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的声音虽然小,还是落在尹翠竹耳朵里,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心窝子里。
“崔慧珠……毒妇………送这东西来恶心我啊……”
说着,眼泪就顺着眼眶溢出来,从脸颊两侧滑落打湿了枕巾。
洪应强埋怨的看着母亲尹翠竹,雇个保姆每月都要两万。
虽然妹妹最终妥协出了一半,可是他老婆张赫拉还是不满意。
背后当着洪应强的面就诅咒自己的婆婆尹翠竹。
活着受罪,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胎。瘫痪在床臭烘烘的,让大家都不能安生,自私自利,把儿女拴得死死的,她也要生活,谁能一天24小时,全天候着,请个保姆她还不乐意。
满满一车纸尿裤卸完,洪应强在床边,随手给母亲拉了一下被子,全然不顾她小声抽泣着…因为早就疲惫了。
保姆把尹翠竹的一只脚放在怀里,揉捏着,增加血液循环,却在竖起耳朵,观察着儿女们的反应。
就听洪应强,和气的向妹妹洪应真说道。“你超市老板娘真是个好人,这么优待员工,回去替我谢谢她啊,要是有机会,看能不能把你嫂子也介绍进去?”
崔慧珠通过陈书婕的关系找到文昕,达成了很多合作意向,也投了很多钱进去,打算把连锁超市继续扩大规模,大股东依旧是文昕。
在诚信工作,前途光明,提升空间很大,洪应真越干越有劲。
她也不负崔慧珠的期望,对突发状况,处变不惊,采取了很多好的应对方案。
可是兄弟两人间的对话,又落在了母亲尹翠竹的耳朵里!
先是应真!现在又是儿媳妇!都要被她痛恨的所谓毒妇,给挖走了。
眼下的形势,她们宁愿给那毒妇当牛做马替她卖命,也没时间留下来陪她这个瘫痪在床,没有价值的老婆子。
“崔慧珠……你好狠的心……抢走我女儿……又抢我儿媳……我儿子也向着你说话……我不活了……”
口齿不清,嘶哑的声音又嚷嚷起来!
洪应真见有保姆这样的外人在,母亲这样撒泼,确实让他们兄妹很难堪,“妈,你别无理取闹了,我和哥都有事要忙,怎么可能天天到晚在家里守着你?”
洪应强帮腔:“应真说得对!我们不挣钱全家都喝西北风吗?你儿媳妇赫拉,又怀了孕,不能只替你自己想啊!我们日子都不过啦?”
洪应真在大哥耳边悄悄说:“走,赶紧走。越说,妈越来劲儿。”
洪应强点头,兄妹两个人蹑手蹑脚出了门。
洪应真开车返回了超市附近的出租房。
洪应强也回了园子里,组装建造的临时屋。
尹翠竹骂骂咧咧,骂累了,转过身才发现,儿女什么时候都走了,她还不知道。
“老嫂子,别气坏身体,儿女指望不上,有我在,会侍候好你的!”保姆笑眯眯的说道。
看情况这老家伙,今天晚上又睡不着了,而她自己困得头晕,一夜擦屎换尿不湿,太折磨人。
这样下去还是要想想办法才行,每月两万不好赚。
走进卫生间,保姆洗把脸清醒一下自己,自来水哗哗作响!
“死老太婆,儿女都嫌弃,还这么有脾气,怎么能让她安心睡觉呢?”
自己也好眯一会儿,白天还要洗涮,做饭打破壁机,用针筒推才能吃,麻烦着呢!一天下来也遭不住啊。
保姆在卫生间里苦思冥想,办法总比困难多,大约十分钟后,保姆点点头,随后开门走了出来。
接着就迎来了一顿臭骂:“我儿子女儿给你这么多钱……你……别想偷懒……上趟厕所……这么久……”
保姆陪笑脸,“对不起,下回我注意。”
“赶紧……给我……揉揉后背……没点眼力……”
保姆忍气吞声的低着头,掀开半边被子,给她推拿按摩起来!
这一夜尹翠竹心情很糟,心情不好就殃及池鱼,保姆也跟着遭罪。
第二天保姆顶着一对熊猫眼,把雇主尹翠竹扶上轮椅推出去晒太阳,轮椅上也不能坐太久,最多一个小时。
洪应强忙得焦头烂额,秋季也忙。无奈之下只能请了两个工人在园内干活。
但是效率不如大姐洪应友和母亲的三分之一!
他只能一边自己干,一边还要盯着工人。
保姆向园内深深的看了一眼,推着轮椅向一处僻静的小路推去,那里她观察过了,没监控探头。
“你……把我推…这里干什么……”尹翠竹口齿不清的问保姆。
保姆顿时大笑起来,笑声让尹翠竹头皮发麻!
“我从没见过你这种雇主,会这么折腾人,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老实听话!!”
“听话”两个字,是保姆咬着牙蹦出来的!
那对兄妹的态度,让这保姆有了几分胆气,她可不是观察一天两天了。
“啪啪!”
上来就抽了尹翠竹两个耳刮子!
“我要告诉……应强……”
尹翠竹脸色通红。
保姆掏出一个针线盒,随手拿出一排明晃晃的钢针!
“不!”尹翠竹拼命摇头,可是身体不受控制,脸色顿时吓得苍白。
保姆咬牙切齿的塞了她的嘴,抓住他的手,一根根蜂尾针刺入指甲缝,尹翠竹发出呜呜呜的惨呼。
眼看着脸色发紫快要憋死,保姆才罢手,扯出她嘴里的布。
尹翠竹大口喘着气,痛的手指都在发抖。
“毒妇……我要告你……”
“啪!”
保姆抬手又是一个巴掌!
冷笑一声,“你们的生活规律我已经摸清,你儿女偶尔晚上才会过来看一眼,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
保姆拿出早就备好的药,这一刻终于有了底气,咬着牙打进了胃管里。
尹翠竹疼得厉害,随着药效的发挥,也渐渐解脱了。
保姆假意的兜了一圈,推着轮椅就回到了尹翠竹的住处,把人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自己便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一觉睡到半夜,是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的,这一天洪应强和洪应真都没来看她。
保姆第二天,打算推着尹翠竹出门,把被窝里擦身子的毛巾,在被子的掩护下,粗鲁的塞进了尹翠竹嘴里,又用自己的后背做掩体,给她围了条围巾。
这才把意识昏沉的雇主,扶上轮椅,一路推着散步,就又推到了那条小路上!
“听话了吗?”
保姆咬着牙问,一巴掌让尹翠竹清醒。
尹翠霞眼睛已经红肿,她饿了一天。
保姆冷笑一声,“我让你往东就不要往西,不听话,就别想吃饭!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看谁耗得过谁!”
尹翠竹嘴里的脏毛巾被抽出来,大口喘着气。
“我……不敢了……”
“可还是有必要,再给你长长记性!”
保姆又拿出针线盒。
这次挑了根粗一点的,狠狠刺进了尹翠竹的指甲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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