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宁也没想到自己家这么热闹,他淡淡说:“家里客人啊。”
陈岚浑身僵硬,殷果怀孕到生孩子的事,殷浩宁半点都不知晓,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她也不知缘由。
“果果,你这是胖了?”
殷果其实孕相明显,只是殷浩宁怎么会往那个方向想。
“嗯,刚生完孩子,是比以前胖了!”殷果没想藏着掖着,这么大的孩子也掖不住。
殷浩宁静止不动好一会儿才问:“你说什么?”他又转头,指着殷果问陈岚:“她这话什么意思?”
殷果看着他的动作瞬间炸毛:“你有事问我!你别吓我妈!”
大概是自己做妈妈了,殷果才知道生一个孩子有多痛,养一个孩子有多难,她现在比以前更护着陈岚。
殷浩宁大怒:“你翅膀硬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你连说都没说!还有你!”
殷浩宁的指责终究会指向陈岚:“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孩子,什么事都敢做,没结婚就生孩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到底哪个野男人,我,”
‘啪!’
陈岚这次再也忍不住了!
她颤抖着双手上前狠狠甩了殷浩宁一个巴掌,眼泪也不禁一颗颗掉落脸颊,她颤抖着声音:“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没说是我的错吗?呵呵,我的电话你接了吗?”
“是啊,我没教出好孩子,因为孩子没有好爸爸,她不希望她的孩子每天期待不回家的爸爸,所以她宁愿不要,宁愿不结婚。”
“说出去笑话?殷浩宁,我被人笑话的事差这一件吗?还是你那些狗比倒灶的事怕人笑话?”
殷浩宁举起手,殷果扑上去推开她父亲:“你还想对妈妈动手吗?你凭什么!你做对了什么啊!是我妈一直容忍着你,你不离婚还养着那女人,真爱?是她生不出孩子,你想让我给你养老而已!”
“你混账!”
殷浩宁像被人戳了痛处,上前就要打殷果,周啸伸手将殷果护在身后。
“周啸你让开!”殷果也满身怒火,这是她父亲,一年回家不到一次,这个家对他来说像旅游的景点,一到就可以走。
“她就是生不出孩子!”
“这是你俩偷情的报应!”
“我的孩子再丢人,我也能带出去,是我生的!”
“那女的你能带回家吗!”
“我跟野男人生孩子怎么了,俗话不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么,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
“果果!”周啸抱住扑上扑下的殷果:“果果!你还在月子里,不能激动!”
“你是谁?”殷浩宁气的脸色苍白,可他还是注意到一直抱着殷果的男人。
周啸因为抱着殷果的姿势,所以背对殷浩宁,他想转过身又怕殷果上去打架。
我是你嘴里的野男人!
周啸把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也就过了一遍,这时候就不火上浇油了。
“叔叔好,我叫周啸,是孩子的爸爸。”周啸看不见殷浩宁表情,但特别害怕背后有人会拿刀捅自己。
方佩佩扶着陈岚靠在一边,卓越和顾时也慢慢走过来。
周啸把殷果扶给卓越,让她去一旁凳子上坐着休息,自己走到殷浩宁面前,微微鞠躬:“殷叔叔好,我,”
‘啪!’
周啸的话没有说完,殷浩宁甩了周啸一个耳光:“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标记殷果!”
“殷浩宁你又凭什么以我爸爸的名义自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殷果,看着周啸被打瞬间又炸毛了,她扑上去就要打架:“周啸,你王八蛋放开我!”
“他凭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他在哪!我生日的时候他在哪!我每一个家长参与活动的时候他在哪!我和妈妈过节孤零零过节的时候他在哪!”
“现在装什么父亲角色!你放开我!放开!”
殷果的声音洪亮,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挣开周啸直扑殷浩宁:“你凭什么打人!”
