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依旧是贺澜做的。
当明溱看到桌上那道西红柿炒蛋和干煸白菜时,脸上顿时一僵。
贺澜自然注意到了,关切地问道:“溱溱,怎么了,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这个是在外面摘的吗?”明溱不死心地问道。
“对呀!我看那些菜都熟了,就摘了一些回来了。”严牧思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一边赞叹一边道:“果然,溱溱种的菜就是好吃!”
明溱只好露出一个笑,心里骂了边湛无数回。
这一看就知道不正常,他不会是故意露出端倪的吧?
“溱溱这里是怎么了?红红的。”
贺澜凑近她,指了指她领口处的红痕。
明溱反应极大地捂住衣领,瞬间回想起了昨夜边湛黏黏糊糊的行为,这才肯定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应该是不小心被蚊子咬的吧”
可如今看着三双齐刷刷盯着自己的眼睛,她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吗?”贺澜声音清润,“那我下次去换一些驱蚊用品。”
多说多错。
明溱自暴自弃地点点头,埋头吃饭。
一直没说话的裴殊行坐直身子,眼眸幽暗地看着撒谎逃避的明溱,目光几近隐晦地扫过她锁骨下的红痕。
溱溱,还真的不乖。
只是离开半个月罢了,她就瞒着他们找了一个“情夫”?
他们这次回来,还给明溱带回来一些珠宝首饰。
严牧思说,她只要在家漂漂亮亮地就行了。
明溱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好像真的把她当妹妹了,可她接近他们只是为了利用他们。
她纤细的指尖从一众饰品上划过,拿起了一个玉镯,却猛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殊行哥,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可她话说到一半,却忽然说不出来了,身子也动不了,她有些惊慌地看向面前的高大男人。
裴殊行握住她拿着镯子的手,纤细柔软的触感让他眸中越发晦暗不明。
终于又碰到她了。
男人皱起的眉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他不善表达,脸上的疤痕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凶戾,但他很喜欢溱溱,可溱溱对他总是最冷淡。
所以他只好用行动表明。
溱溱要什么都会给他,可他看到那些红痕时,还是失控了。
“嘘溱溱先别说话。”
裴殊行手上一用力,便将明溱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梳妆台上,身后的珠宝首饰咯着她的背,让她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有些后悔懊恼。
一定更怕他了吧?
男人将人抱在怀中,坐在她原本的位置上,稍稍低头,便将唇印在了明溱脖子上的红痕之上。
明溱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秾艳的脸上染上粉霞,面上更是透着迷茫之色。
裴殊行这是在干什么?
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总是盯着她的举动,即使给她送一些东西,也是托严牧思或者贺澜送过来,而他自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还未等她回神,灼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眼尾、鼻尖,最后覆上了她的唇。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门内裴殊行的动作。
他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轻柔地替明溱整理好睡裙,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从窗户一跃而下。
随着裴殊行的离开,明溱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连忙打开了门。
“贺、贺澜哥”
贺澜镜片下的视线锐利地从她嫣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扫过,温柔道:“溱溱在里面做什么呢?这么久才来开门。”
“没、没啊。”明溱强装镇定地理了理头发,“刚刚在整理那些首饰”
贺澜的目光停在她腕上的玉镯上,“很好看,喜欢吗?”
“喜欢”明溱硬着头皮道。
这是刚刚裴殊行给她戴上的。
“牛奶,喝了早点睡。”贺澜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没再为难,将手中的牛奶递给她。
“谢谢贺澜哥。”
明溱接过牛奶,暗暗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甜甜道谢。
严牧思行色匆匆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不顾形象地躺在了床上。
他刚刚都看见了。
他打开手掌,掌心是一枚几近透明的绞丝镯,里面只有淡淡的飘花,仿佛冰晶花瓣一般漂亮到了极致。
第一眼看到它,严牧思便觉得它与明溱十分相配,于是他悄悄藏起来,准备单独给明溱一个惊喜。
若是送给溱溱,她一定会很高兴吧?这样溱溱应该会最喜欢他这个哥哥了!
可他刚到溱溱的门口,便看见了未关紧的房门,透过门缝,他看见了自家冷漠自持的老大,竟然将溱溱压着急切地亲。
他从没见过老大那副样子。
仿佛饿极了的猛兽。
他气愤地要去阻止,却恰好听见了贺澜朝这边走过来地声音。
于是他下意识地关上了门,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贺澜过来,老大一定会不敢继续欺负溱溱的。
他在暗处看着明溱打开门,确定老大已经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严牧思气息不稳地抬手遮住眼睛,明明不想去想,脑中却总是浮现刚刚看到的画面。
乌发雪肤的溱溱被健硕高大的男人锁在怀里亲,惊慌失措的小脸上浮着潮红,纤细的腰肢环着肤色略深的手臂
严牧思:
不能再想了。
溱溱是妹妹。
可真的只是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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