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很欣慰,她知道就好。

    这下总算可以谈谈感情了。

    他握住沈鸢双肩,神色温柔认真。面容俊美,嘴角噙笑,犹如画中人。

    被那双缠着情丝的深沉眸子注视,沈鸢无端生出一种被困住的感觉。

    “阿鸢,我上次问你是不是也心悦我,你想好了吗?”谢怀琛说得深情中夹杂着无奈。

    沈鸢一想起这事就烦躁,蹙眉抿唇,纠结为难全写在白皙的俏脸上。

    谢怀琛这次很有耐心,不催促她,但是执着的目光昭示他想要一个答案。

    难得沈鸢这次居然没有想歪,脑中又开始一堆思绪翻飞。

    他能娶我吗,怎么娶,娶了日子怎么过,他会不会放过沈家。啊啊啊……

    谢怀琛看她那努力思考的模样,莫名有点想笑。

    安静地过了半晌,窗外听他俩八卦的鸟儿都开始唧唧叫嚣了。沈鸢才目光像只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观察他,声音满含质疑:“你能娶我吗?”

    谢怀琛心中叹气一百零一次,喉结微动,目光灼灼,拿出十足的诚意和真心:“我从一开始就想娶你为妃。”

    这话说得仿佛想把心挖开给她看。

    奈何沈鸢早在翠云阁就被教育成犹如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

    她轻蹙眉头,目光微斜,眼神里的质疑和不信任毫不掩饰,嘴角一撇:“真的吗?我不信。”

    谢怀琛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很快就用计拿到赐婚圣旨。”

    虽然这么做风险很大,但总好过她疑神疑鬼。

    沈鸢惊得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叫道:“别啊。”

    “那你信了?”眼含期待。

    沈鸢咬着嘴唇摇摇头,目光还有些委屈。

    谢怀琛:“……”天啊,我好难。

    虽然心梗,还是手轻抚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耐心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沈鸢心中有很多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但她觉得不能一味逃避。虽然谢怀琛心里怎么想的不能确定,可他对自己的好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她开始胡乱发问。

    视线对上谢怀琛能将人包裹柔化的眸子,一只手握成拳捂着胸口,问得很认真:

    “砚之,我是你死对头的女儿和表妹。你说娶我,难道不怕我害你么?”

    沈鸢问完就有些心怯,目光闪烁一瞬。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他的衣袖。

    这么高深的问题让谢怀琛想笑出声,嘴角抽了抽,还好忍住了。

    他轻咳一声,抿了抿唇,语气看似认真,但听起来有点忍俊不禁:“阿鸢啊,你这么单纯善良,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沈鸢看着他嘴角那丝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他压根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冷哼一声,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心道你瞧不起谁呢,我要是现在对你下毒,你就没命了。

    谢怀琛大概猜到她在脑补什么,特意补充一句:“我也不会害你。”

    虽然听起来离谱,可沈鸢一点也没怀疑这句话。她觉得只要哄好这个男人,他真的不会为难她。

    不过她继续嘟囔,目光忧怯:“可我爹不会同意。而且你以后会放过沈家么?”

    谢怀琛感叹她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他将沈鸢揽入怀中,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垂眸含笑:“阿鸢,你和你爹不需要和我敌对。”

    沈鸢眸子亮了亮,若有所思。

    他这是要策反我们吧,靠得住吗?

    她觉得这事太大,不是她能说得上话的。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点:“砚之,我当不了太子妃吧?”

    这问题问得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你当然能当!“谢怀琛回得很坚决。

    可旋即心中生出一股很深的无奈感。说到底还是目前的阻碍太多了,她才会如此不安。他不由得垂眸叹气。

    沈鸢又问了一堆问题后,心里依旧很乱。好似有一团理不清的线,缠在心间难解。

    谢怀琛看出她的为难,将她抱得更紧:“阿鸢,你不用着急和担心。你就像现在这般每天过得开开充实就行。这些困难以后都会被解决。你随时想通了都可以嫁给我。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躲着我。”

    这话让沈鸢松了口气。

    还是赚银子更靠谱,不着急嫁人。得考察考察他。

    现在理不清的事,以后慢慢会有结果。

    她总算绽放笑颜:“好啊,砚之。我也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

    谢怀琛很开心,这姑娘能把自己放在心上就好。

    话说到这份上,现在气氛正好,心猿意马的太子殿下忽然凑到沈鸢耳边,低磁的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暗示:“阿鸢,叫我一声夫君。”

    沈鸢刚理顺这桩麻烦事,心情正好。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笑得心不在焉:“夫君。”

    恃宠而骄的她完全忽视了谢怀琛眼中的欲色。

    谢怀琛等了片刻,看她还在怡然自得地玩着一缕头发,心塞了。

    这次你咋就不想歪了呢……

    最后直到沈鸢开开心心离开,都没有侍寝。

    卫瞿来汇报调查抄录科举答卷的人的结果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心里直呼命苦啊。殿下刚从乌衣巷回来,为何还是这般脸色。我的差事怎么这么难!

    当然调查的结果就是谁都对探花郎的字迹没印象,毕竟要抄录那么多份。

    实际情况很可能是有人已经被收买。

    顾瑾修再次来找谢怀琛商量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明显的阴郁。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神色仿佛在回忆什么。

    “我爹这里的确找不到线索。”声音有些死气沉沉。

    这情况在预料之中。

    “现在让孟惊鸿默写出答卷也没用,他应该早有准备。”

    要搜寻可能写出这篇文章的落榜考生,范围过大。

    能来参加会试的人都不是胸无点墨。如今还分散在全国各地。

    这位考生自己都没主动要求查卷,说明他认为自己的成绩算正常结果,甚至他可能已经被灭口。

    谢怀琛认为接下来只能尝试用险招。如果这名考生还活着,要想办法让他知道自己的答卷被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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