“果果啊!”陈岚上前拦着,周啸上前拦着,方佩佩护着陈岚想把她拉出来。
卓越帮着周啸一起拉殷果,顾时又害怕卓越挨打,只能乱成一锅粥。
都没人听见屋里殷缘缘的哭声,卓多多深深叹气,从一堆人中小跑进房间,他看一眼床上的殷缘缘,身后轻轻拍了拍:“你别哭了!我陪你睡行不行?”
说着他小短腿爬上床,躺在殷缘缘身边,殷缘缘小眼神瞄了他一眼,突然不哭了。
外面依旧吵闹不止,殷果强行被周啸和卓越从殷浩宁那拉回,却又不甘周啸被打。
“你现在来装什么父亲!”
“难道不是我养着你们母女吗?从小到大你母亲挣过一分钱?还是不是靠着我你们才有今天的日子!”
“离婚!”
一声坚定且有力的声音在争吵中脱离而出。
殷果和殷浩宁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了。
陈岚看向殷浩宁再次坚定重复:“离婚!”
为了体面过着,为了殷果的长大,她一直忍着,最后换来了什么,女儿不愿走自己的路,连婚都不结,丈夫指责自己靠着她,陈岚泪流满面,是自己错了,是自己当初选错了。
殷浩宁不敢置信看着陈岚:“你,”
“离婚吧!关于财产我会找律师清算,你婚内出轨我有证据,该怎么算怎么算。”
殷果不说话了,这是她从小见妈妈第一次这么对父亲说话。
与之前那个温柔好言的人完全不一样。
殷浩宁手指颤抖指着在她们母女间来回指摘:“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今天是吗!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好,离!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殷浩宁转身将门甩了整个屋子震了震,陈岚一下子脱力拥坐在地上。
“岚岚!”
“妈!”
陈岚靠在方佩佩身上不愿意去看小一辈,今天实在太过狼狈。
方佩佩叹气轻轻拍了拍陈岚肩膀:“午饭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带岚岚先出去透透气。”
陈岚微微点头,在方佩佩搀扶上起身,头也不回离开屋子。
殷果看一眼周啸,脸上手指印明显,原本还生着闷气,这会儿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坐会儿吧,你还在月子里。”周啸伸手却不敢碰殷果。
屋子里气氛像雷雨袭过,平静过后又没什么伤害。
殷果在沙发坐下:“中午要不然点外卖?”
卓越和顾时拎起衣服:“算了,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回头搬回楼下再说吧。”
殷果也不客气:“行。”
“多多,我们走了。”
殷果的房间顾时和卓越不好进,只是站在门口轻轻唤一声。
卓多多坐起身:“好。”
他摇摇晃晃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还不忘看一眼殷缘缘。
殷缘缘眨巴着小眼睛压根没睡。
他轻声:“我走了,拜拜!”
卓多多跟着卓越和顾时离开。
殷果看一眼周啸,脸色也没那么难看,只是轻声问一句:“你怎么不走?”
周啸脱下外套:“你不能吃外卖,我去煮。”
殷果看他动作麻溜,好像生怕自己会赶他走。
短短半小时,周啸端着一般的菜色放在桌上,殷果微微皱眉:“你……做过饭吗?”
“没。”周啸到现在都跟父母同住,家里有保姆,他哪里做过饭,都是刚才看着手机步骤,对准时间,准时出锅,颜色上没那么好看,但至少没焦。
“哇哇哇哇哇哇~~”
殷缘缘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周啸放下筷子又去哄:“乖,不哭,不哭,爸爸抱抱,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周啸出门与殷果目光对上,两人皆是一愣,又像没发生什么,各自做自己的事。
晚上,周啸等到很晚陈岚依旧没有回来。
殷果知道她妈妈可能跟方姨住外面了,“那个,你要不先回去吧。”
殷果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周啸从沙发里起身:“我在沙发里睡,晚上有事你叫我。”
殷果没有回答转身进屋,没一会儿她抱着一条薄被走出来,周啸立马上前接过被子:“我自己来,你去睡吧。”
周啸额间隐隐冒着汗珠,转身的一霎,殷果拉住他,看着他样子:“你怎么了?”
