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阳拾起寸衫一裹,把邓书韫抱回二楼。
两人洗漱干净,换了衣服。
邓书韫忍着酸痛给他包扎伤口,江华阳虽疼,身上却说不出的舒坦。
他盯着邓书韫,上上下下的看,好似看不够一样,待邓书韫给他上完药水,绑好纱布,他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
邓书韫和他胡闹了大半宿,早就累的不行,洗手后就歪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亦锦亦书闹钟一响就自个儿起床梳洗,换好衣服拎着书包和外套下楼,到楼下找吃的。
两孩子没看到妈妈,也没看到做饭的阿姨,餐厅站着新任长官,正往桌上放好吃的餐点。
小家伙们对了个眼神,看来妈妈又睡懒觉了。
亦书小跑着过去,兴奋道:“长官你什么时候回的,我都没发现,肯定是睡熟了。”她把书包外套放到一边,随手捡了个包子,称赞说:“真好吃,亦锦这是新口味哦,我们又有口福了。”
江华阳摸摸女儿毛茸茸的头,他肩膀还痛着,人没怎么睡,头也痛,见了俩孩子心里高兴,疲惫都一扫而光。
亦锦早发现了,新长官做的饭不仅漂亮,味道也不错,早餐都是变着花样的给他们做。
亦书这个小馋猫已经坐到餐桌前吃起来,亦锦则跟着江华阳到厨房端果汁。
他趁着间隙问:“上回出的问题找到答案了吗?”
江华阳很喜欢和儿子做一些趣味问答,之前亦锦给他出了一个问题,说什么山上有一只老虎和大小相同的五只羊,为什么老虎只吃第三只羊?
他给了很多答案都被否定了,还上网百度了一下,却没有找到答案。
现下听到儿子问起,把果汁往桌上一搁,笑说:“人家乐意。”
亦锦也笑了,“正确,你们大人就喜欢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江华阳莞尔,“亦锦说的很有道理,爸爸如今深有体会,你以后还给爸爸出题好吗?”他和邓书韫何尝不是想的太多,顾忌的太多白白蹉跎了这么些年的时间。
亦锦舀了口粥,点点头说:“好,我后面列个问题墙,现在我考考你脑筋急转弯吧。”
江华阳笑着答应。
“什么植物最老实?”
“芭蕉。”
“什么鱼最迟钝?”
江华阳又回:“鳗鱼。”
亦锦点点头,又出了一题:“什么瓜不能吃?”
江华阳连想的时间都不需要,脱口而出,“傻瓜。”
亦锦夸奖说:“你很聪明。”
亦书崇拜着附和,“长官确实非常聪明。”
江华阳看着两孩子,痴痴的陪笑着,偶尔给他们添点好吃的。
亦书吃的差不多了,跑到厨房拿酸奶,眼尖的在冰箱旁边捡到颗纽扣,走了两步,又在垃圾桶的角落捡了一颗。
她握着扣子大声问:“谁的扣子掉在厨房了,我捡到了两颗。”
江华阳摸摸鼻子回:“是爸爸的。”
亦书走出来问:“怎么扣子掉了这么多,还怎么穿呢?”
江华阳笑笑,“穿不了了,爸爸已经把衣服扔了。”
“这也太浪费了。”亦书摇摇头,一本正经说:“现在我找着了扣子,让我妈妈给你缝上不就行了,把衣服捡回来吧。”
“好的。”江华阳甜蜜的接受女儿的训斥,犹豫着说:“你妈妈不乐意帮我缝怎么办?”
亦书拍拍胸口表示,“不会的,放学回来,我找妈妈说。”
“谢谢亦书,亦书真是爸爸的好女儿。”江华阳咧着个大牙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亦书看他满眼感激,摆摆手说:“谢什么,都是小意思。”
江华阳的心得到女儿熨帖,儿子也愿意和他交流说话了,原先他还羡慕南世冉家的黑胖,现下他也有了,还是俩,想想就骄傲的不行。
他陪着孩子吃完早饭,跟着保姆车把两个小家伙送到学校,忙活了一早上,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
江华阳轻手轻脚的到卧室看了眼邓书韫,人还在迷迷瞪瞪的睡着,经过昨晚,邓书韫的心结明显开了口子,接下来就看他怎么把人领回家,把她的名字刻到红本本上。
江华阳心下宽慰,独自吃了早餐,然后出发找高登宇。
高登宇大清早接到江华阳的电话,不由冷笑两声,心说他倒是找的快。
两人约在国贸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陈清焰的产业之一,专供他们这些内部子弟使用,私密性极好,平日里江华阳都是来这边健身。
江华阳抵达三楼的篮球场时,高登宇正坐在休息椅上抽烟。
他也不说话,径直解了外套放到一旁,只着衬衫走向高登宇。
高登宇眼见江华阳来势汹汹,灭了烟头,脱下外套,大大方方的迎上去。
两人默了片刻,眸中火光四射。
高登宇率先开口,“四哥,来的倒是早。”
江华阳笑笑,“打扰你的好梦了?”
