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敢骂我的沈郎?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仆从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动。
只因。
这是太子府,不是八王府!
海棠时时刻刻跟在柳眠眠身边,她是见过瑞雪姑娘的。
瑞雪姑娘身姿轻盈,皮肤白皙。谈吐更是客气有礼,见人便露五分笑。
同……这个玩意儿!不一样。
海棠私心里,认为魏瑞雪才是真的郡主。
这谢娇,左看右看没有一点像八王妃的。
指不定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冒牌货。
“贱人,你骂谁呢?”
“骂你呢!”谢娇看着自己带来的奴才,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
气的掐着腰,对着海棠喊道:“骂你呢!就是在骂你。”
“哦!懂了。贱人在骂我!”海棠煞有其事点点头。
谢娇一愣儿,反应过来。
这贱婢骂她贱人。
谢娇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张牙舞爪的冲着海棠冲过去。
就要抓海棠的发髻。
紫荆身影一闪,便站在的海棠面前,一把握住谢娇的手腕。
海棠悄咪咪把匕首又放回袖子里。她毕竟是见过血的丫鬟了,这点小场面。
她都不怕!
一个假县主罢了,还动不动称自己是郡主。
呕!
柳眠眠漂亮的杏仁眼眯起来,有些不怒自威。“娇县主,打狗还要看主人!
你在我太子府。
我姐姐的灵柩前,欺负我们太子府的丫鬟,你胆子可真大啊!”
谢娇双目微红,她想骂柳眠眠。
但是…
不敢!
气势上弱了三分,“你的丫鬟对本郡主出言不逊,你不管她反倒说我!”
柳眠眠厉声道:“如何出言不逊了?
本侧妃怎么听不懂?你说沈骏马…我的丫头问沈骏马是何品种?
她不知,就是出言不逊了。
你在我姐姐的灵堂里,你出言不逊对她不敬!还敢恶人先告状。
来人!带谢娇县主去太子妃灵前磕头认错。
我倒要看看!你的头,太子妃受不受得起。”
“是。”青峰细语两人一左一右掐着谢娇的胳膊,按到了蒲团之上。
“柳眠眠,你让她们放开我!我是皇族的郡主,你放开我!”谢娇嘴上不依不饶。
柳眠眠冷了脸。“郡主?还能自封吗?
本侧妃记得,你只是县主。
磕吧!磕到我姐姐满意为止。”
她姐姐?
她姐姐的马车已经跑出去三公里了。
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
柳眠眠满意一笑,“本侧妃对谢娇县主的处置,众位夫人可有意见?”
众人摇头,直言。“侧妃娘娘,教导小辈!乃是小辈的福气。”
有那刚上完香的小官夫人,看事情不好,悄无声息的走了。
只因谢娇蛮横无理,她的热闹可不好看!
康君梧的娘康夫人也想走,可是想到她儿子成婚时,柳眠眠居然一点贺礼没送。
还夹枪带棒的说了她一顿。
让她气血翻涌。
便忍不住刺道:“这?柳侧妃,娇县主再怎么样说,她也是八王的女儿。
你也太不顾及八王府的脸面了。皇家的县主,你说按地上就按地上了。
真是猖狂。”
怒极口快,说完以后康夫人就后悔了!这柳眠眠没准就是太子妃了。
得罪她干什么!
柳眠眠本就心情不好,如今看见康君梧的娘,心情更不好了。
她静默的看着康夫人,嘴边勾起淡淡的嘲讽:“我当是谁?原来是康夫人,听说你儿媳妇有孕了,真是可喜可贺。
康世子真是百发百中啊!”
康君梧一边一心求死想跟悦薇生死相随,一边毫不耽误的睡女人。
真是让柳眠眠刮目相看。
恶心的要死。
“我儿媳,总比那不下蛋的母…”康夫人捂住嘴。又差点气急说出去。
康夫人觉得这柳侧妃有种本事……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总比那不下蛋的什么?”柳眠眠眸色幽深。
一步一步走近康夫人。“不下蛋的什么?”
康夫人不愧是世家大妇,只一瞬间的慌乱。
便反应过来。
笑意盈盈,屈膝行礼道:“臣妇一时口误,请侧妃娘娘见谅。
太子妃身怀六甲,年纪轻轻无病无灾的,又骤然离世,臣妇心里惋惜又心痛。
铭感五内悲痛万分,人有些悲痛的糊涂了!
请柳侧妃娘娘莫要见怪。”
无病无灾,骤然离世!康夫人意有所指。
就差明说太子妃王氏的死有猫腻,是柳眠眠所为了。
留在灵堂里的夫人们,听见康夫人的话,表情玩味起来。
柳眠眠嗤笑一声,“康夫人,真是好口才好谋算。杀人不用利剑,言语就可化刀刃。
有这样的本事,康夫人果然是康侯爷的贤内助啊!
以后上阵杀敌,还需要什么兵刃啊!有康夫人一人即刻!
人家圣人都是口吐莲花,康夫人是口吐刀叉、剑戟、斧钺、钩叉。”
柳眠眠像学子一样,拱手道:“见过,康圣人。”
“你……”康夫人几乎站不稳,这柳侧妃的嘴是淬毒了呀!
七步蛇都没她毒。
这是拐着弯的骂她长舌妇啊!
“本宫为太子侧妃,我为君你为臣。口出妄言不敬君,
来人,备马车……
本侧妃要进宫问问,一个臣子之妇有没有权利恶意诬陷太子侧妃。”
问问?
问一次,倒一个!
谁敢让柳眠眠进宫问问。
康夫人晃了晃,软软的倒在身后奴婢的怀里。
装晕。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一名身穿青衣的夫人,从人群中跑了过来。
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盈盈下跪。“柳侧妃,臣妇替家姐同您道歉。
姐姐的脾气就是心直口快,请柳侧妃勿怪。”
“啪…”柳眠眠伸出手。
“啪…”
“段夫人,疼不疼?”柳眠眠甩甩手问道。
段夫人捂着脸,不可置信。
她居然被打了?
段夫人瞬间气红了双眼。“柳侧妃你虽然身为太子侧妃,也不能无故掌掴朝廷命妇。
臣妇要进宫问问皇上,太子侧妃是否可以无故掌掴臣子之妻。”
柳眠眠笑了,“正好,一起吧!
本侧妃也正好问问!臣子之妇是否可以含血喷人,冤枉太子家眷。
康白氏刚才诬陷本侧妃,杀害太子妃。
身怀六甲,无病无疾骤然离世。众夫人都还记得吧?”
柳眠眠勾起唇角,“眠眠请各位长辈给眠眠做个证人。”
“是…是我等的荣幸。”
“对对对…侧妃莫要客气。”
“我等一定给侧妃,作证。”
“段夫人同康夫人一向姐妹情深。也嚣张跋扈…我等一定给侧妃娘娘作证。”
段白氏一愣儿,“王姐姐,你怎么这般说我?”
平日里的姐妹情深呢?怎么玩背刺。
王夫人侧过身,只当段白氏口中的王姐姐不是她。
王夫人又不傻!
她相公喝醉酒,在梦话里说:柳侧妃手里握着公输家啊!
现在半个工部都是太子安插进去的人。
想要精良的武器,那是柳侧妃一句话的事。
他相公刚升任京兆府尹,还想干出点成绩,要点武器呢!
在利益面前。
她同段白氏那可有可无的姐妹情,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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