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还是果断的下了命令,突兀的枪声响起,伴随着惨叫声响彻山林。
真正的战斗比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埋伏在暗处,连续三轮射击之后,山匪们已经死了大半。
活着的山匪们已经在求饶了。
“饶命啊!”
“不要开枪了,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投降!”
山匪们跪在地上举着手,把枪扔在身前,个个吓得哆哆嗦嗦的。
是真怕了,连个兵影都没看到呢,地上兄弟们尸体一片了。
枪声停止。
“衣服脱掉!”
“裤子也脱掉!”
“转圈!”
“高举双手!”
“茶壶盖头的那家伙,对,就是你!拿绳子把边上那个小矮子手脚都捆起来!”
“手背到后面!捆结实喽!”
……
周磊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循着枪声跑到一半,枪声突然停止,把他们吓得不轻啊。
等到了近前,看到姜山他们披着树枝草叶子,树上、地上架着枪瞄准!
血腥味!
姜山把清理战场的活给了周磊他们。
清理的过程中,周磊发现了规律,手里有枪的山匪都是一枪毙命,子弹正中眉心或胸口。
手里没枪的受伤的都是腿。
周磊看姜山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知道人家厉害是一回事,亲眼见识了,还是不一样。
他们这帮人平时嘻嘻哈哈的也看不出不一样来,动真格的时候才见真章。
山匪们脱的光溜溜的,只穿着一条裤衩子,一个个脸色惨白。
带路的老汉和儿子,姜山早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俩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附近的村民,不让他们出现在山匪视线内,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儿子会说普通话,他们可以沟通。
他特意问了,需不需要派人送他们回去,他也怕这爷俩万一倒霉碰上零散的山匪。
儿子说不用,在山里就算碰上,他们比山匪还熟悉。
周磊知道那两人走了,也松了口气。
他忘了说了,人家都想到了,帮忙的乡亲们都不能跟山匪们打照面。
山匪是记仇的,让他们找到了人,就是灭门之祸。
·
回到驻地,周磊狠狠的夸了姜山,说这次能够歼灭山匪,多亏了姜山他们反应迅速。
陈向东听了事情的经过,只能说姜山的临场应变能力是一等一的出色。
周磊他们只知道后半段,前面那一段就不清楚了。
陈向东拿到姜山的报告时,已经是晚上了。
报告当中,姜山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若是山匪们有了还击的机会,兄弟们面临更大的风险。
所以不给对方还击的机会,降低自己的风险,是姜山下达命令的首要考量。
同时,他也承认,出发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有没有下这个命令的权力。
可当时的情况确实不容得他多想,后果他自己承担。
消灭这股猖獗的匪徒,按理说是头功一件。
可毕竟一下子死了几十个人,姜山也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
陈向东把姜山的报告看了好几遍,报告简单利索,该写的一件也没落下。
周磊和王波带人跟往常一样吸引了山匪的主要注意力,他们兵分两路从两边摸黑到后面避开山匪的岗哨。
等到了山匪的老窝,山匪已经在转移了。
若是当时马上进攻,夜里有助于山匪的逃窜,对他们不利。
要想一锅端,姜山作出了不动声色跟着山匪,等到天亮再动手的决定。
这期间山匪的各种动作,兄弟们又是如何应对的躲过山匪,最终完成围剿。
他的每一个命令也都写得清清楚楚,带枪反抗的一枪毙命,没枪的逃跑的打哪儿,投降的怎么处理的。
……
姜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挺直腰杆,神情严肃。
“行了,你写的很清楚了。命令也没问题,要是有问题,也是我的问题。”
让他们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他是想让这批人唱主角看看。
听了周磊他们的说法,就不是了,山里情况复杂,他们绝对不能单独进山的。
那就让他们协助地方军剿匪,本以为是客随主便,也没想到姜山把角色给换了。
说完正事,陈向东想跟姜山聊点别的。
“姜山,我是过来人了,有些话没人跟你说。我就多嘴几句。”
他也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
“嫁给了军人当了一名军嫂就得有受苦的准备,真有事咱们不在身边,得靠自己。你疼媳妇没错,不能太过了,你要为她好,就得让她支楞起来。”
姜山……上一世他就是一个这样的混蛋!
“那我媳妇嫁给我为了啥?为了受苦,她又不傻!”
“不是,她嫁给谁都一样。嫁给军人更苦一点。”
“我媳妇去年刚来随军,那两年在家里那才叫一个苦,刚来的时候瘦的跟竹竿似的。我不能让我媳妇再受苦了。”
“那你也不能那样惯着啊,啥也不干。”
“我没惯着,媳妇带娃呢,那么小根本离不开人。我媳妇还给我做饭洗衣裳什么都干。”
陈向东……看孩子做饭洗衣裳就叫什么都干了?
“我得对我媳妇好点,人家嫁给我不能光吃苦,得享福。家里的活凭什么媳妇干,应该我干才是。”
“我早就后悔了,一结婚我就应该把媳妇带过来,把媳妇一个人留在家里,是我的错。”
陈向东被带偏了,“你又不能随军,媳妇跟着你住哪儿啊?”
“我出钱找房子,家属院里或附近村里,肯定能找到。”
说到这,姜山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反正我要对媳妇好。我媳妇支楞着呢,可不是好欺负的。”
·
家属院里,朱竹确实支楞起来了,不支楞不行啊。
姜山不在家,还在吃奶的儿子也指望不上。
家里又要来不速之客了,她得做好准备。
把儿子包严实,“九九,咱去虎子哥哥家坐一会啊,娘找虎子娘有事。”
娘俩过去的时候,杨云正在外间炉子边洗衣裳呢!
杨云擦着手起身,“快进里屋上炕。”
朱竹示意炉子边上的马扎,“别别,嫂子你洗你的,我就坐外头就行。”
“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嫂子,我今儿过来可是请你帮忙的,你要客气,我怎么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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