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要不是安全带勒着卓越，他都要跳起来反驳了：“人家都看见了，你还耍赖，到底谁手段脏！”
“人家？”顾时抓住了关键词，他眉间一挑：“卓默那小子说的？”
“………………”
分开五年，他竟忘了顾时有多聪明。
顾时继续分析：“他找工作室人问完，然后找你了？他知道你跟我的事？”
“我疯了吗！”卓越想想这话不对：“我跟你能有什么事！”
“嗯，我觉得你也不会疯。”顾时自动舍去不想听的，他好奇：“那他为什么会向你说起这事？他喜欢我？”
“…………”
还如说自己发疯了呢！
“你少自恋，怎么会谁都喜欢你！”
“嗯。”顾时鼻间嗯一声：“我也不要所有人都喜欢我，我跟蔚澄澄没有关系。”
卓越嘴上倔强：“不要告诉我，跟我没关系。”说话口气却比刚才好上许多。
顾时点头：“蔚叔叔原是国外的医生，医术好，我有一年在国外出了些事，他受爷爷嘱托救了我，后来认识了蔚澄澄，她可能对我有些想法，但是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给她一丝希望过，她以朋友的名字来我工作室，跟工作室的人混得比较熟，所以有误会，我回去后跟他们说下，以后不会传出这样的话了，行吗？”
顾时小心翼翼观察卓越脸色。
卓越一停，管不及什么蔚澄澄，话题一转：“你在国外出了什么事？”
他紧张的样子让顾时心中一暖，卓越还是跟以前一样。
“小事情，我现在不是好好坐在你面前吗？”
“所以呢，什么事？”卓越有股子执拗，他想要知道的事就一定得知道。
“跟人打架。”顾时不想跟卓越撒谎。
“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还打输进医院呢！”
卓越瞬间又气了，气顾时打架了，还好像打输了，更气自己当时怎么不在：“你以前不是连吵架都不吵！”
宿舍那个混蛋曾经那么欺负顾时，他都忍了，怎么出个国，脾气变得不好了。
回头想想，顾时脾气是变得不好了，不然他现在怎么这么疯。
“没忍住。”顾时启动车子按原本计划带他去吃饭。
卓越在沉默一路，没忍住三个字有让他浮想联翩，他好奇什么事情能让顾时忍不住？
那时，说他私生子，没人要，他都忍了。
车在超市门口停下，“所以到底为什么没忍住？”
卓越以前气顾时什么事都忍着，可现在偏偏气他为什么没忍住。
顾时替他开车门，因为个子高，所以站车门前有些俯视卓越，邀请他下车，卓越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他抬头，等着他告诉自己为什么没忍住。
顾时伸手在他柔顺的头发上抚了抚：“越越都过去了，不是你说的，alpha打架是正常的。”
卓越垂眼，以前总看顾时被别人指指点点还忍着，他就气不过，他要上去打架，顾时就拦着，卓越又不好跟顾时动手，他就气呼呼的吼：“alpha打点架怎么了，alpha打架不是正常的么。”
“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打架。”
卓越低声嘀咕，他不想顾时进医院，他讨厌医院。
“下车吧。”顾时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朋友。
卓越抬头，汽车居然停在了大型超市门口：“来这干嘛？”
“买饮料。”
卓越沉默几秒：“草！你不会…………”
顾时给他一个确认的眼神，卓越转身就想走，却被顾时拉着往里走。
他们上学时，学校门口有家餐馆特别好吃，但老板心也黑，饮料都比别家贵两块一瓶，卓越不服气，每次去吃饭都故意去超市买饮料，喝上两口再带进去，丝毫不在乎老板嫌弃的眼神，他管这叫省钱。
“顾时，以前我们是学生不挣钱，能省则省，但现在要还这么干，饭店不得倒闭了！”
卓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时不仅在拿饮料，还在拿蔬菜，肉！
卓越：“你，要带我去哪吃？”
顾时：“我家。”
卓越：“…………我不去。”
