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嗤笑一声,“你还有条件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赵泽握住电话的指尖微微发白,没有吭声。
他相信,陆启明会同意的。
他那样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利益支撑,不会亲自跑到福利院来。
果然,僵持片刻,还是陆启明先妥协,“什么条件?”
赵泽握着电话沉吟片刻,“我要带一个人回去。”
双方条件谈妥后,陆家的人来的很快,来接他们的正是当初送赵泽来福利院的那个助理。
回去的路上,吴越拘谨的坐在一看就很豪华的车上,紧张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压低了声音问,“泽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赵泽侧头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哑着声音道,“去陆家。”
想起自己多年前受过的屈辱,他低声叮嘱吴越,“到了陆家,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装聋作哑,不许出声,更不许出头。”
吴越心不在焉的点头,“我知道了泽哥。”
赵泽脸色一沉,“我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人送你回来的。”
他带吴越出来,虽然有找一个伙伴的私心,但更多的,是在陆家能有更好的资源,让他未来的路走的更顺一些。
可他的性子不收敛 ,得罪了那家人,就不是帮他,而是害他了。
吴越听到要送他走,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头保证,“进了陆家,我就是瞎子聋子!”
坐在前方的助理听到后面两人的对话,透过后视镜看赵泽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到达陆家的时候,陆启明和他那位小妈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连那对龙凤胎也在,一家人坐成一排的样子,一如当年。
只是这次,陆启明不再作壁上观,看到他们进来,主动打破沉默,“阿泽以后就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了,还是要改回陆姓的,按照辈分,以后就叫陆承泽了。”
“承渊,静怡,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哥哥了,叫哥哥。”
他说完,一旁的陆太太不屑的冷哼一声,偏开头。
两个半大的孩子不如妈妈有定力,当下就大喊大叫起来。
“他才不是我们的哥哥,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
“为什么要把这个野种接回来,他这么脏的人,就只配待在福利院那种地方!”
“滚!让他滚!我们陆家不欢迎他!”
站在下面的赵泽低着头,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吴越担忧的看一眼身侧的赵泽,再抬头时看向陆家人的眼神凶狠的像个小狼崽子。
几乎把一口牙咬碎了,才忍住拉着赵泽转身就走的冲动。
等跟着佣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吴越气愤的把行李往床上一扔,义愤填膺,“泽哥,我们在福利院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受气?”
“这什么狗屁陆家,咱不待了!”
他坐到赵泽旁边,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这里没有一个好人!”
赵泽挣开吴越的手,指了指窗外,“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吴越探头出去看,隔着一片绿化带,能远远看到一栋和陆家差不多大小的别墅,他们来的时候从门口经过,他看到门口写着:简宅。
吴越撇撇嘴,“什么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泽,“是白瑶家。”
“准确的说,现在该叫她简瑶了。”
吴越挺直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所以你是为了她回陆家的吗?”
陆泽低头,“大概是吧。”
有对白瑶的担心,也有对陆家的不甘心。
凭什么都是陆家的孩子,他们可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他就是天生贱命,活该受人唾弃呢?
只是当下,对白瑶的担心远超自己的那点不甘心。
晚上,吴越口渴,赵泽去帮他拿水,路过客厅,听到陆启明夫妇争吵。
陆太太声嘶力竭,“陆启明,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已经和那对母子断干净了,以后都不会让她们来碍我的眼!当年你把他送去福利院,暗中照顾这么多年我就不提了,现在还要把他认回陆家!”
陆启明拉住陆太太的手安抚,“他妈妈已经死了,你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而且,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了吗?你想想简家!”
陆太太崩溃的甩开他的手,“我不想!他回了陆家,就是陆家的长子,那我的阿渊算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压我的阿渊一头!”
陆启明强行将人揽进怀里,低声安慰,“他回来又怎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私生子,怎么会压咱们阿渊一头呢?何况,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的阿渊,将来…”
他拿着水瓶回去,吴越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揉着眼睛接过水,“泽哥。”
赵泽抿着唇,“以后别叫我泽哥了,叫我陆哥吧,我的新名字,陆承泽。”
吴越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迷茫的问,“陆承泽也是泽,为什么不能叫泽哥?”
赵泽低头。
因为以后,他配不上赵这个姓氏,也配不上泽这个名字。
妈妈如果知道他有一天为了回陆家,连私生子的身份都默认了,一定会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他这个儿子吧?
毕竟,她到死都没有朝陆启明低过头。
陆家出面帮他和吴越转了学籍,只是,他们还没等来正式入学,先等来了简家夫妻。
陆家客厅里,陆氏夫妇和简家夫妻相对而坐,陆承泽和吴越坐在一旁陪着。
温雅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孩子,漂亮的桃花眼在陆承泽身上停留片刻,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今天来,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陆启明笑着给两人斟茶,“大家都是邻居,您二位有话直说就是,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温雅不好意思开口,转头看向简易之。
简易之握住媳妇儿的手,温声道,“瑶瑶受了惊吓,又亲眼看到老院长去世,回来以后情绪一直很不好。”
“我们找了心理医生过来看过,说她有轻度抑郁,需要及时干预,可她对我们有很强的防备心,越是接近,她越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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