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衍修长的指节在手机屏幕敲了敲。
他当然知道裴翊的意思。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甚至希望陆承泽能有用点,不要输的太惨。
他越蠢,就越显得简瑶以前的眼光差。
何况,陆承泽和简瑶一起长大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简瑶对陆承泽或许已经死心了,没有爱情了。
但这么多年,养条狗也该有几分亲情了。
如果他对陆承泽动手脚,被简瑶发现只会把她推的更远。
陆承泽气候已尽,对他动手,得不偿失。
而他,也不想简瑶再对陆承泽有任何感情。
连怜悯都不行。
适当的时候,他甚至会帮陆承泽一把,把他彻底踢出局。
思及此,顾知衍特意叮嘱裴翊一句。
“看看热闹就好,不要插手。”
这次,对面的裴翊好一会儿才回消息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敢置信。
裴翊:“这行事风格不像你啊!”
顾知衍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骨子里带着一股狼性。
要么伺机不动,要么一击毙命。
陆老爷子虽然还没回来,但看陆氏现在的情况,除非陆承泽在他回来之前找到新的靠山,否则一定会被陆承渊踩进泥里。
按照顾知衍以前的风格,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彻底把陆承泽踩死吗?
顾知衍知道他的疑问,没有仔细解释,只是又叮嘱了一遍,“总之,别动手。”
顾知衍回复完,也不管裴翊回没回复,直接退出微信,清润的眸子扫一眼老太太的房间,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
另一边。
从医院赶往陆氏集团的车厢里。
林特助开着车,吴越坐在副驾驶把医院开的药分好递给陆承泽,转身拿个水的功夫,他已经把药吃了。
生嚼药片,面无表情,像是失去味觉了一样。
吴越沉默了一瞬,又默默的把瓶盖盖上了。
车厢里的两个人,他一个也不敢招惹,一声不吭的坐在副驾驶,听着后排的陆承泽翻文件的声音。
黑色的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后排的陆承泽收起四散的文件,脸上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仿佛之前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三人下了车,径直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密闭的空间下,陆承泽身上的阴翳气息更浓了,周身寒气冷的彻骨。
吴越站在他身后,打了个哆嗦,恨不得让自己原地消失。
从来没有觉得从一楼到顶楼的时间这么漫长过。
然而,随着电梯门打开。
隔着玻璃门看到顶楼会议室坐满的股东时,吴越恨不得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群催命鬼!
刚才怎么没让他冷死在电梯里呢?
显然,会议室的人也看到陆承泽几人了。
他们本来就一肚子火,又在这里等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喝上,早已经不耐烦了。
看到陆承泽现在才来,其中一个股东看一眼墙上的表,冷嘲热讽。
“难怪一个小小的仓库经理敢动这么大的单子,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陆总怎么不等公司下班了再来?”
作为总裁迟到早退也就算了,还任人唯亲!
更离谱的是,他们在顶楼坐了这么久,偌大的顶楼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让助理去楼下问了才知道,总裁助理都因为那个小秘书柳依依被裁掉了!
他们起了好奇心,让人把柳依依喊过来,想看看这个传闻中把陆总迷的神魂颠倒的小秘书究竟长的有多貌若天仙。
结果呢?
前台那边说人家今天没来上班?
好家伙!
他们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也算是开了眼了!
合着这私生子上位几年,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了?
拿着他们的钱在女人面前逞英雄呢?
吴越听到这位股东的话,忍不住为陆承泽鸣不平,“昨天我们陆总……”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陆承泽手下的一条狗,也敢到他们面前乱吠。
吴越被这一句话骂的脸色涨红,咬着牙不敢再说话。
陆承泽上前一步,挡在吴越前面。
“各位叔伯都是跟着父亲打拼的老人了,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计较,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尽力挽回损失才对。”
在场的都是千年的狐狸,昨天陆承泽为了贷款被几个银行戏耍,喝到胃出血的事情他们当然有所耳闻。
现在看他脸白的跟鬼一样,唇瓣上还沾着一点血迹,眼底泛着青灰。
乍一看,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病痨鬼,也不好过多为难。
最重要的是,简家那丫头喜欢了他十几年,现在又嫁进了顾家。
万一余情未了,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也够他翻身了。
现在就把人得罪死了可不是明智之举。
刚才怼人那股东冷哼一声,“总算还有点脑子,你说吧,这件事怎么解决?”
陆承泽拱手请几位股东进办公室,“咱们不如进去聊?”
办公室里。
几个股东刚坐下,林特助端着茶水进来,杯子还没摆好,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直接撞开。
一身粉色小香风套装的女人从外面哭哭啼啼的进来,脚下的高跟鞋踩的“砰砰”作响,浓烈的香水味儿熏的人眉头直皱。
几个股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还没看清人呢,那女人已经扑到陆承泽身边,扯住了他的手臂哭诉。
“陆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哥吧!他被警察抓走了。”
柳依依顶着精心打造的发型和楚楚可怜的妆容,哭的梨花带雨。
女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武器。
陆承泽骨子里极其大男子主义,这一招在他身上屡试不爽。
她在顶楼肆意惯了,除了陆承泽和陆家人,其他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因此,将旁边的一群股东忽略了个彻底,自顾自的陈述自己的委屈。
“您之前答应过我的,只要哥哥交出贪掉的钱就可以,结果公司法务部胆大包天,居然把我哥哥给告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警察抓走了,他才二十多岁,还没娶妻呢,万一判了刑,这辈子就毁了!”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被吓死,在警局磨了一个多小时,那边怎么都不肯放人,她只好回来向陆承泽求助。
起诉她哥哥的是陆氏,只要陆承泽发话,撤销诉讼,她哥哥就可以出来了。
柳依依低着头泣不成声,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越发古怪的气氛,以及陆承泽黑如锅底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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