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没注意。”安佳钰也不愿意到处跟人结仇,于是出声道歉。
“哎,没事,没事。”
陈凯当着方薇的面,也不敢再发脾气。
不过今天真是晦气,他烦躁地朝湖里吐了口口水。
“方薇,这男的什么人啊?”
陈雪君抓着方薇的手,一脸八卦。
方薇羞红了脸,糯糯道:“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叫陈凯。”
“你不会要嫁给他吧?”陈雪君嫌弃地指着在一旁默不吱声的男人。
陈凯气得绷紧了后背,这个死丫头真是欠揍,刚刚他就没找她算账,现在又想来坏他的姻缘。
“喂,你这姑娘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了?我仪表堂堂的,又有正式工作,嫁给我怎么了?”
陈雪君尴尬地笑笑:“呵呵,我又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
安佳钰拉了拉陈雪君的衣服,道:“别聊了,妈和哲南在那边都等急了,我们赶紧划走吧。”
安佳钰觉得放任她再跟人聊下去,迟早会被打,到时候再连累到自己。
“你急什么,他们又不会丢,我好不容易见到同学,还没聊完呢。”
陈雪君不高兴地瞪了安佳钰一眼
“方薇,我要去上工农兵大学了,以后就是大学生了,哈哈哈。”陈雪君迫不及待地要跟人显摆。
方薇语气惊讶道:“你竟然要去上大学?”
方薇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下意识的松开了陈雪君的手。
凭什么陈雪君能去上大学,而自己就得被安排嫁给不喜欢的人呢,明明上学时两人的成绩都差不多,一定是陈雪君通过了什么不正当手段。
“我不仅要去上大学,还是在繁华的…唔唔唔。”陈雪君正想得瑟,就被安佳钰捂住了嘴巴。
“她胡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她这个人就是爱幻想,接受不了下乡做知识青年,所以脑子出了问题。”
安佳钰赶紧和两人解释。
她怕再不赶紧掩饰过去,到时候再因为陈雪君上大学这事被人眼红举报,连累了外公。
陈雪君真是个蠢货,自己得了好大的便宜还不藏起来偷着乐,到处招摇,没看见她这旧识眼神都不对劲了。
陈凯捂着嘴笑道:“呵呵呵,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位姑娘的精神状态如此奇异,竟然还能上工农兵大学。”
“我不是……唔唔……”陈雪君想要掰开她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掰不动,气得满头大汗。
“真的吗?我看雪君挺正常的啊。”方薇的表情明显不相信。
“哪里正常了?咱们刚刚划船不是看见她跟狗似的要去咬这位姑娘,正常人怎么会这样?”
安佳钰还没解释,陈凯就急着下了判断,看来是真讨厌陈雪君。
“是啊,她这种情况得有人跟着才行,平时她都住在医院,也就是看今天天气好,我才带她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她就突然发病了,唉。”
安佳钰说着就从眼角挤出一抹泪。
“那你们作为家属也挺不容易的哈,这个病还有得治吗?”陈凯瞬间就没了火气,一脸同情道。
“医生说要好好养着,这到底能不能痊愈谁能知道呢。”安佳钰叹了口气。
“你是她的家属吗?可我记得她只有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军官干爸,你又是谁啊?”方薇一脸狐疑道。
“哈哈,我是她干嫂。”安佳钰讪笑道。
“哦呦,那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她跟你都没血缘关系,你还尽心地照顾她。”陈凯夸赞地竖起了大拇指。
“嗐,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不管她吧。”安佳钰脸不红心不跳道。
正巧这时,屠窈窈和夏哲南满头大汗地把船划了过来。
安佳钰怕谎言被拆穿赶紧给两人眼神示意不要说话。
屠窈窈看着安佳钰一直用手捂着陈雪君嘴巴,疑惑道:“佳钰,你捂着小君干吗?”
安佳钰拼命地使眼色,急道:“妈,小君身体不舒服,我们赶紧先划上岸,给小君治病要紧。”
“啊,那赶紧走吧。”屠窈窈指挥着夏哲南奋力划船。
她担心的要死,要是陈雪君在自己手里出点什么问题,那林婉儿那个女人不得赖着自己一辈子。
将人糊弄过去,安佳钰给两人道别,也赶紧划起船来。
这单手划船实在是费力,还好不远处的屠窈窈看到这场景,体贴地给她们的船上绑了根绳子,带着她们前进。
等和那两人距离远了点,安佳钰才松开了手。
陈雪君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气呼呼道:“安佳钰你有毛病啊!干嘛在我老同学面前造谣我。”
安佳钰此刻也没了好脾气给她细心解释,直接照着她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怒斥道:“你个蠢货,你上大学这事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再敢出去乱传,小心我让你上不了这个大学。”
陈雪君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小声道:“为什么?”
安佳钰用手指戳着她光洁的额头,面色不耐道:“你不清楚你自己上大学的程序合不合规吗?要是让有心之人举报了去,会连累多少人,你清不清楚?所以拜托你下次别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好吗?”
“我知道了。”陈雪君嗫嚅道。
她现在一阵后怕,自己刚才确实莽撞,光顾着炫耀了,把这一茬给忘了,好像她妈嘱咐过她。
听到两人谈话的屠窈窈这才放慢划船的动作,原来如此,她还以为陈雪君真的生病了。
她语重心长道:“小君,你下次做事能不能三思而后行,少说点话不行吗?”
