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祁宴舟不当纨绔,宋知衍和他就没了交集,对他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
他看了眼叶初棠后,出门相迎。
“小生见过辰王。”
祁宴舟虚抬了一下手。
“宋先生不必多礼,本王是为叶姑娘的琵琶声而来。”
“辰王请。”
宋知衍等祁宴舟入琴室之后,将丫鬟和小厮都叫走了。
他亲自上茶,准备离开。
祁宴舟叫住他,“宋先生,你留下。”
光天化日,他担心与叶初棠单独相处,累及她的名声。
他看向叶初棠,“叶姑娘,你刚才弹的琵琶曲谱,卖吗?本王很喜欢。”
特别前面那几段特别振奋人心,当战曲非常合适。
“不卖,但可以送,不过我只会弹,不会写曲谱,王爷得请乐师。”
她昨日看过这个架空朝代的曲谱,勉强看懂三分,写不了。
宋知衍诧异地看了叶初棠一眼。
没想到她琴弹得这么好,竟然不会谱曲。
“叶姑娘,我可以听音写谱。”
祁宴舟拒绝道:“不劳烦宋先生,本王自己来。”
他年少时也是惊才绝艳的纨绔。
叶初棠又用慢节奏弹了一遍《十面埋伏》。
那种紧迫的氛围感减弱了许多,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等她弹完,祁宴舟也写完了。
他拿出腰间的蟒纹墨翠牌,递给叶初棠。
“叶姑娘,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有任何需要,拿着玉牌去辰王府找本王,本王一定帮。”
叶初棠知道这块墨翠牌代表着祁宴舟,十分贵重。
她可不敢要。
“王爷不用客气,《十面埋伏》也是别人教给我的,算不得人情。”
宋知衍看着一个要送,一个不收的两人,满脸震惊。
辰王这么相信叶姑娘的吗?
竟然公开送代表身份的墨翠牌!
叶姑娘是不知道这墨翠牌的价值吗?
竟然直接拒绝了!
祁宴舟见叶初棠坚持,又将牌子别在了腰间。
“能得到叶姑娘的曲谱,本王不胜感激,叶姑娘若是需要帮忙,就算没有信物,辰王府也随时欢迎你。”
这话他是用内力说的,吟诗楼方圆一里的人,都听到了。
叶初棠知道祁宴舟是在给她撑腰,也在替她扬名。
她领了这份人情,笑着道:“希望不会有这天。”
说完,她将琵琶还给宋知衍。
“若两位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叶初棠离开琴室后,就被喜音律的一群人围住,讨教。
她见祁宴舟没有离开,猜到她和宋知衍有事要谈。
便领着一群人远离了琴室。
当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远。
祁宴舟看向宋知衍,直白地说道:“宋兄,宋家的家规既然是不入仕,你便不要做干涉朝政的事。”
宋知衍没想到他做得那么隐蔽,还是被发现了。
“王爷,宋家当然愿意做旁观者,但如今这世道,要怎么置身之外?
回京途中,王爷看到的应该不是盛世繁华,而是民不聊生吧?”
祁宴舟自然知道百姓的苦,也知道皇帝的昏庸。
但北辰国不能内乱,不然外敌趁机入侵,百姓会过得更苦。
“宋兄,本王言尽于此。”
宋知衍起身拦住要离开的祁宴舟。
他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深得民心,有没有想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宴舟打断。
“祁家忠君爱国。”
宋知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莫测。
“辰王,你会改变主意的。”
叶初棠在吟诗楼待了一上午,专门为文人学子解惑。
然后听说了一件事。
辰王提出杀妖道平流言,触怒了皇帝,被罚了半年俸禄。
她有点想不通,以辰王的威望,再加上驻守各地的五十万祁家军,完全可以让江山易主。
可他非要选择愚忠,受窝囊气!
叶初棠不理解,却尊重他人选择。
吃完午饭,她就离开了。
前往万宝阁。
今日是定制首饰的交货日期,两个工匠刚好完成了一套。
簪子中空,里面能藏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打开机关,就是杀人利器。
手镯内有暗格,能藏八种药,可救命可杀人,根据花纹来区分。
坠饰就是个小型的暴雨梨花针,杀伤力极强。
改装过的袖箭,不仅能藏更多的箭头,还能选择单发还是齐发。
叶初棠试了试效果,均达到了她的预期。
“你们做得不错,继续,能做多少算多少,每日的工钱我再加二十文。”
两个工匠面色一喜。
“谢叶大小姐,我们决不懈怠。”
他们的工费是按件来计算的,做的多得的多,自然不会偷懒。
叶初棠问道:“能做成金包铁吗?工费和材料费不是问题。”
她这身份,出门在外,戴铁的不合适。
“可以,就是有点费时间。”
“没关系,除了袖剑,其他各做三套就成。”
“好的,叶小姐。”
叶初棠离开万宝阁后,在无人的地方换了衣裳,乔装成粗犷的胖男子。
她挨个去附近的酒楼,预定了不少招牌菜。
让酒楼的人分时间段送往二皇子府的别院后门,并威胁他们谨言慎行。
她美美收货,二皇子被猜疑,一箭双雕!
叶初棠又去了粮铺,用同样的办法,让掌柜的将粮食送去太子别院的后门。
忙完,她又去了迎春院。
徐康早就被接回家了,但他以后只能坐轮椅,名声和未来都毁了。
若不是出了“妖道灭国”的事,叶安灵定是今日被议论的女主角。
这会还早,迎春院几乎没客人。
老鸨亲自招待,“这位客官……”
她刚开口,衣襟就被扯开,春光若隐若现。
“太老了,没意思。”
叶初棠嫌弃地说完,转身就走。
老鸨刚要发怒,就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卡在肚兜的上。
她立刻拢了拢衣襟,回到房间,关上门,打开纸条。
“告诉辰王,紫云阁的草药由鲜血浇灌,腐尸供养,荷花池里都是孩童的骸骨。”
叶初棠不想昨夜白忙活,就想借祁宴舟的手,继续对张天师发难。
老鸨看完纸上的字,意识到刚才的粗犷胖男子就是“鬼盗”。
“好厉害的易容术!好敏锐的洞察力!”
说完,她立刻去了酒窖的密室。
她不仅将叶初棠留下的纸条传走,还加了一句。
“主子,‘鬼盗’已经知道迎春院是您的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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