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刚刚踏入医院不久,一对愁云满面的父母缓缓走向一间病房,准备探望他们那患病的女儿。
顾星迅速掏出自己的警察证件,礼貌地挡在他们面前,轻声询问:
“您好,我是警察,目前在调查一些事情,能否允许我们在旁边观察一下?”
父母对视一眼,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同意了顾星的请求。
于是,五人一同跟着这对父母走进了病房,顾星几人站在最角落,尽量不去影响那边三人。
病房内,一个瘦弱的女孩静静地坐在床上,低垂着头,长发如帘,遮住了半边脸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声音细若蚊蚋。
顾星加强了一下听觉,努力捕捉着女孩的呢喃,终于听清了她反复重复的“都该死”、“全都该死”的话语。
见此,他迅速打开手中的面板,查看女孩的信息。
果然,这个女孩也是各项负面词条齐全的中轻度混合患者。
“小冉,我是妈妈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想要上前触碰女孩。
可女孩仿佛被她的话语刺激到了,她猛地一甩手,将母亲的手狠狠地甩开,大喊道:
“你不配做我妈妈!你只在意成绩,从来不在意我!你就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学习机器!”
母亲被父亲扶住,听着女儿的话,心如刀绞,捂着嘴哭了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
父亲见状,眉头紧锁,忍不住大喝一声:“你再努力一下就能上个好高中,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哈?为了我好?!”
女孩猛地抬起头,双眼充血,瞪得滚圆,她狠狠地盯着父亲,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还有脸说我?你不是总嫌弃我是个女孩吗?我还嫌弃你呢!要不是咱家没钱,我怎么可能在学校被排挤?都怪你们!”
父亲听着女儿的话,一脸不可置信:“我们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明明当时只是在感慨如果一胎是个男孩,二胎的你就有个哥哥保护你了。”
女孩听着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看吧,明明你们就是想要个男孩,还说什么二胎,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肚子也没见你们生个二胎!”
“这不是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你吗!”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满是痛心。
他的母亲一直催自己要个儿子,可他认为生男生女一样,他就一直坚持没要,但没想到如今被自己唯一的女儿这番话伤了心。
“我不信!你们就是嫌弃我是个女孩!”
“你!!!”
父亲被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抬起手想要打。
但看到旁边站着的五位警察,只能硬生生地将怒火憋了回去。
女孩见此,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她指着自己的脸,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不是想动手吗?你打啊!你打啊!你往这打!打死我最好了!”
陪同的工作人员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那对父母:
“要不,说点开心的事儿吧?”
母亲闻言,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忐忑地望向女儿,缓缓开口:
“小冉啊,你还记得我们全家去游乐园那次吗?你当时玩得可开心了”
“开心?”小冉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好不容易拿到冰淇淋,刚吃一口就掉了。我想再去排队买,你们却不让!”
母亲试图解释:“那不是因为还要排那么长的队嘛,太阳又那么大,我们想着去小卖部买支新的也行……”
“别找借口了!”小冉打断母亲的话,声音尖锐得像是一把刀,“你们就是不爱我,不愿意多花钱!”
见此母亲失败,父亲也开口讲述开心的事情,“上次开家长会,老师还夸我们一家看起来很幸福呢……”
小冉不屑地撇嘴:“那个老师就会说场面话,他对谁都这么说!”
父母又努力回忆了一些曾经快乐的时光,试图唤醒女儿善良的一面,但小冉却像是一个刺猬,总能从中挑出刺来,一一反驳。
她的眼神里满是冷漠与敌意,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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