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坦白道:“我要是说出老大的真实年龄,奶奶和大伯怕是不会同意吧?我就想了个办法,老大和你录视频时,我给他加了老年特效。”
“大伯还说,这老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哥。”
崔慧珠静静盯着他,好几秒都没说话。
人才!
“彩礼也没敢多给,怕吓着他们。送了一只肥羊,给奶奶买了一个按摩椅,发了六万六的红包。”
“有限额,没办法,建好几个群,我号召全车队的人都帮着一起发。”
幺鸡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足见他对这个证婚人的态度。
“好了,干妈心里有数了。”
崔慧珠透了底,这才又走回原来的客厅。
一见女儿走出来,母亲就着急的问,“你这老公今年51?给部队修车的?”
“呃?对对,就是修车的,干了一辈子修车。”
崔慧珠不敢看老母亲的眼睛,寻思着,等镐镐婚礼现场,必须找个专业的化妆师,年龄上越显老才行。
大哥崔效图那里细说一下,还能接受,母亲那她真的不好说。
村子里八十几的同龄人,有几个,重孙子都李廷镐那个年纪。
大哥崔效图,今天这场合比较严肃,考虑问题很全面。
“给部队修车是个好活,还能干个十年八年的,编制内正经工作,到时候退休,还可以安享晚年。”
母亲眼睛泛起了泪光,“我女儿终于找了个像样的男人。”
当初嫁周大可,一听卖墓地的,她就不乐意。
现在这个好,靠手艺吃饭,还入了编,重点是小老头可精神了。
“外面那些小崽子?一个个车开得飞快,部队的?”老母亲想到啥就问。
“噢,他们是我这老公的徒弟,给部队输送人才!到时候接他师傅的班。”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
“挺好。”
“妈,你喝茶。”
崔慧珠泡了一杯。
老母亲喝几口,又开了腔,“可惜了,他父母走得早,没熬过我这个老太太,你以后要多关心关心人家,51岁,比你大三岁,一岁年纪一岁人,修车这活,不轻松。”
崔慧珠陪笑,“是的。”
“51岁,人家还是头婚,找自己的小徒弟当媒人,这徒弟也是为他操了心。”
“部队里不允许谈恋爱,上峰也不给安排个对象,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噢,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有纳税人养着,就没考虑自己的婚事,想找个伴,也是最近的想法。”
“很踏实的人,”老母亲赞许的点点头,“男方家里有个叔叔做代表,妈没听错,是这么回事吧?”
崔慧珠一听就知道老母亲指的是沈薛,“我先生有个叔叔,他在医院做副院长,对我的帮助很大。”
“正九这孩子,你这个做姑姑的,也要给他上上心,你这又结婚了,他还单着呢!每次一想到我的大孙子,就为他着急。”
崔正九自从稀里糊涂,载庭生和表嫂去会亲妈,心里很不好受,毕竟那尹翠竹是他姑姑前夫的姘头。
后知后觉,不应该就是不应该,他不想给自己找理由,只是没找到机会给崔慧珠道歉,一时也碍于开口。
从洪街村回到沈薛给他安排的住处,就一直闷闷不乐。
沈薛这几天都很忙,医疗这个行业暴利,很多女性过来整容,花天价在所不惜。一些历史悠久的大国,排着队过来,供不应求!
沈老板的商业头脑,不是李会长可比,换个赛道依旧风生水起,这点随他母亲,虽然那老太婆曾经是个政治女强人,可性格上,这老六最贴近她。
医美等相关领域,沈薛还和柏国的医疗器械公司合作,那是他就读过的地方。
两家合作共赢,获取暴利,毕竟传承悠久的大国人数众多,市场繁荣,一批批的富人应运而生,温饱之后就会有最美的渴求。
可是人总是双标狗,对待那帮发疯族的客户,沈薛总是顺应他们的心理,赞扬人人都有美的权利,就连有些偶像练习生,也偷偷过来微调过。
都是沈老板亲自操刀,他们舍得花钱,全是带着翅膀的上帝。
当小女友美出高新高度时,沈薛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夜不能寐。
“沈大叔,我饿……”
“厨房那边马上就好。”
沈薛裹着围裙刚进客厅,沙发上的都美霖就又嗲起来。
“我还要上厕所……”
尼玛!
这丫头没下限。
自己想去就去,没长脚还是没长脑子。
沈薛就是喜欢没长脑子的。
可能原生家庭,强势的母亲和他经常杠起来,颇受影响。
听妈妈的话,小乖乖快点长大,将来保护她。这句话沈薛一直听着别扭,套用在她母亲身上,简直倒反天罡,他的母亲他放心,不用别人保护。
沈薛洗了洗手上的油渍,走到客厅的沙发旁,一个白嫩的脚丫子就伸向了他,“还有拖鞋……”
艾玛,沈薛就是电动的,一只只给她套脚上。
都美霖算是把老沈,拿捏的死死的。
伸出白嫩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的香腮,卡姿兰大眼睛也说起话来。
沈薛凑过去香了一口,这才罢休。
都美霖是被抱去卫生间的,她说里面环境幽闭,她害怕。
沈薛把卫生间装了十几个灯,汗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是说害怕。
无奈这老沈,她上个厕所都要全程陪着。
工作离不开,没办法,一回来这丫头就哭哭啼啼,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他。
客厅电视墙刚放了国际时装周,她才消停了。
不知道有多缺爱。
可是都美霖清楚,这沈老板很吃这一套。
有一点不能怪她,放在以前小时候,卫生间就是她的刑场。
不听话,姨妈就会把她关在那里,几顿吃不上饭。
一个小倔丫头硬是被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
可怜她的母亲临终前,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要过上好日子,放心的托给了自己的堂妹。
从卫生间出来,都美霖被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沈老板是个讲究人,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
客房谈生意也是自己在家做。
晚餐上桌。
石锅拌饭,参鸡汤。
都美霖帮他盛了一碗,“沈大叔,吃完饭,我可不可以帮你刮胡子?今天被扎到了。”
沈薛这才想起来,这小祖宗来了后,工作两头忙,胡子都忘了刮。
“小东西,挠得大叔心肝都痒,你是不是一只小狐狸?快说,你是不是一只小狐狸?”
都美霖捧着下巴,就那样盯着,“你才是狐狸,你是老狐狸,人家已经开始离不开你,还说人家……”
沈薛给她递了一个瓢羹,“咱俩以后要生一窝狐狸。”
都美霖羞涩的低头喝汤。
喝着喝着,静止在那里。
涌出的泪滴,顺着眼睑,摔在了汤碗里,溅出了涟漪。
放下瓢羹,离开椅子,人已走过去,双臂抱着沈老板的脖子,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沈大叔,你别抛弃我……”
沈薛眼睛像进了沙子。
“傻孩子。大叔疼你还来不及。”
哭累了。
沈薛只能拿起瓢羹一口一口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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