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沈念初又一副要暴跳如雷的样子。
突然从嫡女变成庶女,她无法接受。
贵妃姑母曾经说过,以后的皇后一定得是沈家女。她怎么能是庶女呢。
乔若安揪心地制止了女儿的哭闹。
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也显示着内心的压抑和不平静。意味深长地同沈老夫人对视一眼。随即又微微垂眸,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沈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其实她现在不怎么在乎乔若安是不是妾,她只担心这事传出去会有损沈家颜面。
堂堂临安侯的嫡女在外头流落多年。她和贵妃这些年口口声声对外说的侯夫人居然是个妾。
不管怎么找借口掩饰,这里面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会有各种猜测,这不平白让人笑话嘛。
不过这会儿她还是拨弄着佛珠,慈眉善目地安抚道:“你别着急,这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她以后终究要嫁人的。
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侯府同以前一样,还是你说了算。寒川以后才是侯府的希望。”
乔若安虽然心中不甘,但只能先这样。
沈知州这个人犟起来,谁都拿他没辙。
临安侯府以后是寒川和念初的就行。
她缓了缓心情,带着沈念初走出房间后,整个人镇静了许多。
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
乔若安眼看着沈念初又要闹脾气,神色狠戾地瞪了她一眼。
简单同她解释了一遍当年的事。
沈念初听得匪夷所思,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爹这些年都不亲近她和弟弟。
乔若安看她一脸呆愣,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哄着劝解安慰,说得咬牙切齿:“别担心。她就算是嫡女又如何。从小生长在小地方,
没多少见识。她怕是连京城世家贵女的圈子都混不进去。很多事情,光有嫡女的身份是不够的。”
说罢她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帮沈念初拨了拨头上的金钗。
看着自家金枝玉叶的女儿,目光里充满赞赏,嘴角的笑容变得骄傲自信:
“世家贵女的气质长在骨子里,从小娇养出来的。她哪里比得上你。要对付她的办法和机会多的是,用不着你亲自对着她骂。”
沈念初不傻,一听就明白。
只是一想到自己从侯府唯一的嫡女变成庶女,这种落差让她抓狂。
乔若安看出她的心思,微微敛眸,眼中露出阴狠之意,说得胸有成竹:“放心。你祖母和贵妃姑母一定会站在咱们这边。”
沈念初点点头,可心里就是一万个不甘心。
咬了咬嘴唇,一溜烟哭着跑回自己院子,想将房中的东西全砸个粉碎发泄一番。
乔若安无奈地看着她的身影,知道这事她和寒川会一时难以接受。还好今天寒川在书院。
其实她自己此刻都觉得不真实。
她不服,不甘心。她恨。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这个心情。
而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沈知州都带着沈鸢在侯府四处转悠,将她的住处和伺候她的丫鬟侍卫都安排好。
他离开前,怕沈鸢一个人不习惯,特地叫二房的沈幼芙过来陪她聊天。
总之,入宫汇报太子遇刺的大事竟然被沈侯爷彻底忘了。
沈贵妃和三皇子没能等来这事的进展,倒是得知侯府里多了一个嫡长女。
在沈知州的默许下,临安侯府的惊天大瓜几天就在京城世家里面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侯府新来了一位大小姐。
据侯府下人传出的消息,这位新来的嫡长女是个绝色美人。
也有人在散布消息说,她从小在乡野长大,没什么见识,粗鄙不堪。
众说纷纭之下,沈鸢成了京城热门话题。
她开启侯府大小姐的新生活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彻底告别青楼女子的过去。
她决定把在翠云阁和来京城路上收集的值钱物件都当了,换成银票揣着最实在。
所以想办法支开丫鬟和侍卫后,她自己戴着面纱来了一家当铺。
将以前的首饰全部死当掉。那幅禅风寺的画也当了。
掌柜似乎对这画很感兴趣,再三同她确认这画是否被其他人收藏过,有多少人见过。
令她惊讶的是,这幅画最后当的银子居然比玉镯都多。
沈鸢原本想将玉龙佩也典当。
可她每次想起谢怀琛当时交给她玉佩时的郑重神色,心里就莫名感到酸涩。
想着她和谢怀琛之间的东西就只剩这块玉佩,不如将它收藏起来做个纪念。
而在这些天里,谢怀琛没有找到沈鸢的踪迹,心情很不好。
直到顾瑾修这天突然来找他。
两人在东宫书房。
向来玩世不恭的顾瑾修这次见到他,神色一言难尽。
长叹一口气后,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长形檀木盒子。
打开一看,赫然就是谢怀琛送给沈鸢的那幅画。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8_178370/22607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