顾时：“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哪有第一次约会就把人带回自己家的！！！
顾时：“你脸怎么红了？”
卓越：“气的！”他一把推开顾时：“我是alpha你以后不许摸我头！”
“好。”说完，顾时又伸手揉了一把。
卓越气得上去勾住他脖子一顿下压：“王八蛋！”
“刚才谁说是大人了，不打架。”
“谁让你揉我头发！”
“呜呜呜哇哇哇～～～”
旁边有一只幼崽，跟他们小腿差不多高，一见他们打架，吓得哇哇大哭。
卓越和顾时动作一僵，立马远离这种没法讲道理的小生物。
一圈超市下来，满满两大购物车。
卓越走在前面将购物车里东西摆上收银台：“你家住荒山，什么都没有？”
收银员小姐姐见两位帅哥，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顾时跟着一起拿：“平时不在家吃，所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那你买这么多等着过期啊！”
小姐姐忍不住开口：“两个人，一天三顿的话，这吃两天就没了。”
卓越：“……………”
我为什么要跟他吃一天三顿？
同居两字不合时宜出现在卓越脑海，两个小人也随之在脑海里打架。
小恶魔：你是alpha只能喜欢oga！
小天使：梅麟香！梅麟香！梅麟香…………！
卓越顺着梅麟香的诱惑思考：要是压倒顾时的话…………
小姐姐：“您好，一共是一千六百二十四！”
顾时从手边拿上一个蓝色瓶盖：“一起结。”
小姐姐一愣眼神偏向卓越，然后红着脸：“好的！”
卓越：“………………”
润滑油！
王八蛋买润滑油干什么！
他这脸是一刻都不想要了！
卓越原本还打算给他拎个购物袋，这会儿直接扭头走了。
“谢谢。”顾时拎着袋子追卓越，也听见身后小姐姐羡慕声，“好帅，好an，好般配啊！”
顾时：“…………”
跟卓越走在一起，他会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们，这一刻，他发现，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世界上也有像卓越一样，存在善意的人。
卓越前脚上车见顾时满满当当走来，又不声不响下车替他开后座门，方便他放东西。
顾时弯腰调整好物品：“越越，后备箱可以感应，天冷，以后你不用故意再下来一趟。”
卓越：“…………”
好想打人！
顾时带着卓越向家驶去。
这是卓越第二次出现在顾时家，与上次完全没有任何不同，丝毫没有生活气息。
“你先去看电视吧，等吃饭我叫你，这袋零食你拿过去。”
顾时递过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卓越爱吃的。
卓越接过手，看着地上其他袋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进去吧。”
进门，厨房越过客厅在最里面，顾时分两次才将东西都拎全。
卓越电视实在看得无聊，他回头，默默走到厨房里，将袋子中的油盐酱醋一瓶瓶打开摆好。
顾时忙碌洗菜：“怎么不去看电视？”
卓越：“我饿了，帮忙能快点吃饭。”
回想大学搬出去同住，一起煮饭的日子恍如昨日，那时卓越煮的多，顾时负责吃，倒是不挑食。
整理到最后，购物袋里那蓝色小瓶子格外显眼，卓越脸一红把袋子扔去一边。
“越越，那袋里东西是不是没拿干净，我怎么看见还有蓝色。”顾时在颠勺，不方便放下，他只是往袋子看了一眼。
卓越气但还是把东西捡起来了：“你个流氓！”
顾时莫名其妙又被骂了一句。
他深深呼吸有点想不明白，自从两人相遇后，自己现在在卓越心里到底属于什么人，怎么动不动就跟流氓搭边！
他忍了忍，无意又对上卓越看他像看流氓的眼神，忍无可忍，他放下锅，扔掉勺子，关火，直接将卓越壁咚在冰箱上：“要亲吗？”
卓越恍然，满脸写着，看吧，就是流氓，露出真面目了！嘴上还不忘骂骂咧咧：“亲，亲你个头！”
“那你说我流氓？我怎么你了？”
顾时一手撑着冰箱微微后退小半步，稍稍俯身才与卓越对视：“从我说回家吃饭，你就不对劲，想什么了？”
