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证呢?”
“出门不给狗戴嘴套,你妈的这狗咬人你能控制得住?看你这又喘又虚的德行,蛋白粉不要命往嘴里塞才吃出这么一身肉吧!”
“怎么着?不服气,想打架?!”
“滚!给老子滚远点!”
“……”
不讲理的碰上更嚣张的,最终只有连人带狗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一条路。
江贺脸色臭得厉害,瞪着一人一狗的背影瞪了足足两三分钟,这才转身看向被自己护在身后的虞莺莺:“还有你!你没事吧?”
“我……”
“你傻吗你?脑子不用可以捐了,顶在头上是为了显你高吗?我这体格需要你保护,你是怎么想的?”江贺火大得厉害,提高了声音吼,“下次再碰到这种破事,你给我先顾着你自己,听到没有?!”
“我没事……”虞莺莺无奈地举手喊停,“你先别说了。”
江贺眼睛冒火:“我就要说!你一点都没安全意识,你还不让我说?!”
“是,我刚才是冲动了,不过这个……”虞莺莺点了点他据说扭伤严重的左脚踝,眼神复杂地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解释一下。”
江贺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石化,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瞬间失语。
什么嚣张的气焰,都变成了温顺的小火苗。
虞莺莺深吸一口气,微笑脸看着他:“来,请开始你的狡辩。”
江贺:“……”
虞莺莺:“……”
四目相对,三四点的太阳都温暖不了江贺破碎的尊严。
丢脸了!
丢大脸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他脑海中莫名窜过金牌恋爱指导师081号的谆谆教导:装可怜,撒娇!撒娇男人最好命!
原本迷茫混沌、荆棘密布的前路,仿佛被劈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润了润发干的唇,转过身背对着虞莺莺,低着头,失落又生气地反问:“知道我受伤了你都不想来看我,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是打算一直晾着我吗?”
虞莺莺怔住:“嗯?等等……”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回图书馆去学习吧,我不耽误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反正这段时间我也习惯了。我也没受伤,都是哄你的。”
虞莺莺:“……?”
救命,怎么回事,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心里真的有点点抗拒,但……
要命了!
看着江贺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满身失落,形单影只地朝前走去,高大挺拔的身影看着都矮了一大截,虞莺莺心力交瘁。
她感觉一个标签从天而降,“啪”一下贴她头上,上面写着两个黑漆漆的大字:渣女。
甩都甩不掉!
回想刚才江贺一把护住她,气得炸毛说她没先保护自己的样子,虞莺莺简单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好像,大概,也许是有点对男朋友太过无情……
她追上去,喊住江贺:“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江贺步子顿了顿,单手插兜回望她,一边拿着拐杖在地上跺跺跺,一边傲娇反问:“我又没受伤,你送什么送?”
“……那我回去?”虞莺莺友好询问。
“呵!”江贺脸色臭臭的,咬牙切齿道,“你敢回去你就死定了!”
虞莺莺这就不惯着他了。
拿出手机查询,她认真普法:“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请问,您是想挑战刑法吗?”
江贺气笑了:“你刚才还说送我!”
虞莺莺耐心道:“可以送你回家,送完我再走。”
“我又不是女的,我要你送我回家?”
“那你想怎样?”虞莺莺仰头看着他,眼神暗含警告,仿佛在看一只撒欢的二哈。
就江贺这德行,跟刚才那只也没什么区别。
江贺扫了她一眼,突然别扭问道:“你……等会儿要去做什么?”
虞莺莺毫不犹豫:“学习。”
江贺“嘶”的一声,牙疼:“……行行行,我带你去找个咖啡馆学习。”
不等虞莺莺反应,他大步流星往前走,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又回头喊:“愣着干什么,走啊!”
虞莺莺反问:“你就这样去?”
江贺:“不然呢?”
虞莺莺指了指他脚上包着的纱布:“都已经被我拆穿了,还不拆纱布吗?”
不拆纱布穿不了鞋子,难道一直拄着拐?
“……”江贺,“等着!”
他就说还没到六月份,天怎么这么热,他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为包扎出逼真的效果,天知道姜成宇往纱布里塞了多少棉花……那混蛋,回头收拾他!
江贺环视四周寻找能坐的地儿,找着找着,突然想起什么,悄悄扯起身上的球衣闻了闻。
很好。
可疑地沉默了三秒,他决定回家洗个三分钟战斗澡。
他喊虞莺莺:“喂,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虞莺莺淡淡看向他,眼神带着杀气,唇角微微扬起,标准的微笑脸。
“……”江贺咳嗽一声,“我回家冲个凉,很快。”
虞莺莺:“……行。”
看着江贺脚上缠着纱布,拎着一把拐杖却跑得飞快的背影,她真的很想问问当初的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找什么不好找个男朋友!
还是江贺这种……
也不是说江贺不好的意思,但明明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谈恋爱多耽误学习!
……
江贺洗澡的确很快,一去一回花的时间不到十分钟,虞莺莺甚至怀疑他没洗干净。
不过担心江贺炸毛,她明智的没问。
幸福花园小区外有一线商铺,江贺找了一家最近的咖啡店,两人在光线最好的临窗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虞莺莺扯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专业书就准备学习。
“你这么拼干什么?”江贺问道。
“学校很大方,一等奖学金有两千块。”虞莺莺的理由很朴素,“如果我要尽可能减少做家教的频率,这个奖学金必须拿到手。我失忆了,怕考不好,得把所有专业书从头看一次。”
“你做家教干什么?”问完,江贺就知道自己犯傻了。
果然,虞莺莺硬核说道:“没钱吃饭。”
“……”江贺安静两秒,难得热心说道,“喂,要不要我帮你?”
虞莺莺惊讶,抬头看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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