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的话说得有道理,但安王不想给。
“叶姑娘,安王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既然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没必要在补偿上较真,做个样子给百姓看就行了。”
言外之意,叶初棠既要承认她获得了补偿,却又什么都没得到。
她勾起粉唇,笑容嘲讽。
“只要安王不怕被我当着百姓的面拆穿,那你就什么补偿都别给。”
安王见叶初棠油盐不进,想找皇帝当说客。
叶初棠再一次抢在他前面开口。
“皇上拿了免死金牌出来表诚意,安王却想坐享其成?”
安王很想说,赐婚计划是皇上提出来的,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他背负骂名已经很委屈了,凭什么让他给补偿?
可他不敢这么说。
皇帝不想为补偿这种小事扯来扯去。
“安王,将该给的补偿给她,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安王心里不乐意,嘴上却应下了。
“是。”
“朕乏了,你们都走吧。”
皇帝刚说完,忽地想起一件事。
“叶爱卿,明天早朝之前,将赈灾银统计出来,拿出一部分买药材和遮雨的用具,剩下的送去江南。”
“臣领旨。”
叶初棠从宫里出来,觉得呼吸都轻快了不少。
“爹,送我去辰王府,辰王昨日救过我,我刚好能借报恩的由头,和他多接触。”
叶靖川有公事要忙,没时间送叶初棠一趟,将马车给了她。
“初儿,以你的才情和容貌,拿下辰王不难,好好努力。”
“我会的,毕竟我想活。”
“行,你去吧。安王,劳烦您送下官去户部当差。”
安王不情不愿地点头。
两人上车离开。
叶初棠也上了马车。
“先去杏林堂,再去辰王府。”
陈忠抽了下马鞭,“是,大小姐。”
远离皇宫没多久,马车就进入了闹市区,人声鼎沸。
百姓们都在议论安王妃昨日的寿宴。
叶初棠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安王为了替安平郡主出气,就要杀叶姑娘,也太歹毒了吧?”
“他要杀的可不是只有叶姑娘,还有辰王和秦公子呢!”
“听说叶姑娘气得去告御状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安王府肯定是缺德事干多了才会被烧成渣。”
“‘鬼盗’一定是老天爷派下来拨乱反正的,救好人,惩坏人!”
听着这些议论,叶初棠立马就猜到是祁宴舟在幕后推动。
没多久,马车在杏林堂停下。
林掌柜已经将预防和治疗瘟疫的药方公布了。
各个药店都人满为患。
杏林堂更甚。
药童看到叶初棠,立刻上前,领着她从偏门进了药铺。
“叶大小姐稍等,小的去叫掌柜。”
叶初棠叫住他,“不用,我是来买药的。”
说完,她将早就写好的治疗内伤的药方递给药童。
“给我拿十副药。”
“好的,稍等。”
没一会,掌柜亲自拿着十包药来了晒药材的后院。
“叶姑娘,预防和治疗瘟疫的药,我和个药店都商量好了,只卖成本价。”
不说人人都买得起,至少绝大部分人都买得起。
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有人说叶初棠故意制造恐慌,联合药铺赚药钱。
叶初棠对林掌柜刮目相看。
“行医者就该保持一颗善心,林掌柜做得很好,这些药多少钱?”
林掌柜被夸,嘴角都翘了起来。
“叶姑娘仁善,这些药不值什么钱,不用给。”
叶初棠知道药材的价格,估算了一下后,给了林掌柜五十两银子。
“拿着吧,一码归一码。”
治内伤的药,有三味昂贵的药材。
林掌柜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了。
叶初棠离开杏林堂时,问掌柜要了一个装了水木桶。
车夫陈忠疑惑地看了水桶一眼,驾车去了辰王府。
祁宴舟今天的身体好了一些,此刻正在后花园的游廊下漫步。
他脚步悠闲,眉头却紧锁着,眸底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突然,管家快步而来。
“王爷,叶姑娘来了,在正厅。”
祁宴舟听到这话,紧蹙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请叶姑娘去书房。”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初棠来找他一定是有事。
管家恭敬应下,“是,王爷。”
祁宴舟离书房比较近。
他刻意放缓了步子,和叶初棠在书院门口遇上。
确定她完好无损,才彻底放心。
“叶姑娘,请。”
说着,他伸手去接叶初棠手里的水桶。
虽然疑惑,可他却什么都没问。
叶初棠躲开祁宴舟的手,“王爷受了内伤,不宜提重物。”
桶里的普通水已经被叶初棠换成了灵泉水。
“一桶水对本王而言不算重物。”
祁宴舟说完,强硬地接过了水桶,推开书院的门。
叶初棠拿着药包,随着祁宴舟去了书房。
她将药包递给祁宴舟。
“王爷,这是治疗内伤的药,用桶里的水煎服有奇效,一副药可以煮两次,早晚服用,两碗水煎成半碗即可。”
“好,谢过叶姑娘。”
祁宴舟道谢之后,问起了正事。
“叶姑娘来辰王府,应该不只是送药这么简单吧?”
叶初棠点头,将进宫之后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当然,她隐去了空间的助攻。
当祁宴舟听到皇帝给叶初棠下断筋散的毒时,呼吸都顿住了。
得知她没有中招,并用高深的医术糊弄住皇帝后,长舒了一口气。
又听到皇帝要纳她为妃,怒从心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叶姑娘,你不该单独见皇上,太危险了。”
叶初棠没所谓地笑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惜没能知道狗皇帝对付辰王府的具体计划。”
“叶姑娘,不要再冒险了,皇帝想灭辰王府不是一天两天,本王能应对。”
“是我多管闲事了。”
祁宴舟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希望叶姑娘因本王涉险。”
叶初棠以为祁宴舟是不想欠她人情。
“辰王不用介怀,我这么做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她也不想掺和进权谋党争。
可是怎么办呢?
皇帝选了她当棋子,她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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