉，自己又交不出人，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颜儿不在陈昌的户籍上，李春花母女在啊！”
牛婶看到恶有恶报，心中无比舒畅。
她指着李春花母女笑眯眯地说：“把她们拉去顶上不就行了。”
李春花听到这话后心慌了。
她扑到陈昌怀里大哭，“昌哥，你不要把我卖了啊！”
“爹爹……”王雨薇也梨花带雨地喊了一声。
陈昌跑到秦妈妈跟前连声道歉：“秦妈妈，人我不卖了，这订金退还给您！”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秦妈妈。
“你说卖就卖，不卖就不卖，把老娘当猴耍呢！”
秦妈妈连看都不看陈昌，对身后的打手说，“给老娘狠狠地打。”
那五个打手立刻把陈昌围了起来，抡起拳头往陈昌身上砸去。
陈老太就这么一个儿子，养老送终都指着他呢！
她看到陈昌被打得鼻青脸肿，心肝都疼了起来。
“昌儿，求求你，放过昌儿吧！”
陈老太跪在扯着秦妈妈的裙摆哀求道：“我愿意赔双倍的订金。”
秦妈妈愣是不做一点反应，反而指着陈昌大骂。
“让老娘白跑一趟，给我用力打。”
陈老太看着陈昌嘴角开始流血，心都要碎了。
她声音颤抖地追加银子，“赔三倍，不四倍订金，求求你了！”
秦妈妈听到满意地赔偿后，才施舍般地喊了一句：“住手！”
“儿啊！我的儿啊！”陈老太立刻冲了过去查看陈昌的伤势。
她仔仔细细地检查后发现只是皮肉伤，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打手头头朝陈老太伸出手掌，粗声粗气地说：“赶紧给钱，不然老子打死他！”
陈老太吓得一哆嗦，连忙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打手。
秦妈妈看到打手拿到银子后，扬了扬手中的帕子。
“走吧，回县城。”
秦妈妈提着裙子走上了马车，小升初在村庄的小道中。
里正边叹气，边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陈老太和陈昌厉声呵斥。
“国有国法，村有村规。”
“你们以后再敢随意闯入别人家中抢东西，我就直接押你们去见官。”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陈老太没有反驳。
她恹恹地扶起陈昌回家擦药了。
李春花和王耀祖也连忙跟了上去，免得被里正问责。
乡亲们看到陈老太都走了，估计下面也没什么好戏看，就纷纷回家了。
里正和陈花颜寒暄几句之后，也走了。
只有王雨薇还站在院子中，愤恨地盯着陈花颜。
“贱人，你怎么敢把户籍迁出去！”
陈昌和王耀祖像个大爷一样等吃等喝，陈老太只会指使人干活，家里的活计就全部落在了王雨薇身上。
从前她的手又细又白，村里同龄的女孩谁不羡慕？
只是干了两天农活，她手变得粗糙起来，皮肤也黑了不少。
她以为只要闹一闹，杨云母子迟早还会求着回来的，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把户籍迁了出去。
那她以后岂不是要天天做饭，洗衣服，喂猪，喂鸡。
想到这，她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为什么当初赶杨云母子出去的时候她不劝劝呢！
面对王雨薇，陈花颜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直接端起地上的那锅鸭汤，带着提着腌鸭的杨云和回屋了。
王雨薇慌忙地挡在三人的前面。
她觍着脸讨好道：“好姐姐，我错了。”
“要不我求求阿婆，让她松口。”
“到时候你们再把户籍迁回去呗！”
陈花颜顿时就被王雨薇这朵奇葩给气笑了。
她把鸡汤递给，抱着手问：“把户籍迁回去干什么？”
“是给你家做牛做马呢？还是让陈昌再把我们卖了？”
“猪屎，鸡屎扫起来很香吧！”
“你！”目的被戳破，王雨薇脸色涨红地梗着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花颜的目光倏然变得冰冷起来，她一言不发地盯着王雨薇。
王雨薇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害怕极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后结结巴巴道：“你，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就灰溜溜地跑了。
陈花颜收起浑身戾气，笑着对说：“走，回去把鸭汤热一热，吃饭！”
……
寒风萧瑟，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
王雨薇回到陈家时，天已经黑了。
李春花正在给陈昌上药，王耀祖跷着二郎腿在玩棍子。
拿着扫帚扫鸡屎的陈老太看到王雨薇回来后，脸色都沉了下来。
“天都黑了才回来，猪圈没人扫，晚饭没人做，你躲去哪里偷懒了。”
王雨薇就知道，回来肯定一堆活等着她做。
“我现在就去扫猪圈……”她麻木地转身往猪圈方向走。
“站住！”陈老太阻止道：“我们都饿了，先做饭再扫猪圈。”
王雨薇看着李春花说：“做完饭天都黑了，这里况且还有娘亲呢！”
“哎哟！昌哥，我的头好头痛啊！”
李春花一听让她做饭，她就捂着头趴在陈昌怀里叫喊。
陈花颜刚走的时候，李春花还会分担一点活。
现在只要一说要干活，她就找借口开始躲懒。
但活总是要干的，就只好落在王雨薇和陈老太身上。
“一个个都是讨债鬼！”陈老太拿着扫把骂道：“雨薇，你去扫猪圈，饭等一下我去做！”
王雨薇愤恨地双手握拳，低着头往猪圈方向走。
刚开始王雨薇看到猪屎时还会吐，经过这两天王雨薇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拿起猪圈旁边的扫把，面无表情地把地上的猪屎扫进桶里面，提到专门堆放猪屎的地里面倒了，再返回陈家。
当王雨薇回到主屋的时候，陈老太已经把饭做好了。
依旧是野菜汤，黑面饼这两样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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