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琴头疼的都快炸了,哼哼唧唧的躺在炕上。

    “娘,咋样了,给你捏捏?”

    王海霞热情的脱鞋上炕要给婆婆拾掇拾掇,别看那天吵得不可开交。

    过了之后见面就跟没事人一样。

    要是吵了就不来往了那才奇怪呢,姜石还过来照顾爹,孩子们也一天不知道跑几趟奶奶家。

    爹换药的日子都得过来关心着,爹说让中午一起吃个饭,都高兴的答应着。

    婆婆就算看他们不顺眼,又能怎么样,谁也别嫌弃谁。

    李海鸥手上都是面,“大嫂,你那手上功夫,一捏准好。”

    朱竹看着就觉得疼,直接给捏红紫了,就在眉头中心。

    “这是上了多大的火,娘对爹是真好。”

    梅子想着家里还有水果罐头,“娘,给你开个罐头下下火?”

    崔琴蹭一下又炸了,扒拉开王海霞的手,一骨碌坐了起来,“吃吃吃,就知道吃。家里这点东西就被你们吃没了,一个个馋的没边。”

    “谁家过日子像咱家这样吃的,哪家不是紧巴着过日子,你们倒好,有点啥好吃的,恨不得马上吃进肚子里。”

    梅子低着头听骂,也不辩解,都习惯了,娘这两年的脾气就这样,说着话还好好的,不一定哪句话说的不对就翻脸了。

    “娘,是我的不是,咱不吃了。娘快躺下歇着!”

    梅子带着笑模样趁着娘大口喘气的功夫,把人安抚住。

    崔琴骂的时候,那眼睛吧,不看别人盯着的是朱竹。

    明明明面上骂的是梅子。

    朱竹没有任何反应,她可不用去讨好,马上就走了,再回来还不一定是啥时候呢。

    她跟大嫂和二嫂不一样,这几天她们三个这复杂的婆媳关系,朱竹也算看明白了。

    大嫂和二嫂也是矛盾的,能从公婆这里搞点好处还是不放过的。

    虽说分家了,可公婆手里的东西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听说城里的工人都分房的,姜河找一个城里的姑娘,俩人分个房子。

    对了,他的户口都不在这儿了。

    梅子要嫁人的,那爹娘这房子还不是他们两家的。

    爹娘手里的钱,也不可能全给一个孩子。

    爹娘老了,上了岁数,爹娘需要的时候他们表现好点,伺候伺候,怎么也得有自己一份吧。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这次姜老汉受伤,姜石和姜土早中晚过来伺候爹拉屎拉尿,擦身子洗衣裳,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朱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狭隘了,人家只是单纯的孝敬老人而已,并不图老人手里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跟她关系都不大。

    这次得到了二十五块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相当于这次回来,就搭上了时间,没花自己的钱。

    中午这顿饭除了崔琴,其他人都吃得挺开心。

    菜饼子就着蒜头,就吃老香了。

    朱竹就着咸蒜还被崔琴瞪,顿顿吃天天吃都没够。

    咸菜缸里的咸蒜头她一个人吃得,赶上一家子吃得了。

    王海霞热情的招呼着,“竹子啊,多吃点,回去可就吃不到了。”

    “要不是天这么热,多做点给你带上火车上吃。”

    “这么热的天,捂起来得馊了,带不了。”

    “竹子,还有啥想吃的没,我给你做。”

    崔琴瞧不上俩儿媳这样样,还有闺女,都供着老三家的。

    这帮没出息的,想沾人家的光,做梦吧。

    她捞不到好处,他们就能沾到光了?!

    大家都装没听到那声冷哼,朱竹手里的塌饼子才吃了一半,“天天吃得都是我想吃的,我就爱吃这些,特满足。”

    王海霞有点摸不准这是真心话还是假客气,看竹子吃得是挺香的,反正她们是搞不懂这咸菜有啥好吃的。

    吃了饭,姜石和姜土在这屋守着爹娘。

    朱竹被俩妯娌热情的拉着去了自己家坐坐,梅子也跟着去了。

    去了李海鸥家,王海霞回家去拿了一碗小野果。

    上午爷几个去抓鱼路上摘的,小小的紫色的,朱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竹子啊,九九也大了,过年回来不?”

    “得看大山,他要是有空就能回。”

    大山不回来,朱竹是不可能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的。

    李海鸥用朱竹给孩子们买的橘子糖招待人,“竹子啊,我们要是想你们了,过去看看你欢迎不?”

    朱竹嘴里是酸甜的橘子糖,“你们要舍得花来回路费,去也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借钱我是没有的。也别想去打秋风,我可不当冤大头。”

    “去了我就当帮我干活,我管顿饭。不信,你们问梅子。”

    呵呵呵,王海霞和李海鸥笑着打哈哈。

    梅子都说了,竹子也是个狠人,连自己亲娘都当丫头使唤。

    这好几年,婆婆不想过去吗?当然想了,信里让老三寄车费回来,人家根本不搭理。

    来回车费都不出。

    “竹子就是这点好,不跟咱外道,有啥说啥。”

    李海鸥把碗往竹子跟前推了推,“竹子啊,你说大山真回来吗”

    “我得跟他说啊,他要能回肯定是要回来的。”

    “竹子啊,我们就想问问,三弟在部队当官,大娃他们要是去当兵是不是挺容易的啊?”

    “哪有那样的好事,你们可别听别人胡说。大山也不是啥大官,部队里的营长一抓一大把,啥也不是。”

    “海鸥,不是当兵是当军官。”

    “那得先当兵才能当军官。”

    “那入了伍要提干,三弟能帮忙不?”

    “帮不上忙,部队里头有规定的,可不是个人说了算的。还是那句话,大山就一个小营长。”

    朱竹几次强调小营长,王海霞和李海鸥还是觉得她就是在谦虚。

    王海霞和李海鸥为啥不信呢,从老三当兵到现在,年年都有入伍当兵的。

    提干的都少,能干到营长的就这一根独苗了。

    老姜家的男人有这个条件,都长得人高马大的。

    “竹子,这事咱以后再说,明天要不我陪你去买票?”

    李海鸥是舍得这十个工分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王海霞是不舍得的,正说着话呢,听到了车子响。

    “梅子,你去瞧瞧是不是老四回来了?”

    梅子出去呢,王海霞和李海鸥一脸八卦。

    “竹子,你知道不,爹出事跟老四也有关系。”

    “对了,报案的时候那公安咋说的?”

    “说会查。”

    听那意思是不好查。

    梅子一去不复返了,过了好一会才过来,说是姜河回来了,娘让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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