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神色凝重,声音有些感慨:“那就安排她见一见温氏吧。温氏可不一定有她这般决绝。”
顾瑾修也叹气:“那可不,温氏或许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要安排柳寻芳偷偷见温氏一面并不难。
顾瑾修以客人的身份把柳寻芳给带出来去禅风寺赏花。
而谢怀琛派人偷偷传消息给温氏,让她找借口去禅风寺上香。
温氏跟随冯牧之多年,其实早就察觉到这位枕边人不是表面上那般清正廉洁,君子无双。
冯牧之也没有刻意全都隐瞒她,同她解释过身在官场,有的事不得不那么做。
虽说温氏不赞同,可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他对她从来都专一不二,她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疑虑重重。
她听到外面传言说冯牧之夺人妻子后,回来打趣一般质问他。
她自己都不信的,她相信冯牧之多年来只有她一人,难道还能去抢了别人妻子偷偷养做外室不成。
她故意提及,全当一笑罢了。
然而冯牧之听她问出口的一瞬间,神情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慌乱,再三询问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劝他别多想,他才好似松了一口气般,额头冒着虚汗,提醒她千万别理那些莫须有的传言。
她当时只觉得奇怪,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那之后冯牧之同她在一起时总会时不时有点心不在焉。他说是操心水灾的事情,可温氏总觉得不太对劲。
然后便是听说兰陵城二十岁胎记女子的死亡传言。
这让温氏莫名想起自己曾经死去的那个女儿。若是她还活着,也该二十岁了。
她很少在冯牧之面前提及前夫和女儿。她知道冯牧之爱吃醋。可并不代表她已经忘了。
她和前夫曾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恩爱夫妻,得知他和女儿的死讯后,她曾一度想要殉情自尽。
那时候冯牧之向她表明心意,一直坚持陪伴在她身边。
她后来才渐渐和冯牧之走到一起,如今又有了一对儿女。
虽说人生已经看似圆满,可每每想起亡夫和女儿都心中悲痛不已。
每年他们的祭日,她都会偷偷出去祭奠。
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她回府途中,突然被一位年轻男子拦住。
他穿得吊儿郎当,袒胸露乳,一只裤腿垂下,一只挽起到膝盖处。看起来像个街头混混。面红耳赤,一看便是常年酗酒。
这男子想冲到她身前,却被侍卫拦住。
他只得着急地对着她大吼:“夫人,我是奶娘田嬷嬷的儿子。冯太守杀了你的前夫和女儿,他现在要杀了我”
来不及说后面的话,他被侍卫一棍子打在后脑勺,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
温氏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醒来后,她惊慌地问起冯牧之那个人怎么样了,他只说对方是个疯子酒鬼胡言乱语。已经死了,让她别多想。
温氏后来想找找那个人和奶娘,可什么也找不到。
随后她就开始身体不适,总是浑身软绵无力,怎么看大夫也不见好,只得在府中养着。
冯牧之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很微妙。
以前她有个什么小病,冯牧之都会担心得不得了。
这次的毛病久不见好,冯牧之却只是嘱咐她放心在家里养着。她看得出他并没有多担心她会不会好不起来。
虽说冯牧之这些日子因为赈灾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可种种迹象和反常让温氏心里疑窦丛生。
这次收到的匿名消息与她前夫和女儿有关,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去一趟。
于是等到冯牧之回来的时候,她拉着他一起坐下,沏上茶水闲聊。
然后状似平常地提出:“夫君,我这病久未痊愈,怕不是沾染了什么邪祟。我想去禅风寺上香。”
温氏虽然已到中年,可风韵犹存。
作为锦衣玉食的太守夫人,她比一般的妇人看起来要年轻不少。
此刻因为身体不好,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让人见之生怜。
冯牧之自然是心疼的,可一想到那个女儿可能还活着,暂时都不想她出门。
所以他现在面上有些犹豫:“夫人,大夫说了你只需好好静养便可慢慢痊愈。哪里有什么邪祟啊。”
温氏皱了皱眉,一脸愁容:“夫君,可我这病久不见好,天天在家闷着难受。我就去趟寺庙上香,看看风景便回来。”
冯牧之明白他确实把人闷太久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眉头紧蹙,艰难地回道:“这样吧,我过两天抽空陪你一起去。”
温氏心里一个咯噔,嘴角强牵起一抹笑,试探性地说:“夫君,你还在忙赈灾的事,我一个人去就好。”
冯牧之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好久没好好陪夫人。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一起去看着人,他总觉得不放心。
温氏没辙,只得先应下。
然后按照匿名之人所说的方法将这消息偷偷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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