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听到“国玺”二字,就知道叶初棠打的什么主意了。
“假传圣旨给官府,让其正常出售粮食,以彰显粮商的贪婪,皇帝的仁善,是个好主意。”
如此一来,粮商会觉得自己被官家背刺。
心里有了膈应,就不会一条心了。
以后官府再乱调物价,商户就算听命,也会阳奉阴违。
叶初棠笑着点头,“对,假传圣旨!”
国玺被盗,有损君王威名,皇帝肯定不会公之于众。
再加上降低粮价于他的名声有利,他就算不乐意,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等谋反的时机成熟,她再抖出国玺早就被盗的事实,将好名声拿回来!
“我一会就写圣旨,写完之后你让手下快马加鞭送往各地。”
祁宴舟点头,“我去拿笔墨纸砚。”
叶初棠叫住祁宴舟。
“阿舟,你觉得是用普通的纸好,还是御用的纸好?”
用普通纸,后期反转的时候更有说服力;用御用纸,官府收到后不会质疑。
祁宴舟不答反问,“阿棠,你有御用的纸?”
叶初棠一脸坦然地回答,“‘鬼盗’手里应该有吧。”
祁宴舟没有多问,权衡利弊之后,做出决定。
“用好点的纸就行,各地官府虽然会质疑,但有国玺的印章在,也会听命行事。”
“要不要写一张皇榜,贴在京城显眼的位置?”
反正已经和狗皇帝撕破脸了,贴脸开大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有了皇榜,就能让各地的官员信服。
祁宴舟觉得贴皇榜的主意不错。
“要写,你先准备,我去拿笔墨纸砚。”
叶初棠知道祁宴舟说的准备,是让她和“鬼盗”沟通,拿国玺。
等男人离开,她确定没人监视后,从空间拿出国玺。
四四方方的和田玉上,雕着一条盘旋的龙。
栩栩如生,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沾染着已经干掉的红泥。
祁宴舟拿着笔墨纸砚回来时,叶初棠坐在桌边,把玩国玺。
他将木盒放在桌上,说道:“阿棠,我写,你盖印章。”
叶初棠挑眉,“你能模仿出皇帝的字迹?”
“当然,别无二致。”
他的书法造诣虽然不及叶初棠,但在临摹这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你知道皇帝所想,以及行文风格,你写很合适。”
两人分工合作,祁宴舟写圣旨,叶初棠盖国玺印章。
很快,十多份圣旨就写好了。
然后是皇榜。
写完之后,祁宴舟拿着圣旨和皇榜离开,去找南骁。
并州离京城不算远,快马加鞭三四天就到了。
叶初棠将国玺收进空间,找驿卒买了热水沐浴。
沐浴完,天彻底黑了下来。
她没有上床休息,而是拿出北辰国的江山图,铺在桌上,研究水利。
想要解决旱灾涝灾,就得疏通河道,挖塘蓄水。
祁宴舟忙完,回到房间,见叶初棠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的江山图做了不少标记。
有改河道的,有蓄水的,地图已经完成了一半。
他小心翼翼地将叶初棠抱起。
叶初棠在祁宴舟看门的时候就醒了,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懒得动弹。
等被抱到床上,她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眸。
“阿舟,山河图剩下的水利工程,交给你了。”
水利不是她的强项,规划起来很累。
祁宴舟在叶初棠的额头落下一吻,“好,你安心休息。”
他对北辰国的地形很熟悉,加上之前有考虑过修理河道的事,做起水利图来,可谓得心应手。
只花了半个时辰,他就完成了北辰国的水利工程图。
工程量很大,没有十年,是完不成的。
祁宴舟没有将江山图收起来,就这么放在桌上,以便叶初棠明日查阅。
他去驿站的后院冲了个凉水澡,回房抱着叶初棠入睡。
次日。
叶初棠在祁宴舟的怀里醒来。
男人的大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柔又温暖。
她刚动了动身子,磁性的嗓音就落在耳边。
“阿棠,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宴舟虽然没怎么看到叶初棠孕吐,但她偶尔会脸色不好。
“孩子月份小,不累人,感觉还好。”
“若是觉得辛苦,我就去再买一辆马车。”
叶初棠转身,抱住祁宴舟的腰身,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
“山路难行,马车太过颠簸,还不如走路。”
说完,她松开祁宴舟,坐起身。
“起床收拾吧,一会就该出发了。”
祁宴舟拉住叶初棠的手,问道:“有孕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爹娘说?”
“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流放的一路,肯定还会遇到危险。
若敌人知道她有孕,就会将孩子当成主要攻击的目标。
她可不想双生子有危险。
祁宴舟猜到了叶初棠的担忧,赞同她的做法。
“好,先瞒着。”
说完,他松开叶初棠的手。
“我先下去点灯。”
很快,油灯的昏黄光线照亮了并不大的房间。
祁宴舟将叶初棠要穿的衣裳递给她。
等叶初棠接过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地问道:“阿棠,你怀的会不会是双生子?”
他听说过,双生子是有血脉延续的。
叶初棠没有瞒祁宴舟。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说道:“我怀的就是双生子。”
平静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话。
祁宴舟拿衣裳的手顿住,慢悠悠地转动身体,看向叶初棠。
少女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身后,丝柔里衣随着她穿衣的动作,泛起水波般的光感。
“阿棠,你说什么?”
叶初棠看着呆呆傻傻的祁宴舟,走到他面前。
她捏着他的耳朵,凑近,重复道:“如你所想,我怀的就是双生子。”
祁宴舟的耳朵传来烫感,逐渐蔓延到心里,让他回神。
他偏头亲吻叶初棠的耳朵,说话的声音发着颤。
“阿棠,辛苦了。”
叶初棠被暧昧的气氛烫红了脸,偏头躲开祁宴舟柔软的薄唇。
“看在我怀胎辛苦的份上,生产之后,孩子由你来带。”
“好,孩子我来带,月子我来伺候。”
“一言为定。”
祁宴舟语气郑重,“决不食言!”
叶初棠松开他的耳朵,转身走到床头,拿起粗布褂子,穿在身上。
祁宴舟一边穿衣,一边说道:“阿棠,要不还是买辆马车吧,若是觉得颠簸,可以多垫几层。”
“暂时不用,等哪天我觉得走路辛苦,再买马车也不迟。”
“好,千万别逞强。”
两人商量好后,叶初棠看向桌上的江山图。
她见祁宴舟已经将水利工程图完善了,问道:“能现在就开始施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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