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吃得差不多了。
榆山这才开口道:“子衿!”
“嗯?”
苏子衿喝下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就见榆山突然一脸严肃的仿佛准备上战场一样。
她诧异的歪了歪头,“咋了?”
“之前,你不是想知道,鹤与的手是怎么伤的吗?”
苏子衿眨了眨眼睛,他这是,准备跟她说了?
而鹤与闻言,却是拧了拧眉,“哥,你怎么把这个和子衿说了!我的手已经没什么事了,平时也不影响……”
榆山一个眼神,鹤与抿着唇,闭上嘴不再说话。
苏子衿“嗯”了一声,看了眼鹤与,然后往后坐了坐,看着榆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鹤与的手……其实是被我们血缘关系的父亲在外面养小三的儿子带人打的。”
榆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那一下,本来是打向他的头,若不是鹤与抬手帮他挡了一下……
鹤与一见榆山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在自责了,忍不住啧了一声。
“哥,那时候如果是你,你还不是一样会帮我挡,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纠结的!”
苏子衿诧异的张了张嘴,她猜到他们家里有故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随着榆山的述说,以及鹤与时不时的补充,苏子衿在心里对他们的情况也有了谱。
在他们16岁之前,父母虽然经常吵架,但家庭还算和睦。
事情发生在他们刚上高一的时候。
那天,他们军训回家,就突然得知父母已经离婚的消息。
就是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俩早就貌合神离。
而他们俩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丢掉的包袱……
这对夫妻在离婚后,不到一个月,就各自组建了家庭。
至于鹤与的手……
在父亲结婚那天,他们俩才知道,以前在初中的时候,总和他们不对付的混混学生,竟然是父亲新娶的那个女人的儿子。
那家伙把他们引到花园后面的杂物间,带了十来个混混围殴他们。
在他们的亲生父亲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当天,他们两人却在被人虐打……可笑不可笑!
直到见了血,怕真的闹出人命,他们才停手。
那家伙让其他人离开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他们,眼里满是畅快与讥笑。
“看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跟流浪狗一样,哈哈……”
“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们吗?”
“就是因为你们的存在,让我失去了十六年的爸爸……”
……
想到当时的场景,榆山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鹤与在旁边嗤笑,“那家伙还真以为我们没有还手的力气了,最后哥直接把他肋骨打断了几根,手也给他折了,让他以后看见我们就绕道走!”
只不过,因为那天的事情,他们和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完全断绝了关系。
至于母亲那边,结婚后,她就和新的丈夫去了外省,只在外公病逝的时候回来处理了一下后事。
之后,除了每个月微薄的生活费,也不再联系。
等他们满18岁,生活费也没了。
他们的大学学费,都是寒暑假的时候打工挣的。
那时候,鹤与会上体校,主要是看中了比赛的奖金。
榆山会上音乐学校,除了天赋,也是因为听说娱乐圈挣得多。
只不过,大学三年,他对娱乐圈了解了很多,就不愿意再往那个泥潭里扎。
他平时除了在语音厅排麦,还会接一些广播剧或者短剧的片首片尾曲录制,挣得钱也足够他和鹤与的花销了……
他们唯一在乎的亲人,也就只有奶奶了。
苏子衿听着他们讲述过去的往事,只觉得鼻尖发酸。
她无法想象,两个16岁的少年,在那种时候,是怎样相互依偎着度过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夜晚。
苏子衿一左一右拉住他们的手,然后,轻轻把他们的微凉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
“以后,你们有我。”
榆山鹤与怔了一下。
内心的触动如汹涌的波澜在眸光中翻涌。
“子衿……”
苏子衿紧了紧手中的力道,语气笃定的作出保证。
“榆山,鹤与,以后只要你们不主动离开,我就不会放开你们的手。”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们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温热的暖意源源不断的从她的手中传过来,顺着掌心,一点点的流入心头。
温暖着他们孤寂数年的心。
被父母双双抛弃的时候,他们也想过,是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好,所以才会被抛弃……
他们,其实特别怕被人放弃。
所以这几年,他们的内心深处,除了奶奶,没有真正的接纳过任何人。
直到遇见子衿。
她像春日的阳光,携着无限的温暖和希冀,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并深深地在此扎根。
让他们宁愿与别人同时分享她的爱,也舍不得离开。
榆山跟鹤与相视一眼,随后,又同时看向苏子衿。
两双一模一样的美丽凤眼微微弯起,里面泛着柔情似水的光。
“嗯,永远都不分开!”
……
苏子衿发现,榆山跟鹤与自从她作下保证后,突然就变得更黏人了。
之前是眼神黏人,现在则是恨不得一直能跟她贴在一起。
电视里放着一部喜剧电影。
沙发上,苏子衿一身杏色的短袖短裤家居服,靠着榆山的肩膀,把脚搭在鹤与的腿上。
一边看电视,榆山一边拿着她的一只手把玩,时不时还放在唇边落下一个吻。
而鹤与,则是在用手掌测量她的脚。
偶尔捏一捏白嫩的脚趾,揉一揉娇软的脚心。
比榆山还玩的起劲。
苏子衿忍不住蜷了蜷脚趾。
“鹤与,你别捏了,好痒……”
“嗯……”
鹤与应了声,随后果然没有再捏,只是捏着她脚的手,上移到了她纤细的小腿。
一揉一捏,给她按摩了起来。
别说,感觉还挺专业,按的苏子衿舒服极了。
苏子衿渐渐放松下来,干脆直接往下一躺,枕在了榆山的腿上。
“鹤与,你是不是学过啊?好舒服!”
“嗯,老师教过,我们训练完了都会互相按一下。”
鹤与见她喜欢,手上动作便没有停下。
直到他按着按着,动作渐渐开始往上转移……膝盖……大腿……
而榆山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的白皙腰肢上。
并且美其名曰:“女孩子露肚子不好,容易着凉,我帮你捂着。”
苏子衿:“……”
如果你的手不乱动,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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