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顾瑾修惊讶了,瞪大眼睛看向他。

    “唉?你真去啊!”

    谢怀琛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希望我去吗?”

    “额……呵呵,去去去,赶紧走。”顾瑾修觉得这事儿有趣了。

    谢怀琛觉得自己单纯只是好奇那个香囊。

    沈鸢再次见到谢怀琛的时候,脸上止不住的欣喜。没想到他真的提早来了。

    等顾瑾修跟着徐鸨母离开,沈鸢万分感激又庆幸地看着谢怀琛,宛若看着拯救自己的财神爷。

    这般单纯又炙热的目光让谢怀琛有些惊讶,她竟如此期盼自己的到来么。

    沈鸢不等他说话,主动上前伺候他用茶。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一直带着喜悦注视着他,眼中的恋慕之情毫不掩饰。

    京城里多的是小姐们带着恋慕之色看他,可单纯只是见到他就能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强烈喜悦,谢怀琛第一次见。

    这样的目光,仿佛要刺入他的心脏,让他一同感受那份喜悦,令他难以忽视。

    他忍不住别开眼。

    沈鸢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依旧眉眼含笑看着救苦救难财神爷,眼波流转间还流露绵绵情意。

    她从袖中取出新做好的香囊递到他身前,声音仿佛对待自己心爱的情郎般:

    “公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香囊。用甘草,蔷薇和金银花作为主要原料调制,有疏忧解乏的功效。你闻闻看喜欢吗?”

    谢怀琛在她近身的时候便闻道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不似脂粉般浓厚刺鼻,清新自然让人沉醉。

    “喜欢。有劳青荷了。”谢怀琛笑着伸手欲接下。

    可沈鸢突然缩回了手,眉目含情,目光期许地看着他,故意得寸进尺地笑道:“公子,我来给你戴上好不好。”

    看她一脸期待,谢怀琛无奈地默许了。

    沈鸢开心地靠近他,俯下身在他腰间系上香囊。

    离得很近,谢怀琛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种独有的淡淡的草药香味。

    柔软的发丝垂在她耳畔,让他忍不住想给她拨弄开。

    沈鸢很快系好香囊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满意地看了看谢怀琛,她觉得这个沉香镂雕花纹香囊很适合他。

    低调,清冷,又不失高雅。

    “公子,你这些天很忙吗?我看你神色有些疲惫。”

    沈鸢说着便给他倒上一杯江南特有的竹叶酒,空气里顿时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如雨后的清竹香味,沁人心脾。

    沈鸢将酒递给他,嘴角带着恬淡的笑。宛若秋水的眼中还是能看出丝丝情意,并不刻意,仿佛只是自然流露。

    谢怀琛接过酒,指尖碰到她的手。明明天气不冷,却觉得凉。

    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痕迹消得差不多了,他心猿意马地想到她身上的痕迹会不会也差不多好了。

    他尝了一口,是好酒。随即垂眸回道:“是很忙。”

    沈鸢看得出他还是不愿多说,索性就不继续打听他的家世了,反正也不重要。

    于是开始问起别的:“那公子有好好游玩兰陵城吗?”

    谢怀琛一来江州就忙得不可开交,还真没好好游玩过。这会儿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沈鸢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呀,我听这里的姐姐们说,兰陵城有很多好玩的。城东那边有很多好吃的餐馆,有一家醉仙楼里的糖醋鱼,在整个江州都很有名气。

    城郊的禅风寺,一年四季都可以赏花。寺里还有一棵一千四百多年的古树。据说在树下许愿会很灵”

    “公子从京城大老远来这里,有空该去看看的。”沈鸢笑着建议道。眼中还带着羡慕之情。

    谢怀琛听她这么一说,真来了几分兴致。

    于是温声问道:“这些你都去过吗?”

    沈鸢神色失落:“都没去过,全是听说的。我被卖到这里之前只来过一次兰陵城。我大概以后也难再看到。”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命不由己的哀伤,转瞬即逝却如闪电般让人无法忽视。

    但她很快又笑着说:“所以建议公子你去看看嘛,下次可以讲给我听。”

    谢怀琛有点心疼她,觉得去看看也不错,便答应道:“好。”

    沈鸢顿时很开心,主动起身走到他身后去给他揉揉肩背。

    那种舒适的感觉又在四肢百骸蔓延,这让谢怀琛觉得来这里确实不错。

    他开始有点好奇:“你没怎么来过兰陵,那你以前住在哪里?”

    沈鸢心里感叹,他终于主动开口关心自己了。

    她当然不会说实话,毕竟有一颗以后要重新做人和去找渣爹一家算账的心。

    “我以前和我娘住在淮州。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天灾。好多人不是饿死就是被卖。”

    沈鸢说得随意。

    可谢怀琛听得忧心。这次天灾让江淮几州的穷苦百姓流离失所。这次回京一定要向父皇请旨免了灾民后面几年的赋税。

    沈鸢知道今日他还不需要解药,可既然他来了,又岂能轻易放他走。

    她伺候了谢怀琛一会儿后便在他身边坐下,主动靠在他怀里抱住他。

    仰起头媚眼如丝,声音带着笑意:“公子,我伺候你躺会儿吧。”

    谢怀琛垂眸看着她,目光隐隐闪过一丝纠结,转瞬即逝。

    抿了抿唇,低沉的声音变得有点冷:“不用。不用每次都做。”

    可他也没推开沈鸢。

    哪知沈鸢噗嗤一声笑了,玩着他胸前的衣襟,俏皮地说道:“公子你想什么呢?我是看你神色疲惫,想让你休息会儿而已。”

    这话让谢怀琛尴尬了,可转念一想她伺候自己是应该的,自己爱怎么想都可以。

    于是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眉一挑,笑得七分风流三分轻佻:“我就想要你伺候呢?”

    沈鸢可不带怕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第一次大胆地笑着凑近他。见他依旧没有生气,主动吻上他的唇。

    谢怀琛目光闪烁了几下,仍旧没有推开她。

    他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同自己过不去。自己是她的恩客,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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