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带来的那三个随从立刻拔刀,向非宁砍去。
非宁可是谢玉珩的贴身侍卫,武功在整个大宸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他三两下就把那个随从打趴下了,然后踢起地上的刀架在陈刚的脖子上。
“你竟敢拿刀要挟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吗?”
陈刚瞪大眼睛呵斥非宁。
非宁浑身寒气地靠近陈刚的耳边,低声道:“我可是翎王的贴身侍卫。”
“陈将军可以继续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
“但我不敢保证你回到京城后,会不会被拔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陈刚听了这番话后,那干瘦的身子一抖,膝盖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宁大人!”陈刚笑着说:“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老夫这就离开……”
非宁把架在陈刚脖子上的刀拿开。
他讨好地向非宁做了个揖,然后看着身后趴在地上的侍卫。
“还不快点起来……”
被踹飞的陈老太看到陈刚要走,连忙爬起来拉住他的手。
“刚哥,你不能放过这对狗男女啊!”
“对啊,爷爷”陈耀祖立刻附和。
陈刚看到非宁浑身戾气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抬起手就往陈老太脸上扇了一巴掌,“贱人,你再敢胡说我就打死你!”
陈刚说完,脸色铁青地走了。
陈老太恨恨地瞪了陈花颜一眼,立即爬起身跟在陈刚身后。
陈雨薇和陈耀祖看到陈老太走了后,他们也不敢多待,毕竟陈刚刚才还杀了李柳儿一家呢!
陈家人走后,非宁捡起地上的刀,割断了绑着李柳儿和牛安双手的绳子。
重获自由的李柳儿扑在她家人的尸体上大哭。
“阿爹,阿娘,哥哥,嫂嫂……”
“你不要丢下柳儿,柳儿一个人害怕!”
陈花颜和牛安蹲在牛婶的身边,给她把脉。
可是任她怎么摸,都找不到一丝活力。
牛婶无力地摇了摇头,她看向牛安。
“安儿,娘以后没办法照顾你了。”
“千万不要想着报仇,要好好活下去……”
牛婶气若游丝地握着牛安的手,虚弱地叮嘱。
“娘,你一定会活下去的,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牛安抹了抹眼泪,就要起身,却被牛婶阻止住了。
“记住娘的话,不要报仇听到了吗?”
牛安乖乖地点了点头,眼里的泪珠像黄豆一样大颗大颗地落下。
牛婶又用尽全身力气看向陈花颜,“颜儿,安儿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婶子,婶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牛婶说完,握着牛安的手一松,闭上眼睛安详地去了。
“娘……”牛安失控地趴在牛婶身上大哭。
陈花颜冷着脸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杀气。
她捡起地上的刀,“非宁,帮我看着大壮!”
非宁立刻劝说:“夫人,陈刚这种人烂人死不足惜。”
“但他是朝廷命官,如果二皇子在拿这件事情生事的话。”
陈花颜厉声打断,“二皇子,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那杨夫人和平儿少爷您也不在乎了吗?”非宁点醒道。
陈花颜右手用力地捏着刀,关节逐渐泛白。
“颜儿姐姐……”
这时,李柳儿眼睛红肿,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不必再因为我连累你们。”
陈花颜肩膀颤抖地咬着死死地咬着嘴唇,久久之后扔下手中的刀。
非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
傍晚,寒鸦从寒冷的天空飞过。
李柳儿、牛安、陈花颜对着五个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柳儿,安儿,你们以后就到我家住吧!”
“我会照顾你们的……”
陈花颜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牛安吸了吸鼻子,“谢谢阿姐!”
陈花颜摸了摸牛安的头,看向李柳儿。
“柳儿,你呢!”
李柳儿眼睛黯淡无光,“谢谢姐姐的好意,我自有出路。”
毕竟李柳儿今年十五岁了,也有自己的亲戚。
陈花颜握着李柳儿的手,“那姐姐不勉强你,有困难记得找姐姐。”
李柳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陈花颜看着李柳儿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拉着牛安说:“走吧,我们回家……”
陈花颜和牛安回家后,逛了一天县城的、杨云和谢明才慢悠悠地回到县城。
听到李家和牛婶的事情后,杨云抱着牛安痛哭。
“安儿,我可怜的安儿啊!”
和谢明连忙开口劝,直至天黑了哭声才渐渐地停止。
子时,村子里一片黑暗。
陈花颜房间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
她轻轻一跃,从屋顶飞了出去,然后缓缓地落在了陈老太的房间。
房间内,陈老太正睡得四仰八叉,口水直流。
陈花颜慢慢地摸入了陈老太的房间,找块布条塞进她的嘴巴。
然后抄起棍子往她的身上狠狠地敲去。
痛得醒过来的陈老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腿骨碎裂的声音,然后疼得直直晕了过去。
陈花颜教训完陈老太后,又去了陈耀祖和陈雨薇的房间。
可惜这两个房间没有人,想来应该是被陈刚带去县城住客栈了。
胸口满是气的她直接来到陈昌的李春花的房间,把两人打了一顿后,才离开。
翌日清晨,陈花颜在房间里面就听见那叽叽喳喳的声音。
被扰了清梦的她只能起床,没想到她刚到了窗户,就巴巴地跑到她跟前。
“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陈家进土匪了。”
“陈昌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李春花脸都破相了。”
“还有陈老太,双腿被人打折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嗷嗷大叫呢!”
眼里全部都是幸灾乐祸。
“是吗?她们没死真的很可惜!”
陈花颜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淡淡地叹息。
“对,向陈家那些那么恶毒的人,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来劈死他们!”
义愤填膺地说:“我听赵婶说,陈刚今天就要带陈家人回京城了呢!”
“我呸!就他们还富贵人家,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花颜,她记得,前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国公府的下人找来的。
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会惩罚他们的。”
陈花颜嘱咐,“这两天你多去村口逛逛,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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