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山瞥了眼几人衣服领口,皆是绣着一根竹子,这代表几人是金陵县,青竹帮的人。
“我告诉你,前一天,南主簿可是派孙典史,亲自把我们老大请了过去!回来的时候,还是亲自送回来的!”。
见张观山没说话,带头那人心里多了些底气,挺直腰,一脸骄傲。
若是放在以前,他自然不敢如此,不过现在早已今非昔比!
“真是傻得可怜!”。
张观山摇了摇头,休说现在的他了,前身都没把青竹帮跟玉龙门放在眼里,孙典史?南百岸亲自来找他,他都不理会!
“把钱付了再走,若是日后敢来这找麻烦,老子废了你们!”。
张观山懒得与几人多费口舌,冷冷的看了一眼,杀气猛的让几人一哆嗦,带头那人更是瞳孔紧缩,心头狂跳,两腿止不住的打摆子。
“不就是区区一顿饭钱,张观山,你别以为我们付不起!”。
带头那人语气不怂,不过话很老是,可几人把兜掏干净了也只有二十文钱,不管够不够,拍在桌子上扭头就走,嘴里嘀咕着,暗骂张观山。
大家不都一个鸟样?装什么绿林好汉,还学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一套了。
“张爷,多谢了”。男子将这二十文钱收下,而后拿出张观山给的一两碎银子,想要还回去。
“我可不是为了白吃东西”。张观山瞥了眼男子,再说了,青竹帮那几个人,吃的可还没他自己一半多。
“某家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青竹帮的人”。
这一番话,让看热闹的百姓都有些诧异,心中暗道,这张观山难不成真变了?若真如此,不失是件好事!
“快去衙门!听说有人要击鼓鸣冤!!”。
“有热闹看?等等我!”。
“先别急着走,何人击鼓鸣冤与我讲讲”。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关于妖?”。
就在这时,一阵喧嚣的声音响起,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集市上的百姓,都赶忙去衙门看热闹,生怕去的晚了挤不进去。
“妖?”。张观山眉头一皱,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后,起身就往衙门走。
金陵县百姓,十个有九个不知道衙门口在哪,另外一个进不去门,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待到张观山到的时候,衙门前已经围满了人,远远望去,隐约看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诸位让一让!”。
张观山大手按在前面人的肩膀上, 稍稍一用力,便将堵在前面的人推开。
有人眼神不悦,正要回头发作时,一看见是张观山顿时哑火了。
“知县大人,您出来看看啊,妖怪吃人了!!妖怪住在村里了!!”。
鸣冤鼓下,那老者白发苍苍,满脸皱着,身材干瘦,跪在地上一边喊叫,一边朝着衙门磕头。
没两下额头就磕破了,弄的一脸血。
老者衣服上打满补丁,两手粗糙,一看便知家境清寒,口中喊着妖怪吃人,怀里却只抱着一件染血,被撕烂的衣裳。
“真是造孽!”。
围观百姓,不少人叹了口气,看衣裳的大小被吃的定是个孩子。
“老东西,什么妖怪吃人?谁看见了?你再敢胡说,打烂你的狗嘴!”。
忽然,衙门的大门打开,冲出数个佩刀的衙役,李长歌眼神阴翳,大步来到老者身前,想要将其拖走。
“铮~!”。
“所有人都赶快走,休要堵在衙门前,若不然后果自负!!”。
其余几个衙役拔出刀,眼神凶狠,想要将百姓给喝退,可当有人走到张观山面前,声音不由得一滞,选择性的装作没看见。
“我不走,我孙女死了,我要见知县大人,那妖怪还在村里待着,不信你们去看看!!”。老者嘴唇哆哆嗦嗦,如同树皮般干瘦的手,死死抱住鸣冤鼓。
“老东西,我看你是神智不清了!!”。
李长歌皱着眉头,眼神有些气恼,已然失去耐心,一脚将老者踹翻在地,可后者吃痛,仍死死抱着鼓架不撒手。
他虽才二十多岁,可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再加上左手被剁了下来,仅剩下右手,一时间竟掰不开老者。
“好!不撒手是吧?不撒手老子今天就打死你!!”。李长歌面色狰狞,解下配在腰上的刀,抬起右手就开始打这老者。
围观的百姓有不少人皱着眉,眼神愤怒,心中气不过这些衙役的行径,可却对此无可奈何。
“这该死的衙役!”。陆尘眉头紧皱,气的捏紧拳头,思索再三,正要为那老者出头时,忽听一人斥声道。
“住手!”。
此话一出,嘈杂的议论声不由得一滞,就连驱赶人群的衙役,打人的李长歌都动作一停。
陆尘连忙踮起脚尖看去,见犹如鹤立鸡群的张观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后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张观山……”。
陆尘面色惊讶,想不到竟是这个金陵县,昔日与衙门走的最近的恶霸,开口喝止衙役的行为。
“这小子,胆子可真不小”。
张观山默默摇了摇头,早在三天前,陆尘的消息就被打探了出来,乃是金陵县附近一个村子里的人,只不过张观山没空搭理他。
想不到这陆尘还敢出现在金陵县,看样子,好似还打算为这老者出头。
“张观山,你又来干什么!!”。
李长歌面沉如水,恶狠狠的盯着张观山,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他早已将张观山千刀万剐!
他的左手,就是因为张观山才被砍的!!
张观山没有搭理李长歌,余光瞥了眼抱着衣服,浑身是伤的老者,心中越发不爽。
无论怎么看,这老者都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子。
佩刀的衙役,打一个鸣冤的老者,这看的忒没意思了。
“帮这老先生鸣冤!”。
张观山捏紧拳头,大步走向鸣冤鼓,吓得李长歌连忙后退几步,指着张观山,让其不要乱来。
“这鸣冤鼓,说的好听是鸣冤用的,可下面连个鼓槌都没有,一个半截身子入土老先生敲不响,某家帮他敲!!”。
张观山重重的冷哼一声,声音犹如琉璃落地般铿锵有力,只见其脚下扎马,摆出架势,一拳砸在鼓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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