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凌兄,你这几天下了朝都行色匆匆赶回去,今日难得大家都在,你就多逗留一会儿吧!”

    元怀泽轻拍了一下辛陌凌的肩膀,让他安心坐下。

    辛陌凌没有拒绝,他今天留在皇宫,还有一件事。

    元怀烈和楼胜寒坐在一侧,元怀烈剑眉紧锁,俊朗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楼胜寒看起来兴奋异常,他可是听说了,辛陌凌让人把那象牙雕送回王府,结果被身旁这人又送了回去,还说他元怀烈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若丹华郡主不满意便扔了,最后还是花不语从中调和,这才把象牙雕留在将军府,毕竟那可是好宝贝,扔了太可惜。

    “阿凌,听胜寒说丹华最近开了什么铺子?”元怀君抬了抬手,示意辛陌凌坐下说话。

    “是,陛下。”

    “如此说来,朕也应给丹华备份开张之礼。”

    早在阿凌前去边境之时,他已经知道辛陌颜开店的事,不过让自己没想到的,楼胜寒如今竟对她这般上心,连他这几个弟弟的态度也改变如此之大,又想起书案上那几张宣传单……

    “陛下,不过是颜儿小打小闹,无事开个铺子消磨些日子,您实在不必再赏赐什么,姑母寿宴那日,陛下之赏已是天恩浩荡、奢华至极。”

    辛陌凌恭敬说完,便缓缓抬头,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他目光如炬,只想从元怀君眼里看出一些端倪。

    三人见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互相打量着,虽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言。

    这时王思神情凝重小跑进来,恭敬喊了一句:“陛下。”

    元怀君这才收回眼神,淡淡道:“何事?”

    王思连忙走到他身旁,弯腰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元怀君眉头微皱,又快速舒展开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陛下。”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沉思片刻才道:“阿凌前些日子在边境一战,夜阑近来倒是消停了许多,探子来报,说是余下死士已回夜阑,虽不知那夜帝今后意图,也仍需多加防范。”

    “是,陛下。”

    “皇兄,若有机会,臣弟愿亲去边境,为国效力。”元怀烈的语气极其严肃认真,因先前与辛陌凌不和,已有两年没与他并肩作战了,这夜阑时不时派兵偷袭,也着实是个麻烦。

    “朕知阿烈忠君爱国之心,”元怀君看了几人一眼,见他们一言不发,随即站起身,“这阵子朝中没什么大事,你们不用过来御书房,阿凌,你派一支乌甲军守着边境。”

    “是,陛下。”

    “朕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臣告退!”

    “臣弟告退!”

    四人并肩走出御书房,元怀泽折扇一甩,轻笑道:“凌兄,没想到颜儿表妹这生意还挺不错,前日我可是派人排了半天,才买到两杯奶茶,不过也挺好喝呢!”

    还没等辛陌凌开口,楼胜寒迅速回应他的话,骄傲自豪地说道:“那是!颜颜的奶茶,可是整个元启绝无仅有,仅此一家。”

    元怀烈紧抿着嘴唇,眸色凝重,她何时与楼胜寒如此……

    “楼相,你怎一口一个颜颜,把表妹喊得这般亲近?”

    楼胜寒听着这话,正神气十足地要夸大其词一番,余光瞥到某位兄长面黑如墨的神情,顿时噤声,人家那碧水剑都握在手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连忙出声转移话题,揽着元怀泽的肩膀道:“怀泽兄,我现要去太后宫中,要一起去么?”

    元怀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今日为何如此热情?”

    “今日小宝起得早,又闹着要找娘亲,我干脆带他一起入宫,现下正在雍宁宫陪太后娘娘玩呢!”

    “楼小宝在母后宫中?”

    “嗯。”

    他忽然想起,小六好像说今日要进宫。

    “那走吧!三哥也一起去,说来你从成了婚,这几日都没去看母后呢!”

    元怀烈本想拒绝,又觉得老五说的有道理,而且听说楼小宝喊着辛陌颜娘亲,也不知是真是假?

    “凌兄?”元怀泽转过身,正要相邀辛陌凌一起。

    “我还有事。”

    “那好吧!”他挑挑眉,凌兄许是急着去奶茶店找妹妹吧!

    眼见三人身影越走越远,辛陌凌回头看了御书房一眼。

    “主子。”

    “青雀,你确定国师昨日回了宫?”

    “是!国师昨日傍晚回了玉衡宫,但闭门不出,尚未前去拜见陛下。”

    辛陌凌敛下眸中思绪,淡淡道:“去玉衡宫。”

    御书房内,元怀君手里正拿着宣传单,仔细思量着那几句广告词。

    “陛下,大将军与王爷们都走远了。”

    “阿凌去了玉衡宫?”

    “这……见大将军离去方向,确实是玉衡宫所在。”

    “嗯,明日让人去请国师于光华殿一聚。”

    “是,陛下。”

    元怀君放下手中之物,正色道:“王思,方才那事,院首确定无误?”

    王思连忙弓着腰,小心翼翼道:“陛下,院首的医术,太医院堪称之最,凝妃娘娘现下正派了丫鬟在门外求见,想来定是向您禀报娘娘有喜一事。”

    元怀君眉头微拧,漆黑如夜的眼眸里一片森然,他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见君王动怒,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解释道:“陛下,院首所言,凝妃娘娘腹中龙嗣刚满一月,想来是上月初一,陛下那日幸于凝露宫,次日凝妃娘娘胃口不佳,听说还呕了几回,那……那坐胎药,定是被娘娘吐了出来。”

    “原来如此。”

    “陛……陛下,那凝妃娘娘有喜这事?”王思没有说完,交给面前这个杀伐果断的年轻帝王决策,毕竟帝王心思深似海,不可轻易揣测。

    只见元怀君朝门外扫了一眼,微愠的神色顿时恢复为平日的漠然冷淡。

    “去看那婢女说什么。”

    不出所料,宋亦凝果真派了贴身丫鬟前来禀报有孕大喜。

    “摆驾,凝露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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