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莺莺的手机坏了,为了方便联系,于晴帮她租了一个智能机。
她有江贺的号码,一打电话就能知道,他给她设置的联系人姓名是什么。
江贺的手机亮起,来电铃声是系统自带的,毫无个性得很有个性。
她看向屏幕上的来电人名称,眼中的好奇瞬间变成惊愕,而后眨了眨眼睛,整个人呈现无语的放空状态。
丫头?!!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自由的鱼,从蔚蓝大海游进了油锅,不仅油腻腻的很窒息,还被放在火上烤。
真的是绝了。
江贺没听到铃声,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看着虞莺莺犹如雕塑一般坐在病床上,纡尊降贵问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真撞坏脑子了?”
虞莺莺微笑脸:“是腻了。”
“嗯?”江贺挑眉。
“……有点想吐。”
江贺:“……”
什么鬼,中午吃多了?
懒得再搭理虞莺莺,他从床头柜上捞起自己的手机,看也没看就往裤兜里一插,大步流星往外走。
在他这儿,他不趁机落井下石,对虞莺莺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目送着江贺离开,虞莺莺咬着唇,陷入迷茫。
她再一次怀疑,这人真的是她的地下男友吗?
大学期间她究竟经历什么,这么重口味的吗?竟然喜欢丫头文学?
想到这里,虞莺莺一个激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
天气越来越热。
今天下午来医院,江贺是打车来的。
没有开车,也没骑重型摩托车。
实在是这几天熬夜太疲倦了,如果不是辅导员上午拜托他照顾虞莺莺,他才不会挣脱床铺封印,来什么鬼医院。
刚睡下几分钟就被催魂一样喊起来,再好的脾气也要变成狗脾气。
这种破事,还是因为虞莺莺!
她竟然还气他!
单手插兜走到医院大门口,江贺烦躁地拨了拨头发,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去补觉。
但就是这么一解锁,他突然发现有个未接来电。
点进通讯记录一看,来电人是“丫头”,响铃时间三秒,时间是五分钟之前……
稍一推断,江贺静止了。
很好。
该死的好!
回忆刚才和虞莺莺的交谈,他几乎瞬间明白了她之前说“腻了”,“想吐”是什么意思。
觉得他油腻是吧?
之前还说他虚!
“老子要炸了!”
“我!要!炸!了!”
江贺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他冒火的桃花眸四处看了看,寻找打击目标,垃圾桶不能踹那是损坏公物,路人不能打那是寻衅挑事,还有什么能发泄怒火?
他一个电话打给姜成宇:“出来,陪我打球!”
作为一名纨绔子弟,因为江贺下午有事,百无聊赖下难得老实上课的姜成宇用小小的书本挡住胖胖的身体,压低声音表示疑惑:“哈?”
“哈什么哈?三分钟不到篮球场,我不打篮球打你!”
姜成宇:“……江哥,别这样吧?要不你跟我说一下你受了什么委屈,兄弟给你出气?”
江贺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要面子的吗?
被虞莺莺diss的事他到处讲,他又没疯!
教室里,姜成宇一头雾水地看着手机,什么情况?
很快耳机里传来游戏开始的音效,他立刻转移注意力,兢兢业业进游戏当牛马,送人头。
江贺站在街头,眼神凌厉的死盯着手机,忽而勾唇冷笑一声,编辑短信,发送。
一秒后,病房里的虞莺莺收到一条短信。
【丫头,好好照顾自己。】
虞莺莺:“……?”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比冷空调更寒冷的是人心,她表情缓缓裂开,抚了抚身上窜起的鸡皮疙瘩。
江贺得意一笑,收起手机深藏功与名。
呵呵。
跟他斗!
回头他就写一个程序,每天给他【亲爱的丫头】发信息,定时定量发送丫头文学!
不是想吐吗,吐个够!
……
又过了两天,虞莺莺要出院了。
主治医生在出院诊断中让她别着急复课,先在寝室卧床休息一到两周,身上的擦伤和挫伤按时擦药,有不适随时复诊。
之前于晴和简玫给她送了衣服和洗漱用品过来,今天她出院,她们也过来接她。
于晴左右看了看,问虞莺莺:“你家拽哥不来接你?”
简玫也问:“你们这两天没联系?”
虞莺莺心有余悸。
这两天她没有跟江贺见面,但丫头文学那是照着一日三餐发的。
她不想说这种重口味的话题,转移小姐妹的注意力:“我们寝室是几零几?”
“233,超有意思吧,这数字。”
“晚上几点熄灯?”
“我们是晚上十点,不过大四可以通宵。”
“你们买防晒了吗?”
“……”
等于晴和简玫热烈聊起口红色号,虞莺莺抿唇一笑,安静下来。
回到寝室,虞莺莺在于晴的指点下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打量着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书桌上物品的摆放,处处都是她的习惯。
打开课本和笔记本,熟悉的娟秀字迹也是她的。
抬头看,一顶白色蚊帐简单笼罩出私密的睡床空间,床头左边别着一串手工布艺做的蓝色风铃草,素雅漂亮。
蓝色风铃草的花语是永远的牵绊,温柔的爱,小时候外婆最爱用它给她做花环。
想起那位慈祥的老人,虞莺莺眼眸微弯。
看着她脸上的笑,于晴突然犹豫说道:“莺莺,我想起来,其实这两年你还是有变化的。你变得越来越冷静,越来越少笑。”
“其实,之前我还很担心你来着。”
“但这两天你看起来开心多了,笑容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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