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聊天界面有好几条消息，其他的都是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发过来的。
“到公司了！”
“今天早上签了三份文件，开了一个小会。”
只有最后一条是刚刚发过来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现在还没醒吧？”
简瑶咬开蟹黄汤包，吸掉里面鲜嫩的汤汁，隔着手机屏幕仿佛都能看到顾知衍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样子。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起床了，简瑶拍了一张自己的早餐照片。
选中照片即将发出的时候，手指忽然一顿，退出界面重新拍了一张。
这一次，她特意把喝过的豆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点击发送，按下语音键。
“起了，还喝了你让人送来的豆奶。”
“你让人专供给我，如果送你豆奶的人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简瑶故意模仿着顾知衍调侃她时候刻意拉长的语调，发了两条语音过去。
发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茶里茶气的味道。
简瑶咬着包子，心想原来自己也有点做绿茶的潜质，犹豫着要不要撤回。
手机震动了一下，跳出来一条新的语音。
她咀嚼的动作一顿，点开语音。
屏幕另一边的人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愉悦和笑意。
“她啊…她肯定不会生气的。”
简瑶盯着手机屏幕，暗自嘀咕一声，“这么笃定？”
看来，那个女生在顾知衍这里评价蛮高的。
至少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型。
简瑶咬一大口包子，按熄了手机。
有点不想理他了。
＊
另一边，顾知衍靠在椅背上，重复播放着简瑶发过来的那条语音。
裴翊直接推门进来，穿着一身骚气的白色西装往办公桌上一靠，吊儿郎当的，“哟，跟嫂子发消息呢？”
他扫一眼墙上的钟，才八点多。
“至于吗？刚到公司不到两个小时。”
顾知衍退出微信界面，放下手机，手指捻着自己的新袖扣，不冷不淡的睨他一眼，“你这种母胎单身的人理解不了也是正常的。”
裴翊：？？？
才脱单几天啊？
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信不信我把那天晚上酒吧的视频发给嫂子？”
“让她好好看看，某些人看着衣冠楚楚的，其实内里是个心机深沉的死绿茶！”
顾知衍手指把玩着桌上的钢笔，漫不经心，“你可以试试，是我给裴老爷子打电话比较快，还是你的网速比较快。”
裴翊咬牙，“你烦不烦，能不能换个招数？”
顾知衍唇角微勾，“招式不怕老，有用就行。”
裴翊气的在原地转了一圈，黑着脸忍气吞声，“带你去陆氏门口看个好戏，去晚了可看不着了。”
顾知衍抬眸看他一眼，“不去。”
裴翊瞪大眼，“你就不好奇吗？”
“就算不好奇，你就不想看看陆承泽倒霉吗？”
有什么事儿能比看情敌吃瘪更开心？
吃瓜属性不是刻在华国人dna里的本能吗？
人怎么可以有种到这个地步？
顾知衍慢条斯理的抬手摘掉金丝边防蓝光眼镜，指节上嵌着粉色碎钻的婚戒和腕间的袖扣交相辉映。
“你猜今天有多少媒体盯着那里？”
他摇摇头，“万一被拍到了，会破坏我在你嫂子心里的形象。”
裴翊翻个大大的白眼，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顾知衍，“你是真沉的住气啊！”
顾知衍轻笑一声，“其实也不太能沉得住气。”
裴翊侧头看他，“所以呢？”
沉不住气，你倒是动啊？
顾知衍动了动鼠标，点开一个链接，“所以，我请了几个人，开了专场直播。”
裴翊：……
裴翊竖起大拇指。
狠！
够狠！
如果只是媒体报道，以后还能四两拨千斤的洗清关系，直播的话，难度可就大多了……
他就多余来一趟。
裴翊转身就走，准备回去备好瓜子饮料看直播。
“回来。”
裴翊人都到门口了，听到顾知衍的声音又转了回来，脸上带着清澈的愚蠢。
“怎么了？”
顾知衍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带着婚戒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你就没觉得我今天哪里有点不一样吗？”
裴翊：？？？
他仔细打量顾知衍两遍，一个鼻子两个眼的，哪里不一样？
“格外贱算不算？”
顾知衍挑眉，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手指再次敲了敲桌面。
手腕翻转间，璀璨的碎光照的他眼前一花。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新袖扣。
浅粉色的钻石袖扣，感觉有点闷骚。
裴翊试探道，“换了个新袖扣？”
不至于吧？
瑶光一天几千万的流水，顾知衍至于为了一对袖扣高兴成这样？
难不成他看到的都是假象？
其实瑶光快要破产了？
顾知衍理了理袖口，唇畔勾起一抹笑，“你嫂子送的，说是跟婚戒很搭。”
裴翊：……
毁灭吧！
“这兄弟没法做了！”
…
陆氏集团门口。
柳依依穿着一身白色的棉麻裙，及腰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带着鲜红的巴掌印，因为刚刚哭过，眼眶泛红。
她能在陆承泽身边待这么久，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至少，看起来就很赏心悦目。
即便现在如此狼狈，也带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味道。
可惜，柳母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本来等了一早上，没等到传说中的陆总就很烦，身旁的柳依依还哭哭啼啼的。
晦气！
她抬手一巴掌甩在柳依依脸上，“哭哭哭，哭什么哭！”
“要不是你给你哥找的破工作，你哥能被警局带走吗？”
“你还有脸哭！”
柳依依被她一巴掌打的头偏向一边，嘴里都漫起了血腥味儿，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妈，是我哥自己偷换公司材料，不怪我!”
“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柳母刚知道儿子进局子的时候，胆子都快吓破了。
她年过半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坐了牢，她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虽然柳依依再三保证了，只要今天的事情办成了，她一定能救儿子出来，但现在人毕竟还在警局里，她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在她看来，她家耀宗自然是千好万好。
至于她们说的偷换公司材料？
要不是陆氏抠门儿，开的工资太低，他儿子至于去偷吗？
还有柳依依这个小贱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看好她哥哥。
结果，她哥哥去赌钱欠了一屁股账都不知道！
要不是她没看好耀宗，耀宗怎么会偷公司的东西？
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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