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儿虽贪玩,但极听凌霄的话。凌霄与她约定,上午由她教授她一些基础知识,午后则尽情嬉戏,既学又玩。然而,凌霄手头并无教材,因此趁着小桃儿午睡之际,她编写了一些教学方案。
万紫金在早膳后便消失了,仅留下几名侍卫在房屋四周。她坐在万紫金的书桌前,眼前的笔墨纸砚皆属珍品。她拿起一支毛笔,惊讶地发现笔尖是紫毫,笔杆是牛角制成。这样一支笔,她在平安镇时曾见过,价值连城。她又仔细观察了砚台,发现竟是端砚,产自南雅国西部的端木山。端砚质地轻盈,纹理美丽,制作工艺繁复,即使在皇都,这样的砚台也价值上千两。小桃儿或许未曾想过,她虽身穿粗布麻衣,但家中这支笔若拿去市场交换,足以让她的家多年衣食无忧。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马车的停靠的声音,凌霄起身看去,顾星正扶着一位妙龄少女下马车,少女看上去和凌霄年龄差不多,长相秀丽,眉眼带笑,一看就是活泼开朗的女子,她很熟悉的走进院子,看到了凌霄。
“您就是夫人吧!”少女行礼后问道。
凌霄没有回答,只是冲她微微一笑。
“是奴婢唐突了”少女又向她施礼。
“姑娘是?”凌霄抬了抬手,问道
“奴婢是家主安排伺候夫人的,奴婢叫芳芳,之前为夫人诊病的张叔,是我父亲”芳芳爽朗的回复道。
凌霄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娘亲”小桃儿起床后没看到凌霄,便跑到了门口,凌霄亲昵的将小桃儿抱起,“这是芳芳阿姨”。
谁知小桃儿并不理睬芳芳,反而瞪了她一眼,然后伏在凌霄肩膀上,小声说:“娘亲,你要小心这个阿姨”,凌霄不明所以。
此时,顾星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屋,接着又有人抬着木板走进来,“顾星,这些是做什么的?”
“哦,夫人,是公子说,要重新做桃儿的床”
“为什么要拆啊?”
“晚上要不您亲自问公子”顾星不敢轻易回答。
“顾大哥,您这抱着的箱子是?”
“哦,你正好进来,替夫人整理一下吧,一会后面还有几箱”顾星边走边说,有些吃力。
芳芳向凌霄行了个礼,乖巧的进屋帮忙。
“这些是给我的?”凌霄疑惑地问。
“是的,夫人”顾星回复着。
凌霄猜测应该是给她配置了一些衣物,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吧,“娘亲,这里烟雾缭绕的,我们去竹林走走吧,我还知道那里有条小溪,我们去玩水”小桃儿天真烂漫的说。
“好啊”凌霄展颜一笑说道。
凌霄抱着她,边走边说着:“桃儿,吃饭可不许再挑食了,你看着脸圆圆的,身上可太瘦了,什么时候胖一点,最好让娘亲都抱不动可好?”
小桃儿亲了亲凌霄的脸庞,“不要,我要娘亲一辈子抱着我”。
凌霄笑了笑,“你为什么要我小心那个阿姨啊”
“那个芳芳阿姨吗?她啊,没安好心!”
“为什么这么说啊”凌霄疑惑地问。
“她是张爷爷的女儿,自从她看见我有个英俊的爹爹,就经常找借口来我家,有一回”小桃儿左右看看,悄声说,“我亲眼看到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弄湿,就想要爹爹赔她钱!”
凌霄被逗乐了,赔钱是小事吧,想勾引万紫金才正事吧!
“那你爹爹赔了嘛?”凌霄含笑问道。
“我怎么可能让爹爹赔她钱,我赶紧拉去了我奶奶的房间,找了一套我奶奶的衣服给她换,她可不开心了”
凌霄忍不住笑出声,“那可不是,计谋没得逞”。
“是啊,我爹爹看起来像当大官的一样,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找他赔钱”
凌霄笑道:“嗯嗯,你爹爹没白疼你,你倒挺维护他的”
“那是,娘亲觉得爹爹帅嘛?”
