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暧昧的氛围让许然的情绪莫名焦灼起来。
她匆匆漱了口,将洗漱用品放置妥当后,越过谢昀抽了张洗脸巾,草草擦拭了一下,“我洗好了。”
谢昀闻言,瞥了眼她雪白修长的脖颈,轻“嗯”了一声。
走出浴室,许然如释重负,甚至觉得连呼吸都通畅了不少。
刚缓了口气,门外又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巧的敲门声。
似有若无。
要不是有人站在门边,应该都听不到什么动静。
许然不太确定,走过去把脑袋附在门上,“是有人在敲门吗?”
“是的,夫人。”
是林姨。
谢昀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主楼的佣人都是有一定工作时间的。
除了午休,林姨原本待在主楼的时间是上午的5:30直到晚饭结束。
可现在多了夫人。
还有肚子里的小宝贝。
林姨不敢怠慢,送了牛奶,估摸着差不多的时间,还是没忍住很轻很轻的敲了两下门。
她甚至都没想过,眼前的门会那么快就被打开,所以足足愣了好几秒。
“林姨,怎么了?”许然像只小猫似的往外探了探头。
“夫人,牛奶您喝过了吗?我来收一下托盘。”
“好,进来收吧。”
林姨点点头,很快就把茶几上的托盘收好。
她回到房门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叮咛了几句。
“夫人,您现在怀了孕,夜里怕是会饿。我跟其他佣人都不住在主楼,要是您有什么需要,就拨屋里的内线,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谢谢林姨。”许然礼貌的道了声谢,冲她露出了甜甜的笑。
因为一个人的善意,是会被感觉到的。
就比如现在。
-
原以为刚搬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相处,如今看来,倒是水到渠成了。
许然松了一口气,关上门。
转身时,发现谢昀正靠在浴室门外看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坦言,“是林姨。”
男人摊了摊手,没有说什么,反而径直往床那边走去。
“过来。”他端坐在床沿边,莫名其妙的冲她摆了摆手。
许然瞪圆了双眸,下意识的退了一小步,看了看周围,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谢昀被许然气笑了。
如果不是因为女孩眼里的纯粹,他甚至以为她在逗他。
“还有其他人吗?一起叫过来也可以。”
这下轮到许然彻底蒙圈了。
她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环抱起来,瘪着嘴,迈开小碎步哒哒哒的朝谢昀跑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别…别过来…”
“慢点儿,别跑。”
谢昀显然没想过会这样,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胆子不算小,可面对鬼怪之说,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他来不及细想,往前跨了两大步,牢牢将人抱进怀里,低声安抚,“乖,不怕,那都是我乱说的。”
许然迷茫的抬起小脸,小臂不自觉搂紧了男人劲瘦的腰身,“不许吓然然…”
“好,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吓然然了,好不好?”
许然愣了愣神。
那个梦魇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周围一片荒芜,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脓疮的人,带着狰狞的鬼怪面具,在她身后不停的追啊追…
她好像很小,屋里也很黑。
……
所幸男人耐心很足。
一遍又一遍的低哄和安抚,让许然慢慢回过了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可居然缠绕了她这么多年。
以至于直至今天,她都依旧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些所谓的惊悚和恐怖故事。
熙熙说这样也挺好的。
反正那玩意本身就没什么好看的,看多了还容易精神衰弱。
许然觉着,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她抿了抿唇,慢慢退开男人的怀抱,仰着小脸努力弯起眼眸。
“我没事了。”
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拢,谢昀点点头,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可仔细一看,却不达眼底。
“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一吹。”谢昀什么也没问,只是单纯延续之前的想做的事。
许然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吹风机,霎时脸红了好几个度。
原来是要给她吹头发啊。
许然一脸恍然,但还是止不住的懊恼。
之前…果然想多了。
她眨了眨眼 ,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谢昀轻柔的脱下她脑袋上的干发帽,拿起吹风机,坐在床沿边,示意让她把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这样的姿势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脸红心跳。
许然慢吞吞的坐到谢昀身边,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头枕了上去。
谢昀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打开吹风机,看着她垂在腿边的长发,动作笨拙的在手心试了试温度。
温和的暖风从头顶呼呼吹来,男人温柔的拨弄着女孩的长发,偶尔撩起一片,细细的吹着。
一切都好像刚刚好。
卧室里很安静,只留下吹风机的微弱声响。
那相似的频率好像化身成一首温和的催眠曲。
许然一开始还拘谨得不行,可渐渐的就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忍不住仰起头。
温热的风直扑在脸上,吹得许然几乎睁不开眼,谢昀见状,赶紧把手里的吹风机移开,俯身检查道:“怎么?是不是吹到眼睛了?”
女孩困倦的摇了摇头,说话时,声音软绵绵的,像化开的糖霜,渗着丝丝甜意,“谢昀,还没好么?我好像有些困了…”
那撒娇的语气让男人眸色不禁暗了半分,他细细捋了捋那半干的发,将她企图仰起的脑袋轻轻往下压了压,低语,“乖,还没干透,会感冒的。”
“嗯?噢,好吧…”
“要是觉得困,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许然早已困得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她懵懂的侧过身,把脸朝向男人的腰腹,然后自顾自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阖上了双眼。
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记得以前,她特别讨厌吹头发,可又舍不得把长发剪了,所以每回洗了头,妈妈总是让她枕在腿上,帮着她将头发吹干。
可自打出国求学后,这样的画面已经很少了。
许然差点都忘了,原来有人给吹头发,是件幸福的事呢。
她捏着男人的衣摆,蹭了蹭那强劲的腰腹,在睡梦中发出感慨。
谢昀神色微顿,修长的指骨从她蓬松的发顶慢慢向下摩挲,漆黑的眸子也越发深不见底了。
吹风机的声响还在继续。
但之后的每分钟对于谢昀而言,都过得异常艰难。
半晌。
他终于舒了一口气,关闭吹风机,把它放回床头柜里,然后轻轻撩了撩许然干透的发,凝着她姣好的睡颜,开口试探道:“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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