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指着外头,“先别说我俩,你咋这个点过来了天都擦黑了。”

    她们三个可是定时不定时接受了部队各种教育的人,讲过的那些案子,能让她们晚上做噩梦的那种,在外头特别小心谨慎。

    朱竹嘟囔着,“冲动了,临时决定过来的。学校里各个班级都在开元宵班会,我看还挺热闹的,有走读的学生带家人过来了。过来喊你俩也去凑凑热闹,有节目表演呢。”

    谢芳一脸向往,“唱歌跳舞吗?”

    她就喜欢看这个,文工团去部队表演的时候,她看得津津有味的。

    “有,排练了一天呢。”

    谢芳要悔死了,“早知道我就不折腾了,听你的,也不差这一天。”

    “快穿衣裳,咱俩先把她送回去,明天不上课,过来再说。”

    “你俩咋回事啊,好好躺着,不用你们送。我快走几步,几分钟就到了。”

    “我们就是冻着了,彻底冻透了,冻了个透心凉。”

    不光身体冷,买卖更是一份也没卖出去,心更冷。

    谢芳系着棉袄扣子,“竹子啊,咱山沟沟是冷,可冬天不干活,在外头待的时间短,还没觉得冷呢,又进屋了。”

    “你说这大省城比咱那山沟沟暖和啊,我都好几年没这么冷过呢。”

    “你俩今儿在外头冻了一天?”

    朱竹的嗓门都高了,不至于吧,就算是卖货,说好的挑中午头人家下班的时候。

    杨云和谢芳不看她,也不说话,装忙。

    朱竹都想骂人了,指着这俩人,“你俩……挺聪明的啊,怎么干这事,啊?”

    谢芳还有点不服气呢,“我们不是想着,早点过去只要有人就能多少卖点,不一定非得等人家下班。”

    杨云:“这天,北风呼呼的吹,还飘着雪花,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俩在那冻得打哆嗦。”

    “偶尔来个人,看我们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哈哈哈,朱竹实在忍不住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俩活该,让你们不听话。还不赶紧回来啊!”

    “当然不能回了,都冻成那样了,也不差那一会了。”

    三个人边说边笑,往学校走。

    “我们回来就熬了一大锅姜汤,喝得浑身冒汗,就钻了被窝,把炕烧的热乎乎的,都暖和过来了。”

    “对了,还吃了周叔给的药丸。”

    “你们俩明天睡到自然醒,起来也没事,我和梅子十一点左右过去吧,走读的事我都问好了。”

    “那我们过去接你,把东西都搬过去。”

    “不用特意过来搬,我就每次过去的时候顺便带点,陆续就带过去了。”

    朱竹只打算拿用得着的,用不上的都放宿舍里。

    ……

    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杨云和谢芳看着朱竹进了校园才往回返。

    谢芳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嫂子,我也得让妞妞和仔仔上大学。”

    “好,孩子们能念大学就出息了。”

    “我只看竹子没啥感觉,可看别人就觉得念大学特别幸福。看他们笑的那样,我就羡慕啊。”

    ……

    竹子来念大学之前日子就过得很不错,这些人可不一样啊。

    回到教室的朱竹,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感受着这热烈的气氛。

    到了这会,王婉芝终于忙完了,坐到竹子身边。

    “刚才去哪儿了?”

    “想喊我朋友过来凑个热闹,她俩受凉了就不过来了。”

    俩人嗑着瓜子,等待节目开始。

    负责主持的男同学叫傅锦云,长得眉清目秀的,看谈吐肚子里也有点东西。

    这位男同学对王婉芝有好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王婉芝躲着他,明眼人都能看出对他没意思。

    这个问题宿舍里没少提,熄了灯开座谈会,总有人说这个。

    王婉芝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人成长了很多,这人好不好的先不说,在学校里谈了,以后分配还是个问题。还不如等分配了工作稳定了再说呢。

    这天的元宵班会还是挺有意思的,结束回到宿舍的同学们还在热烈的讨论着。

    王萍懊恼的反思着,“那个脚步我迈错脚了,大家都出右脚的时候,我迈的左脚。”

    “没注意。”

    赵晓红随口回了一句。

    王萍更不乐意了,“你在下面都不认真看人家辛苦排练的节目。竹子啊,你看到了吗?”

    朱竹已经坐在被窝里了,披着棉袄,等待时机跟室友们说一声走读的事情。

    “我认真看了,我的注意力在你们的上半身,下边被挡住了,看不到。”

    说是跳舞,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挥舞手臂,变换一下位置。

    王萍仔细回想着,好像是这么回事,人家竹子说的这么仔细。

    朱竹拍了拍手,响亮的掌声响起来,把室友们注意力吸引过来。

    她趴在床边说话,“我跟大家说一声啊,我这个学期走读。”

    “走读啊,真羡慕,是怎么个走法啊?”

    “是去你亲戚家吗?”

    “离得远不远,我们能去玩吗?”

    “我就说怪了呢,竹子每次回来都带老多东西,这次就背一个小包。”

    “是啊,我还以为是过几天家里人来看她,给她送过来呢。”

    之前开学的时候,竹子这边肯定是家人过来送的,这次就她自己一个人一个小挎包就来了。

    等到大家感慨的差不多了,朱竹才回答,“算是朋友吧,过来有点事,就在这附近有个住处,我也沾个光可能就这一两个月。”

    “过去玩的话,不太方便。”

    朱竹拒绝的很干脆,不想找麻烦。

    一个宿舍住着,提前打声招呼是礼貌。

    第二天十点多,朱竹带着梅子,两人拿着东西往后头走。

    梅子昨天很晚才睡,一直在合计这个事。

    嫂子要出去住,那她以后跟嫂子接触的时间就短了,这不行啊。

    这两年,经过她的努力,两人的关系刚走近了。

    这一分开,平时上课也不在一块,就课间能见个面。

    两人生疏起来,她前面两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梅子知道三嫂毕业之后肯定是回部队当老师,她要问一嘴的,看三哥能不能把她也调过去,这事就看三哥愿不愿意。

    三哥都是团长了,只要三哥开口,这是小菜一碟。

    哪怕不能去三哥部队,她宁愿分配的离老家远一点。

    她以后也想像三哥三嫂这样,离家里人远远的,就写信寄点东西回去,在外头过自己的小日子。

    梅子想的是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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