她现在真是后悔极了,就陈雪君这张嘴,到了a市还不知道会闯多少祸呢。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陈雪君烦躁地捂上耳朵。
远处的方薇坐在船上望着远行的四人若有所思。
“小薇,你怎么了?”陈凯关心地问道。
方薇这才回过神,诡异地笑了笑:“陈凯,我怎么觉得陈雪君说的就是实话呢,也许她真的成为了工农兵大学生。”
陈凯笑道:“怎么可能呢?那都是她说的胡话,她家里人不是说了,她脑子有问题。”
“再说了就算是上了工农兵大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结婚过日子。”陈凯倏尔害羞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发呆的女人。
“是啊。”
方薇突然放声大笑,然而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方薇,你对我印象咋样?你看我们能不能成。”
陈凯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他对方薇的印象很好,几乎就是一见钟情,对方长相乖巧甜美,香香软软的,完全就是自己的理想型。
方薇久久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滞了,陈凯心里急躁的不行,在回忆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挺好的。”
方薇略带勉强地回了句。
“那咱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定啊?”陈凯迫不及待地问道。
“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方薇神情蔫然,无精打采道。
“哦。”
陈凯心里莫名一阵恐慌。
……
“今天真是晦气。”陈雪君泄愤地踢了半路抛锚的车一脚。
“赶紧走吧,不然夜里得在山里过夜了。”
安佳钰饶有兴致地打量山里的景色,本来她还想找机会偷偷溜进山来逛逛的,现在正好有了光明正大进山玩的借口。
“车子真修不好了吗?这里可距离军区很远的,要不我们就待在车上等救援好了。”陈雪君三步两回头,表情极不情愿。
“那你就自己待在这里吧,我们先走了。”
安佳钰冲她摆摆手,领着司机、屠窈窈和夏哲南快步在山林里疾驰。
“喂,等等我。”
陈雪君见他们真不管自己了,赶紧小跑跟上。
“你们也太狠心了吧!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走,万一我遇见危险怎么办?”
陈雪君追上一行人,气喘吁吁地抱怨。
“你出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害你的,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安佳钰回怼道。
“安佳钰,你可得保护好我啊,我听说这山里有猛兽呢,咱们走的是大路,应该不会遇见吧。”
陈雪君无视安佳钰的嫌弃,紧紧地抱住她的胳膊,眼神无助地向四周观察。
“咱们不走大路,大路太绕了,走大路估计得走到夜里。”领路的司机回答道。
“啊?你们怎么回事啊!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头,等救援吧,万一有其他车经过也能带我们回去不是吗?”
陈雪君吓得瑟瑟发抖,拉着安佳钰就要往回走。
安佳钰无情地掰开她的手,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司机:“没事的,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我们都是从小路走的,没什么危险,不过如果走慢了,天黑之前到不了,那就难说了。”
“那行吧。”
陈雪君又贴到安佳钰身上,死不撒手。
“你给我松开,我胳膊被你拽疼死了。”安佳钰发了脾气。
这个人跟个牛皮糖似的,怎么甩也甩不开,刚把人扯开就又贴了上来,实在是烦人。
“行,我不走了。”安佳钰气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青石上,冷着脸不想说话。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真想一巴掌把这人有多远扇多远。
“诶,你赶紧起来。”陈雪君被安佳钰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
“妈,你们先走吧,我累了,我想在这歇歇。”安佳钰破罐子破摔道。
“这怎么行,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太危险了。”屠窈窈不同意。
“没事啊,不是有小君妹妹陪着呢吗?”安佳钰似笑非笑地盯着陈雪君。
“喂,你想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待在这陪你?做梦!”
陈雪君吓得远离安佳钰好几步。
“姐姐,要不我背你走吧。”
夏哲南单膝跪地,让安佳钰上自己的背。
“对,佳钰,你要是累了,就让南南背吧。他人高马大的,有的是力气。”屠窈窈也劝道。
安佳钰顺势就上了夏哲南背上,反正自己也不想再走了。
“凭什么她就不用自己走,哼。”
陈雪君心里不平衡地踢了地上小石子,扬起了一片灰尘。
“咳咳。”
安佳钰被扬尘呛到,给了陈雪君一个死亡凝视,吓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也不敢再唧唧歪歪的。
“累吗?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吧。”安佳钰趴在夏哲南耳边小声道。
温热的呼吸吹拂过敏感的耳垂,夏哲南磁性的声音响起:“不用,我背的动。”
像是为了证明,还特意把人朝上掂了掂。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司机招呼众人先停下来休息十分钟,恢复恢复体力。
安佳钰从夏哲南的身上跳下,突然脑子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屠窈窈等一行人也仿佛没看见她的异常行为,呆愣在原地,仿佛失了神志一般。
等到安佳钰意识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面,从下向上望,这棵树直插云霄,仿佛没有尽头。
正当她疑惑不解之时,浓密的枝叶上铺天盖地的洒下荧绿色的光芒。
安佳钰下意识用手去挡,可是光芒洒在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暖洋洋的。
光芒汇集到一起,形成很多道光影,是各种动物的形态,它们将安佳钰围在中间。
“你们是?”安佳钰疑惑地问道,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观。
一道稚嫩如孩子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它们是山里开了神志的精灵,而我是它们的老大,是这座山的守护神。”
精灵?安佳钰循着声音仰头向上望,只见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玩世不恭地坐在枝桠上。
小男孩的四肢如藕节般白嫩,整个人粉雕玉琢的,真像是画本里的年画娃娃。
“你们把我引到这个地方干吗?”
安佳钰可不怵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小男孩从树上一跃而下,安佳钰下意识用手去接,空中划过一道白光,等安佳钰再次睁眼,就看见小男孩稳稳当当地被她接在手心里。
小男孩虽然看起来胖乎乎的,但是落在安佳钰身上确是轻飘飘的,一丝重量也没有。
小男孩严肃地指着安佳钰脖颈处的玉葫芦项链,眼神如鹰隼般犀利,认真问道:“你是怎么会有我大苍山灵脉孕育而成的灵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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