“没,你进去吧。”周啸温柔让她回屋。
殷果合上门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她拉开门:“你不舒服?”
她突然出门,周啸拿在手上的抑制剂没来得及收,两人皆是一愣。
他慢慢藏回口袋里,不看殷果也不说话。
“你,”殷果离他还有十几步距离,没有上前。
周啸也坐着沙发里不动:“我能控制好,所以今晚能不能不走?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们。”
殷果根本不害怕周啸,她知道他是很好的人。
“好。”
得到同意,周啸才又从口袋里又拿出抑制剂,他的抑制剂是针管不是药。
殷果自己害怕扎针也见不得别人,她瞄一眼准备回房间,只是一眼却正好落在周啸的手腕处。
“那是什么?”
周啸抬头见殷果目光所落之处,他又拉上衣袖。
殷果直接绕过旁边沙发靠近周啸:“把衣袖翻开!”
“没什么,只是抑制剂的针孔而已。”
是抑制剂的针孔,虽然殷果几乎都是吃药,但她也知道一般抑制剂针孔不会让手臂发青发紫。
“衣袖翻开!”殷果也执着,亦如之前周啸想做的也会不管不顾与她对峙。
冷汗沿着周啸脸颊从头发丝里滚落,他推了推殷果:“你回房间去。”
殷果伸手,周啸按着手腕处:“果果,你听话!回去!”
“周啸,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以后你都不用来了!”殷果油盐不进,周啸的手微微一松,殷果翻开衣袖,果然手腕处青紫。
“果果,你回房间吧,我打下抑制剂就好。”周啸的手控制不住在颤抖,他重新拿出抑制剂被殷果狠狠甩了出去。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只要不出门不会有事,偏偏今天遇上她出院。
周啸今天身上一点也闻不到信息素,殷果还以为他是刚才突然面临发情期。
“果果,把抑制剂给我……”周啸不敢向殷果伸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殷果慢慢释放oga的信息素靠近周啸。
“你,”
殷果不说话,在他唇瓣亲了亲,犹如点火索,把周啸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青天白日,季里然第三次打电话给顾时诉苦,他的杨青不让他碰,这人来了只能干看着,上火的心情如同夏日的烈日炙烤,让他无法坐定。
“顾时,你说我该怎么办?”季里然在电话那头焦急:“还有五天他就回去了,要不你再批几天?”
顾时半点也同情不了季里然,谁让他造孽在先,“我觉得杨青做得对,免得你轻易到手不珍惜。”
季里然叹了口气:“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禽兽?”
顾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不禽兽只想这事?”
季里然想了想,有道理,但是,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难道不是太喜欢控制不住才想那事的?等一下,你踏马对卓越不禽兽?啊?你们当初那声………你知道这民宿的隔音有多不好吗?人给你折腾的!禽兽!”
顾时被骂心情也不错,反正自己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
晚上,季里然一进房间,满眼都是杨青穿着睡袍,两条腿在自己面前乱晃,他眼睛不自觉地跟随着杨青的身影移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杨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季里然的异样,依然在房间里忙碌着,整理着衣物。
“杨青,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杨青转过身来对门口的季里然:“什么?”
季里然合上门,一步一步向杨青靠过去,杨青背抵在窗台,他俩的个子都不算矮,整个上半身恨不得从窗子里伸出。
季里然搂住他腰间:“你吊我!”
杨青红了脸:“我没有!”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俩的事情不清不楚大半年,杨青始终没有明确的态度,这种感觉让季里然既焦虑又痛苦,他渴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却又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杨青,我们这样已经很久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季里然紧紧地盯着杨青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杨青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季里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明明有感觉,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季里然伸手抬起杨青下颚迫使他抬头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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