“怎会,四哥邀请,我自是随叫随到,何况我一直等着你这一遭呢。”高登宇带出几分埋怨,“年前你给我打电话时怎么不告诉我实情,我也不至于……”
江华阳抬手打断,“高登宇,你就是想和我打一场。”
高登宇低头嗤笑一声,忽的勾拳袭来,江华阳抬手抵挡,仍是被高登宇的爆发力逼退几步,手臂发麻。
江华阳暗说这小子身手倒是没废,快速调整好状态,横掌劈向高登宇的脖颈,高登宇只觉掌风凌厉,偏头堪堪躲过,连连倒退几步。
江华阳加速进攻,招式灵活,由掌变拳,手脚并用,对着高登宇的肩膀和腿去了几下。
高登宇避之不及,生生受了,险些站立不稳,后退几步剧烈喘息。
他是健身房的常客,自小就学习各种搏击招数,你来我往几回,竟然这么快就落了下风,心说江华阳瞧着文质彬彬的,深藏不露啊,怪到言澈对他愤恨多年,无法释怀。
江华阳很少对外展露身手,江家爷爷戎马半身,身边的部下能人者众,江华阳父亲那代人没能传承,待到江华阳这一辈,江爷爷已经临近内退,时间充裕,对江华昌和江华阳二人多有教习,兄弟俩的身手都不容小憩。
江华阳望着高登宇,喘了几口气说:“继续。”他眸中煞气十足,神色凌厉,“不把你打服了,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兄嫂不可戏!”
二人当即陷入恶斗。
高登宇确实低估了江华阳,知晓自己胜算不大,仍想找回场子,他打红了眼,蛮性上来,招式渐渐没了章法。
江华阳出手如狂,连挡四五下,却在高登宇奋力反击时候虚晃一招,站定受了高登宇一记狠拳。
江华阳倒吸一口凉气,肩膀的伤口终于坚持不住,血浸染而出,白衬衫愈发刺眼。
剧痛让他的身子不自觉抽搐,脸上却维持着笑意。
高登宇挑高眉毛,错愕的打量着江华阳,竟是带着伤来和他干架,不满道:“什么意思,我的拳头进化成铁拳了?”
“没那么多内容,高登宇,这一拳,就当我还了你买她矿的情谊,你记好了,邓书韫是我的女人,我们情窦初开的时候,你还在温柔乡里鬼混,你有什么资格肖想她,要脸的话就别来打扰我们。”
高登宇不屑一笑,“你这么爱她,怎么她还嫁给了别人,人可怀着你孩子,邓书韫说你当年嫌弃她,这话论起来不免引人遐想。”
江华阳心想邓书韫和高登宇说那么多作甚,他心里不畅快,说话声音又降了几个度,“年轻时候的一时之气你也要管,管得着吗你?”
高登宇心里憋闷,嘴上不饶人,“如果邓书韫爱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呢,到那时,你又能拿我如何?”
“没有如果,若是她爱你,我就折了她的腿,把她养在家里一辈子,至于你这个插足者,一把火烧了也就干净了!”
高登宇心下一颤,他十分笃定,江华阳真能干出这事。
他摇了摇头,“我今天才算是真认识你了……”
江华阳只说:“我知道她爱我,只爱我,你就是个猫憎狗嫌的角色。”
高登宇真是气笑了,“是,邓书韫说她爱你。”他徒剩苦笑,“这话要是别人说,我定是不信,可她嘴里说出来,我就知道是真的,要不是因着这一点,就是你要杀要剐,我也敢把人娶到手。”
江华阳正色说:“你什么都清楚,还纠缠个什么劲,南海项目言家步步紧逼,我不能让她和孩子出现意外,你该知道怎么做。”
高登宇故意挖苦:“你也不过如此,事业和她之间,优先级分明嘛。”
江华阳冷冷道:“你这张嘴就欠着吧,不曝光当然有我的理由,可我没兴趣跟你汇报。”
他提醒说:“言家和我之间定是要有个胜负的,而我,不会输。”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高登宇赞同的点点头,“我知道四哥的意思,也知道怎么做。”
“嗯,懂事了就好。”江华阳说罢捡起外套,离开球馆。
高登宇看着男人离去,心下虽未曾豁然开朗,但也放下许多。
邓书韫早拒绝了他,他强求无用,不过是找个出气的口,而江华阳主动给他送来了。
他捞起篮球,几个灌篮后,心思活跃起来,他就这么落了江四一大截,那怎么行,他也要找个人结婚生小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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