“没有。”卓越撇过头。
“哦～”顾时慢慢靠近，卓越还以为他要亲自己，他撇过头，只听顾时在他耳边问：“没有想小电影？”
“…………”
“…………”
小电影你妹！
卓越对准顾时拖鞋准备狠狠踩上一脚，想逃跑，却被顾时搂住腰间一把抱起来，抵在冰箱上：“为什么说我流氓？”
卓越眼神飘向扔在一边的袋子：“你，你，你买那个干什么？”
“哪个？”
“润，滑油……”卓越的声音已经小到听不见了！
顾时‘噗呲’一声笑了：“越越，这东西原本就是用来擦手，我最近画图太多，手开裂了。”
“…………”
“…………”
顾时退回来一些，鼻间慢慢抵着卓越鼻间，失声：“你在想什么？”
“没！你放我下来！”
卓越闻到顾时身上梅麟香了，不知是不是eniga的原因，顾时的信息素控制得几乎闻不到。
每次只有抱着他的时候才有微微香味。
卓越自认为不着痕迹收了收手臂，顾时顺了他的动作，低头吻住。
舌尖柔软，炙热，梅麟香满满环绕在鼻息，“嗯！”
梅麟让他忍不住哼出声音，顾时今天不同以往，特别温柔。
他微微退出些：“很舒服？”
卓越立马用手捂住他嘴，这人疯起来什么都说，很怕他下一句问要不要去床上！
卓越肚子‘咕噜’一声，这下是真的饿了。
顾时笑着放开他：“去客厅等？”
不知是不是错觉，卓越觉得顾时跟他说话每次都像哄小孩一样。
他立马从他身上挣扎下来溜去客厅，还不忘将扔在一边的购物袋拿走：“我拿去客厅。”
小蓝瓶上写着，修护，护肤剂。
卓越：“…………”
谁家好人家买这么大瓶的！
100g！
饭桌上，卓越看着一桌菜，原来顾时可是一点都不会煮的，没想到现在居然也会了，他夹一筷子。
“好吃吗？”
“一般般！”
“哦，那多吃这个。”
顾时夹给他最爱吃的小炒肉。
“那个不够辣，下回多放点。”
卓越嘴里吃得鼓鼓的也不忘评价。
‘哇哦哦，哇哦哦’
手机在桌上响起，打破了还算和谐的气氛，上面跳跃着：殷果。
两人视线都落在手机上，又看向对方，卓越慢慢拿过手机将它藏在桌底下。
顾时低头吃饭，不看他了，气氛一下子压抑了。
手机还在震动不停，卓越试探：“我接个电话？”
“嗯。”
卓越起身往阳台上走：“喂，殷果，你怎么了？你别急，说清楚怎么了？好，好，我马上来，你先找个地方等我。”
卓越挂断电话拎起衣服想往外走：“我先……”
顾时眼巴巴看着他，随后低下头：“有事的话，你先走吧。”
他手中筷子扒拉着饭菜，却一点都不吃。
“殷果的脚崴了，一下不能走了，陈岚阿姨正跟我妈在国外旅游呢。”
卓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解释了。
“哦。”顾时还是低着头。
卓越向门走两步，又停下：“我没车，你要不送我去？”
顾时拿出手机：“我给你叫车。”
“我不要你叫车，你不是说，来接我就要送我吗？”
卓越嗓门大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他看不得他这样子，现在就是想要他送。
顾时放下筷子起身面对卓越，他也有些火大：“我可以送你回家，但是卓越，我没办法把你送去给别人，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卓越答不出他们算什么关系，但是他和殷果没关系。
“我跟果果没关系，她脚崴了，哪怕只是作为照顾我妈朋友的女儿，我也应该要去看一下吧。”
“她没有别的朋友吗？她对你也是这种以后不会有关系的想法吗？”
顾时语气凌厉，像极了要被丢下的小朋友在闹情绪。
卓越想到殷果当初不愿意当普通朋友相处。
“所以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吗？我的意思是，不是把我送过去而是跟我一起。”
万一他离开后顾时一个人哭怎么办。
“我不喜欢殷果，真的！”
卓越早就不对人竖三根手指发誓了，这会儿三根手指竖在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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