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轻声报告:“主子,园中的种子已经破土而出。”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新生的喜悦。
章天爱听到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她询问:“那些种子大多是晚稻的吧?高粱的种子又在哪里?”她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想要尝试培育杂交水稻。
虽然她对杂交水稻的知识仅限于皮毛,但她观察到眼前的种子与她记忆中的现代杂交稻种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李嬷嬷也赞同地认为,这定是雨水滋润的结果。
章天爱随后开始筹划她的商业计划,她让李嬷嬷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店铺。
她不需要一个巨大的空间,只需适中即可。李嬷嬷可以使用皇上赐予她的剩余银两,将其兑换成可流通的银两,甚至金裸子也能派上用场。
章天爱甚至已经构思好了一个商业方案,并让李嬷嬷在宫外寻找合适的匠人,按照她的设计制作所需之物。
就这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店铺的开设似乎指日可待。
午后时光,贤妃娘娘莅临探望。
看到章天爱,她松了一口气,说道:“看到你如今安好,我总算放心了。”
章天爱回应道:“有何不放心的?我吃得好、睡得好,有人服侍,虽然行动受限,但就像养猪一般,你现在看到的便是最好的证明。何况春梅和你的人说过我如何了吗?”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
贤妃继续关切地询问:“你回芙蓉殿的缘故是什么?伤口恢复得如何了?”
章天爱解释道:“其实,我不想在那边多呆。那个地方你知道的,总是被针对,太过耀眼。而且皇上也有事。虽然柳美人那边情况不佳,但我的恢复情况很好,医女说伤口养得很好。”
两人交谈间,没有提及皇上的具体事宜,气氛和谐而轻松。
章天爱心情不错,她感激贤妃的关心,同时也理解对方的小心翼翼。
她觉得,这些关心和问候都是真挚的,没有别的杂念。
或许是出于对皇上的深深眷恋,她担心你会再次夺走皇上的宠爱。
然而,皇上的目光是如此深邃且难以捉摸,以至于即便是她,也无法完全预测皇上的心意。
贤妃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忧虑,害怕皇上会因长时间的注视而感到厌倦。这种情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如同初春的嫩芽。
章天爱深知她的顾虑,轻声说道:“你的担忧我明白,皇上若需陪伴,你尽管让他多留一些时日。我无所谓的,这样正好可以让我静心养伤。那么,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呢?”
贤妃略显沉默,随后轻声道:“你总是如此豁达。”她松了口气,自己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
章天爱微笑着说:“姐姐你为我担忧,我心中甚是高兴。”
贤妃突然陷入深思,缓缓道来:“这世间总有些事情让人捉摸不透,总有人执着于自我观念,即便知晓自己的身份,也难以分清亲疏远近。”
“就如同自家亲生与养育之恩,虽然养育之恩重如山,但血缘之亲亦是无可替代的。或许只有成为母亲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情感纠葛。”
章天爱静静聆听,没有多言。
贤妃回过神来,轻轻一笑:“让你见笑了,我只是发发牢骚,家里的一些事情让我心烦意乱,或许你也听说过一些。”
“我并未耳闻。”章天爱坦然道,她对贤妃娘家真假姑娘的事情一无所知。
贤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她知道良妃是给她留了面子。她们的对话在此处暂时中断。
片刻后,章天爱轻声说道:“我们未身临其境,或许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情感纠葛。但无论怎样,都应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贤妃姐姐,还是少些思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贤妃深吸一口气,道:“我曾想过,但看到他人受苦,我也无法分清谁更亲近。或许一开始就错了,那个换孩子的人……”
一想到这里,贤妃就感到愤怒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她想对那个婆子采取行动,但娘家却总是顾虑重重。这种束缚让她感到束手无策,只能望而却步。
侄女所经历的苦难,让人心疼,即便那些痛苦是虚假的,也让人无法释怀。
章天爱轻声叹息,用她一贯的语气说道:“人生在世,并非每件事都能得到公平的对待,有时候,我们认为的公平其实并不公平。”
贤妃静静地聆听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良妃的话让她明白,有些时候,我们所认为的公平其实是一种不公平。
就如同她的亲侄女回归家庭,本应得到更多的关爱和照顾,但因为另一个“假”的存在,使得她们无法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这真的可能吗?
她不禁开始怀疑,即使端平了水,对亲侄女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公?
毕竟,血缘之亲是无法替代的。她选择不再深想,选择相信良妃的透彻见解。
良妃的确是一个看事情十分透彻的人,她的观点和想法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她是一个值得交好的人,有着独特的魅力和深邃的内心世界。
章天爱再次向她投去欣赏的笑容。
“对我而言,亲生的终究是最亲近的。”贤妃坚定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内心的确认,也是对亲情的深深眷恋。
章天爱听后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三观如此契合。
贤妃突然话锋一转,神秘地笑道:“你知道吗?宫里最近开始有人学你了,以前大多是效仿贵妃,但现在开始有人模仿你。”
章天爱听后自信地扬起眉梢,“我的优点多得很,我的细腰可是独一无二的,皇上也十分喜爱。”她心中暗想。
贤妃轻笑一声,用团扇轻轻一遮,“说到细腰,良妃你的腰更胜一筹。自从你入宫后,就连皇后的目光都被你吸引。你的腰既细又美,走路时的姿态更是撩人。”
从章天爱入宫的那天起,她就发现良妃的腰比贵妃的还要细,形状更加优美。这无疑是她得宠的一个原因。
宫中的女人们都在努力模仿,但却无人能够复制成功。
尽管没有人公开谈论这些事情,但宫里关于皇上对细腰的喜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贤妃在离开前告诉她,模仿她的人是王才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章天爱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她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地面对这一切。
回想起那位王才人,她似乎就是那位曾被问及是否想要学习弹琴的清丽女子。
她的话音尚未完全飘散,王才人便已在宫外请求觐见。
是她,王才人,究竟所为何事?是投靠还是近距离地效仿?难道为了争宠,竟不惜模仿她,连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她不想被人效仿,更不愿成为他人模仿的对象。
想象一下,若有人无论装扮还是举止都模仿自己,那种感觉实在令人不适,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玷污了。
章天爱询问春梅关于王才人的看法,“那个王才人,你觉得如何?”
春梅略显迟疑地回答,“有点”她想说的是那种说不清的古怪感觉。
章天爱心领神会,让春梅将她请走。
春梅走出房间,见到王才人,告诉她主子正在休息。
王才人显得有些失望,她那清秀的脸庞显得过于苍白,仿佛涂抹了过多的脂粉。
她用帕子轻轻擦了擦额头,然后缓缓离开。
春梅站在原地,再次感到那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她拍了拍头,试图理清思绪。
当她转身准备回去时,才突然明白王才人古怪的原因——她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效仿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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