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将厚重的两点一弧度搬起来,检查下面的泥土。
仔细看过之后,并没有异样之处。
而被切开的圆口只能容身材纤瘦的女子通过,他以为“鬼盗”是男子,就没有多想。
来到写字的铁墙旁,染料是他没见过的,难闻到刺鼻。
字迹潦草,每一笔都透着嘲讽。
“鬼盗”究竟想干什么?
连玉玺都偷了,难道他想倾覆这天下?
祁宴舟想不明白,只好先从地下私库出来,去了皇帝的寝殿。
“皇上,诱捕‘鬼盗’的计划,臣需要德公公相助。”
皇帝今天被逼下罪己诏,私库又被偷了,心力交瘁,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他无力地掀了下眼皮,“准了,需要多长时间?”
“三天足矣,但‘鬼盗’会不会入局,臣不敢保证。”
“安王妃的生辰宴之后,朕要看到你的布局。”
“臣遵旨。”
接下来的两天,叶初棠的生活很规律。
早起练功,上午去吟诗楼,下午回府教单儿和金枝练基本功。
乐儿和俊儿也来凑热闹。
用过晚膳,给俊儿针灸治病,然后打坐吐纳,沐浴休息。
期间,她去了木工铺子一趟,收了一批做好的架子。
而她开出预防和治疗瘟疫方子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因消息是从杏林堂传出去的,可信度很高,百姓深信不疑。
“叶初棠”三个字不仅响彻京城,还在慢慢往外扩散。
等药方公开,才名远播,她就能名扬天下。
深夜。
等所有人都睡下后,叶初棠去了趟皇家的温泉别院。
来打扫的宫人已经离开,没人发现温泉水已经变成了冷泉水。
那些氤氲在池面的水雾,不是热气,而是寒气。
叶初棠之前在铁笼子上绑了一根透明丝线,不用下水就能将其提起来。
小铁笼里的冰蛭长了至少三倍,漆黑光滑又肥嘟嘟。
“只是抑制火毒的话,这么大足够了。”
她将冰蛭放入空间,回宁初院休息。
至于寒蝉,还得在冰窖养几日。
次日便是安王妃的生辰宴。
天刚亮。
叶靖川就派人送来了用流光锦做成的华丽衣裳,以及一套皇帝赏赐的头面。
“大小姐,老爷交代,让您盛装出席,巳时和他一起出门。”
正在练武的叶初棠随口应道:“知道了,叶安灵去吗?”
“二小姐马上就要成婚了,不适合抛头露面。”
叶初棠也就随口一问,继续练武。
当初阳的金光洒落在院子里,气温逐渐上升,她便停下休息。
单儿和乐儿在厨房做早膳,热水已经烧好了。
等她因剧烈运动而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就能沐浴。
俊儿坐在石桌旁做早课,背乐儿昨晚教他的古诗。
这时,好几天没出现的双儿回来了。
她的身上不仅没有刷马桶的臭味,还有一股脂粉味。
叶初棠一眼就看出她从姑娘变成了女人。
不用猜,一定是爬了叶安志的床。
叶安志虽然失了宠,但好歹是嫡长子,使唤下人帮双儿刷马桶还是能做到的。
“和叶安志那人渣睡了?”
叶初棠一开口,就将双儿吓得跪了下来。
她知道否认没用,一把脉就露馅了。
于是将错都推给叶安志。
“大小姐明鉴,大公子是主,奴婢是奴。”
“所以,是叶安志强迫你?”
双儿担心叶初棠找叶安志算账,导致她被厌弃。
她抿了抿唇,“能得大公子看中,也是奴婢的荣幸。”
每天洗恭桶的日子,她受够了!
与其生不如死地活着,还不如赌一把,怀上叶安志的孩子。
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叶初棠发现了。
双儿想到叶初棠威胁的话,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
她以头抢地,“大小姐,奴婢没有背叛您,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一定言听计从。”
叶初棠看着惶恐不安的双儿,嘲弄地勾唇。
“孔茹最近有什么动静?”
双儿摇头,“夫人最近没找过奴婢。”
她每天都有刷不完的恭桶,又累又臭,哪还有心思盯人。
叶初棠用脚尖挑起双儿的下巴,“如此说来,你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
双儿吓得脸色巨变,不敢再瞒叶初棠。
“昨晚,大公子说大小姐就快完了,他不仅要报仇,还会替奴婢拿回卖身契。”
她不确定这话是真的,还是男人哄女人上床的手段。
“很快就完了?怎么个完法?”
“奴婢不知,大少爷没说。”
叶安志的嘴很严,就算情到浓时,她也没能套出话来。
叶初棠收了脚,嫌弃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尖。
“下去吧。”
她知道,孔茹已经等不及要对她出手了。
不出意外,是明日。
那她就给孔茹和孔家创造机会,请君入瓮!
叶初棠因要参宴,用完早膳才去沐浴。
沐浴完,单儿帮她梳妆打扮。
少女随云髻,搭配镶宝石的步摇和发饰,华贵且不失娇俏。
淡粉色的流光锦,外罩一层白色薄纱,灵动又温婉。
腰间的羊脂玉吊坠上挂着一粒黄豆大小金玲,行走时叮当作响。
单儿由衷地夸赞道:“大小姐真好看。”
“今日的戏,也会很好看。”
单儿还以为安王府请了戏班子。
她笑着道:“大小姐若是喜欢看戏,可以去京城最大的戏楼看。”
“好,到时候带你们一起去。”
叶初棠刚说完,陈管家就来催促。
“大小姐,该去赴宴了。”
“马上就来。”
叶初棠从正房出来,莲步款款,金玲叮当,美人让人窒息。
陈管家知道叶靖川和皇帝的计划。
他觉得就算辰王再清心寡欲,也拒绝不了如此佳人。
当马车里的叶靖川看到盛装打扮的叶初棠时,也是这么想的。
高官的宅子基本都在城西。
尚书府和安王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了安王府的门口。
陈忠掀开车帘,“老爷,大小姐,到了。”
叶靖川先一步下马车,伸出手,准备扶一下叶初棠。
结果她直接跳下来,差点将头上的步摇甩飞。
叶靖川看她这样,又开始头疼了。
他压低声音叮嘱道:“初儿,你是大家闺秀,要注意仪态!”
叶初棠笑盈盈地看着叶靖川。
“爹,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叶靖川被叶初棠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借着拿贺礼,避开她的视线。
“记住,安王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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