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祖父留给您的千万遗产,将于30分钟后送达您的住宅。”
挂断祖父秘书的电话后,姜蜜脑子里像是钻进去了一千万只蜜蜂一样。
嗡嗡的,不太真实。
祖父去世一年了,房子车子都已经被姜蜜离异再婚的父母瓜分掉,一毛都没留给姜蜜。
应该是他老人家熟知姜蜜父母自私自利的本性,才刻意留了这一手。
想到这,姜蜜的眼圈红了。
一边抹眼泪,一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28分钟……
遗产,我来了!
从楼道出来,姜蜜火速回工位上拎了包,在打卡软件上毫不犹豫的打了下班卡,提交了请假条。
今天这个b班就上到这,姐要回家继承遗产去了!
看见姜蜜离开,经理像一只闻到腥味的野猫一样,从办公室里钻出来。
“姜蜜!你干什么去!你这假我不批,你敢走我就扣你全勤和年终奖!”
要是往常,姜蜜势必要和他舌战三百回合,但今天,她心情好。
姜蜜隔着玻璃窗,朝着经理微笑着挥挥手。
“拜拜,这点窝囊费,您自己留着花吧。”
姜蜜一路上哼着小调,在公司当了三年的牛马,今天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姜蜜甚至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五分钟到家,她坐在沙发上等着祖父秘书的到来,在脑海里勾勒着今后怎样躺平的蓝图。
门铃声想起的那一刻,姜蜜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您好,京x快递,麻烦您签收一下。”
姜蜜懵了。
快递发件人那一栏写着:张三。
确实是祖父的秘书没错啊。
姜蜜签收了快递,把这个半人高的长方体盒子搬进了屋。
别说,还挺沉。
姜蜜徒手拆开快递,她很好奇祖父到底给她留了什么。
这个体积,难道是黄金?或者玉石?
拆开包装之后,姜蜜傻眼了。
啥也不是……
里面竟然是用泡沫精心包装的一只小桶,看上去脏不拉叽的,简直就是……垃圾桶。
拿出来的时候,上锈的边缘还把姜蜜的手指头划破了。
姜蜜立马给张秘书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搞错了。
完全没注意到,她沾染在垃圾桶上的血已经被垃圾桶默默吸收。
电话里,她得到了张三肯定的回答。
“没搞错,这就是老爷子生前花了五千万买的青铜釜,您放心收藏,这不是文物。”
听到回答,姜蜜的心更痛了。
她现在回去挣她的窝囊费还来得及吗?
挂了电话,姜蜜忽然闻到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什么东西烧着了?”
姜蜜很快发现,烧着了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就是她祖父留给她的那个垃圾桶!
靠靠靠……
这倒霉垃圾桶还带自燃功能的?
该不会是祖父在下面太无聊了,想要她下去陪他聊天解闷吧。
姜蜜赶忙扔了手机,去厨房找了个锅盖给垃圾桶盖上。
“隔绝空气,看你还怎么燃。”
然而,更浓的黑烟从垃圾桶和锅盖的缝隙钻出来,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诡异且嚣张。
姜蜜骂了一句,带了手套把垃圾桶整个端到了卫生间去,掀开锅盖,打开了水龙头。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烟渐渐稀疏,姜蜜正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她客厅里手机响起了她领导的专属铃声。
姜蜜连忙往客厅跑,遗产继承失败,这砖还得搬呀……
只是她走的太匆忙,忘记了关上厕所的水龙头。
——
蔚国十五年,东宫,日
“殿下,该喝药了。”
小太监添福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走到床前。
床榻上,一道虚弱的人影倚靠着引枕。
“扶我……去佛堂。”
赫连浔的声音很轻,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似的,一句短短的话,竟也说的断断续续。
他的人就像是他床头插瓶的蕙兰一样,随时都会凋零。
“诺。”
添福哽咽了一下,放下药碗去扶着主子。
只因赫连浔在战场上得了严重的腿疾,加上身体的虚弱,就算拄着拐杖,也已经不能自己独立行走了。
每日给菩萨进香,是赫连浔皇祖母的遗愿,也只有在佛堂里,赫连浔能找到一份内心的安宁。
到了佛堂,添福顺手关上了门。
生怕外面来一阵秋风,会吹灭了他们殿下生命的烛火。
赫连浔把点燃的香,插在祭祀专用的青铜釜前,照例跪坐在菩萨像前诵经。
忽然,有人呼喊了一声走水了。
添福立刻去推门,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添福连忙呼救,却无人应答。
烟从门缝里钻进来,赫连浔警觉的把添福拉回来,避免他被呛到。
可添福的眼泪还是在眼圈里打起转儿来,“殿下,这哪里是走水!这是他们堂而皇之的要您的命啊!”
自太子重病至今,东宫里乃至整个蔚国,再也没有人把这个昔日战神放在眼里。
人们忘记了他的功绩,甚至觉得他碍眼。
“孤迟早是要死的……咳咳……只是连累了你……”
东宫到处都有暗道,小佛堂也不例外。
赫连浔指了一个地方,叫添福逃命去。
添福改名换姓还能有一线生机,但他这样的病秧子,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添福这个做奴才的,脾气软,骨头却是硬的。
“奴才不走,一天是殿下的奴才,就一辈子是殿下的奴才。”
他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太监,只有太子殿下把他当个人看。
赫连浔叹了口气,“怪孤……”
“怎么能怪您!您志学之年就有状元之才,却为了保疆卫国弃笔从戎,在南疆苦地,一守就是五年,您身子为了大蔚千疮百孔,如今南疆安稳了,那些不长眼的就只知道变着法子作践您!”
“殿下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要对您下这样的毒手……”
赫连浔摇摇头,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是嫌他占着太子之位,有人等不及上位了。
他这条命,已经烂成这样,身体残疾,痨病附体。
死了或许比活着更轻松,只是……
西境动荡,国内洪涝天灾不断,没能看到蔚国河清海晏那一天,他实难瞑目。
刺目的火蛇舔舐着屋脊,滚滚浓烟凝成一朵朵致命的阴云。
赫连浔最后在添福的搀扶下,虔诚的对着菩萨行最后一拜,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菩萨在上,浔每日诵经念佛,于己无所求,唯愿大蔚子民不再流离失所,受战火煎熬,望菩萨垂怜……”
语毕,赫连浔忽然感觉裹挟着凉意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赫连浔疑惑的抬起头。
……这是?
(作者:古今都是架空虚拟世界,勿考究,勿代入,无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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