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根想不通,如此珍贵的粮食,怎么还能降价处理。

    “松根叔,我就是费了些力气,这些粮食都是我大哥的。”

    张松根一怔,“郝子,你不是没有兄弟姐妹么?”

    李郝微微一笑:

    “松根叔,不是亲的。”

    张松根一下子了然了。

    旋即想到,李郝多半是在帮他的大哥跑腿。

    张松根一下子对李郝提到的大哥提起了兴趣。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出来?

    李郝一直观察着张松根的表情,见他没有表露出贪念,心中不由肯定了对方。

    事实上,李郝李郝在和张松根的几次接触里,就不断旁敲侧击的考察对方。

    这张松根是个务实并懂得感恩的农家汉子。

    “松根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正踌躇的张松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郝子,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和你大哥说说,我们张家庄想和他达成长期交易。

    郝子,我知道你心是好的,你只要帮我们庄子搭上这条线,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郝犹豫了下:

    “这松根叔,恐怕不行,我这大哥不喜欢和其他人接触。”

    李郝想到长发人每次和他交易,时间和地点都是不断变换的,没有准数。

    这说明对方很小心,不想让人找到自己。

    这一点李郝也能理解,毕竟对方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身份肯定不简单。

    说不定就是某个子弟或者干脆就是大佬的子嗣。

    当然,敌特也能弄到粮食来,用以蛊惑群众。

    但李郝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长发人从来不向他打探任何东西,就连他拿粮食和谁交易,交换什么物品,对方都不会过问。

    这在李郝看来,对方完全就是个大善人啊!

    毕竟无论是药材和老物件,都没有对方换出去的粮食珍贵。

    张松根有些失落,但没有表现出来。

    “没事儿,郝子,你能帮咱们庄子弄来这么多粮食,已经很好了,叔不该想太多的。”

    “郝子,我带你到庄子的库房,咱们先把给你大哥的报酬清算好。”

    二人来到一间砖瓦房前。

    整个张家庄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像这样的砖瓦房并不多。

    张松根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库房的锁。

    “咱们进去吧,这里原来是存放粮食的,但现在被用来当杂物间了。”

    自从接触了李郝,张松根得知对方换粮食的要求后,便从村民们那里收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是因为李郝并不愿意和太多人交换粮食。

    张松根很理解这种做法,是以很是配合对方的条件。

    不答应不行啊,现在有粮的最大。

    张松根点亮房间里的煤油灯。

    整个库房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郝子,你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李郝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开始挑选起来。

    和长发人交易这么多回,他大概弄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了。

    此时他将库房里的各类药材和老物件都挑了出来。

    李郝对于药材还是有几分研究的,库房里的药材,在他看来,都是不怎么值钱的普通货色。

    不过他都没计较,统统收走,如果大哥长发人看上,这些村民也能换些粮食。

    至于那些老物件,他就看不懂了,只要是有年头的,他统统挑了出来。

    “松根叔,你放心,我大哥虽然有些冷,但是人很讲究的。

    这些东西如果价值超过200斤粮食,他肯定会将多余的补给你们的。”

    李郝补充了一句。

    张松根只是当对方和自己客气。

    这些东西值不值钱,能换到多少粮食,他早就心里有数。

    其实,他在和李郝第一次交易时,就拿着药材和老物件到县城里问过了。

    别说换粮食,就连钱都换不到多少。

    现在,这些东西竟然能在李郝这里换粮食,这让张松根感到极其不真实。

    所以他才那么想稳固二人的交易关系。

    张松根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机遇了!

    说什么他都要牢牢抓住!

    “郝子,看上什么,就拿什么,不用跟咱们张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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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做了疙瘩汤,你喝一口吧。”

    男孩端着一碗疙瘩汤,来到张银保的面前。

    “你和弟弟妹妹分了吃吧,爹有事,一会儿要出趟门。”

    张银保宠溺的摸了摸懂事的大儿子。

    “爹”

    男孩想要再劝,但张银保用眼神制止了他。

    无奈之下,男孩只好将疙瘩汤交给母亲,让她来劝。

    妇人接过,只是看了眼丈夫后,便将碗里的疙瘩汤分给几个孩子。

    张银保看着围在桌前吃得正香的孩子,不由欣慰一笑。

    旋即整理了下衣服,留恋的看了孩子和妻子最后一眼,便拿起门口的一包东西,出了门。

    妇人见此,背过身,偷偷的抹着眼泪。

    张银保拿着包,一路来到一户人家。

    “银保哥你来了!”

    两个和张银保年纪相仿的村民将他迎进了屋。

    屋内,还有两名村民正坐着,其中一人一只眼上有道疤,狰狞可怖。

    另外一人同样气息凶悍,不似普通的农户。

    张银保一进门,身体不由紧了一下。

    “彪哥,浩哥,我决定了。”

    脸上有道疤的就是张银保口中的彪哥。

    另一个气息凶悍的大汉则是浩哥。

    “三狗,你来说说吧。”

    彪哥只是对着张银保点了下头,便问向一名瘦小的男人。

    三狗眼睛里闪着精明,当即恭敬的回答:

    “彪哥,浩哥,我亲眼看见张庆春家里的一缸子土豆。

    依照我的经验来看,怎么都有八九十斤!”

    三狗才说完话,彪哥等人眼睛里爆射出一道精光。

    随之露出一脸狞笑。

    “看来那件事是真的!哥几个,咱们能不能吃上饭,就看这回了!”

    “三狗,给张庆春土豆的那人,你看到了吧?”

    三狗当即兴奋的点头。

    “彪哥,我知道他长什么样!而且”

    三狗顿了一下。

    “那人,现在就在咱们张家庄!现在正和咱们生产队队长在一块呢!”

    砰!

    彪哥猛然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

    “抄家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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