凌霄想了想,坦白的说:“嗯,是挺帅的,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迷人”
小桃儿得意的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也只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娘亲才配的上我爹爹”
凌霄抿嘴笑了,“行了,你这小嘴巴真甜啊,今早还不知谁在那里哭闹,说你爹爹坏”
“说起昨晚我就来气,他就是想独占娘亲”
“好,今晚不让他来了,他一来我们一起对付他,好吗?”凌霄温柔的看着小桃儿。
小桃儿把头靠着凌霄的肩膀,“好啊,娘亲是我一个人的”。
凌霄抱着小桃儿,终于觅得了一处小溪流。那溪流蜿蜒曲折,清澈见底,凌霄忍不住蹲下,将手浸入清凉的水中,感受那丝丝凉意。小桃儿早已脱下鞋袜,踏入溪流,白嫩的小脚丫激起阵阵水花,她欢快地笑着:“娘亲,你也来感受一下,真的好凉快!”
凌霄被她的笑声所感染,她脱掉鞋袜,迅速卷起长裙,露出修长洁白的小腿,小心翼翼地步入溪流。脚下的石头圆润光滑,踩上去十分舒适。溪水轻轻冲刷着她的脚背,阳光洒在她身上,带来久违的舒心与畅快。两人嬉笑着打起了水仗,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之间,引来了不远处万紫金的注意。
万紫金处理完政事,便急匆匆地赶来。与凌霄分开不过半日,他便心生思念。得知她们不在院中,他立刻找到了这处小溪流。望着她们嬉戏的背影,他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他走近她们,小桃儿远远就看见了万紫金,喊道:“爹爹,你回来啦!”凌霄也转过身去,万紫金的气质和面容确实出众,哪怕穿着最朴素的黑色衣服,也依旧耀眼。他瞥见凌霄裸露在外的雪白小腿,心中不禁浮想联翩。
凌霄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害羞地朝岸边走去。不料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万紫金及时扶住她,“怎么每次见面都有这样的情节”
“是啊,好像还真是。”凌霄没在意,笑了笑。
“小桃儿,我们该回去了。今天我特意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甜皮鸭。”万紫金微笑着对小桃儿说。
“好啊,爹爹要抱我,还要帮我提鞋。”小桃儿撒娇道。
“行,这个世界也只有你敢这么要求我了。”万紫金弯下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儿不服气,问道:“如果娘亲让你提鞋,你不提吗?”凌霄听着有些尴尬,她怎敢使唤他呢?
“你娘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万紫金看向凌霄,凌霄想起了在西非国时他总是讲条件的情景,不禁笑道:“让你爹爹做点事,代价太大了。”
万紫金抱起小桃儿,提起她的鞋,“你现在再试试,也许我会无条件答应。”
凌霄随口说:“我今晚想吃鸡,你亲自做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给你做!”万紫金爽快地答应。
小桃儿欢呼起来:“晚上有鸡吃啦!”
凌霄笑着摇头:“我才不信你会做菜。”
“那我做好了,你陪我喝可乐酒如何?”万紫金眼中闪烁着期待。
凌霄刚想答应,却想起了那次醉酒被李长风送回府的情景,心中涌起对李长风的思念。她摇头道:“算了,什么都不想要了。”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小桃儿声音低落地问:“爹爹,什么是可乐酒啊?为什么娘亲听了会不高兴呢?”
万紫金摸了摸小桃儿的脸蛋,叹息道:“都怪爹爹哪壶不开提哪壶。”
回到院子,凌霄的心情依旧沉重。她深感愧疚,想到李长风的蛊毒可能正在发作,他或许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而她却与小桃儿在林间嬉戏,还与万紫金不清不楚,在外人眼中,他们俨然是一家三口……
她轻咬着下唇,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小桃儿蹦蹦跳跳地进了凌霄的房间,见凌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出神,便甜甜地问道:“娘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吃鸡了?爹爹已经在给你做了。”凌霄勉强笑了笑,没有回应。
“娘亲,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人?”小桃儿好奇地问。凌霄轻叹一声,将小桃儿揽入怀中:“你怎么知道?”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那没什么印象的父亲母亲,也会想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我没有。”小桃儿说完,难过地低下了头。凌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现在不是有我们嘛?你爹爹很宠你,我也很喜欢你。”
“嗯,那你别难过了好不好?如果是爹爹不对,我替你打他好不好?”小桃儿靠在凌霄身上,甜甜地说道。凌霄听后,不禁笑了出来,但随即又变得严肃:“你爹爹啊,真的很讨厌,他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以后你如果遇上这样的男子,一定要远离他。”
万紫金恰巧停在门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芳芳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便低声说道:“夫人,小桃儿,我们用膳吧。今天天气好,我们把餐桌放到露天。”说完,芳芳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凌霄对她顿时有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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