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点多钟,天还没大亮,都美霖就起来收拾东西了。
主卧衣帽间衣柜,都美霖正在叠衣服,脚底下是行李箱,正一件一件的往里塞,动作麻利。
沈薛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直到都美霖看向这边,他才睡眼蒙眬的,“起这么早?”
“老沈,我要走了!”都美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想了想她又说,“老沈,你一定要幸福哦。”
沈薛起来穿衣服:“你也一样。”
都美霖听到他洒脱的语气,“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不大一会整理了满满的一箱,都是昂贵的衣服,国际大品牌,一大半都是沈薛买给她的。
还有一些带不下,自己筛选下来的,包括鞋子,都堆在了底层。
“这些东西,你就扔了吧!我也用不着了。”
沈薛点点头,“我会处理好的。”
“那你再睡会,现在天还早。”
都美霖拉着满满的行李箱,打开主卧的门,就走了出去。
沈薛起来后跟着,“我送送你。”
“也好。”
都美霖先前还担心他会接受不了,现在看来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就没事。
送到门口,都美霖想起了什么,“噢,对了,客厅酒柜边上,我以前给你准备的醒酒茶,记得喝,再不喝就过期了。”
“好,回头我就喝。”
“那没事了。”
都美霖拉着行李箱就走到了别墅的院里,那里停着一辆保时捷,也是沈薛送给她的。
打开后备箱,她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沈薛看着那忙碌的身影,他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的小狐狸就这样离开了。
嘴里发出呓语般的话,“美霖……”
眼底再次模糊了视线。
那辆保时捷毫无留恋的出了院门。
直到走远,他追到了院门口,目送着都美霖的离去。
终究他还是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
其实早在十天前,他就有了预感,整个房间被她整理了一遍,她的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自己的也分类清晰,该晒的都拿出来晒了。
重新回到了客厅,沈薛走到了酒柜边上,盯着那包醒酒茶愣愣出神,抬起的手凝滞,随后放弃掉,又拿起来旁边的洋酒。
就那样现在酒柜前,握着开瓶器,扬起脖子,咕噜噜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
一大早,冰凉的液体呛得他咳嗽起来,接着就是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瓶,意识逐渐模糊了。
事隔二十年他又受伤了,恍恍惚惚,他的小狐狸还停留在他的怀抱里。
“沈大叔……老狐狸……我们生一窝小狐狸好不好……”
“你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嘛,美霖一个人怕……”
沈薛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向前走了几步,脚步踉踉跄跄。
这是幻觉,小狐狸已经走了,从他的世界里走了。
头重脚轻,醉醺醺的,这个男人醉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吐得满地都是。
空荡荡的客厅里,再也回不到从前。
“美霖………”
冰凉的地板上发福的身躯,蜷缩在那里,嘴里在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安静的客厅里电话响个不停,他想拿起来接听,手抓了几次都没抓到,醉得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
……
救护车响起,“快快!!”
任辰眼泪直往下掉,“老师,你一定要挺住。”
沈薛被推进了急救室。
再次醒过来,他头痛欲裂。
“终于醒了。”
这次幸亏任辰发现的及时,要是再晚,这老男人就把老命交代在那了。
这样喝下去肝还要不要了,这些年商场应酬,酒喝得实在太多。
沈薛换了一身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看着一双双关切的眼睛,熟悉的面孔,此刻他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也无力去想。
“你们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都守在这里,我睡不好。”
“沈老六,你别做傻事,我们要看着你健健康康的。”陈遇恩愁容满面。
沈薛抬起沉重的眼皮,“我一个大男人,听不了你那婆婆妈妈的,有空你多关心关心我那宝贝徒弟任辰。”
任辰去了别的病房接诊。
听到这老家伙住院,李廷镐崔慧珠都来了,还有文昕夫妇。
他们都知道是因为都美霖的离开,他才会喝成这样,所以,没有一个人往那件事情上去提。
“好好休息,你自己身体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会的,明天我还排了两场手术,我还有病人没处理,不能让自己倒下,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都待在这里,我怎么休息?”
李廷镐叹了一口气,“沈叔,那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你,我就先回去了。”
他了解自己沈叔的性格,就是不愿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其实自从参选义川市长,他也实在太忙了,忙得老婆都要顾不上了。
这里有护士专门照顾,况且这京都医院,就是沈薛的地盘,所以,陈遇恩他们只好陆续的离开了病房。
这种痛苦会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男人调整了自己。
季节也同样会更换,夏季到来,这一天,义川市迎来了它的新市长。
新闻一出,海棠村的小院热闹起来。
“廷镐必胜!!”
崔慧珠激动的举起了h国的小国旗。
当宣布结果那一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热泪盈眶。
崔慧珠感慨,是的,小男人终于如愿以偿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陈遇恩,池秀媛,任辰,任诚非,这一家人摆起了庆功宴,迎接他的凯旋归来。
同时崔慧珠远在乡下的大哥崔效图,妹妹崔慧珊,也看到了这个新闻。
他们都在崔慧珠大哥家里聚在一起,这一天是h国的端午节。
桌子前崔效图木讷的说,“妹夫这是我们义川的市长了?”
妹妹崔慧珊在忙着做打糕。
打糕是一种由糯米蒸熟后反复捶打制成的食品,具有糯软粘柔、芳香浓郁的特点。
他们端午节做打糕,崔慧珊低着头忙碌着,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
许久才接大哥的话,“妹夫又年轻又有本事。”
姐姐当初嫁城里人,她就没表现的多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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