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咱来找张银保做什么?”

    走在前往张银保家里的路上,三狗疑惑的问道。

    “分粮。”

    张志彪淡淡的说道。

    三狗将怀里的红薯紧了紧。

    “彪哥,这可是咱们费了大力气才挣来的啊!

    他张银保可什么都没干,我不同意!”

    他可不愿意将自己辛苦挣来的红薯分出去哪怕一张皮!

    “我不是指这次的,而是上次卖玉佩得的红薯。”

    上一次是几人一起挖的坟,虽然最后是从自己太爷那里挖出来的。

    但张志彪还是准备分出一部分给几人。

    张浩对李郝的临时中转站起了贪念,甚至对三狗动了杀念。

    这件事情,让几人的小团体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产生了信任危机。

    张志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得站出来做点什么。

    不然,他们这个小团体就真散了!

    他不想种地,但又找不到城里的正经工作。

    他知道靠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所以得团结尽可能多的人。

    “彪哥,那可是用太爷换的,你真的舍得?”

    “是我太爷的玉佩。”

    张志彪纠正了一句。

    三狗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嬉笑着说:“对,是我嘴太快了。”

    那玉佩是从张志彪太爷棺材里弄来的,按理说张志彪不分给他们也能说得过去。

    现在张志彪主动提出分出来一部分,这让三狗心中同样有些期待,同时有些佩服起张志彪。

    “不对!彪哥,咱们是不是被人耍了!”

    三狗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忽然怪叫一声。

    “怎么了?被谁给耍了?”

    张志彪疑惑的看向三狗。

    “彪哥,你那块玉佩换了多少斤的粮食?”

    “90斤土豆,怎么了?”

    “彪哥!咱们被人坑了!你那玉佩肯定是好东西,才换了90斤的土豆!

    咱们今天在山谷,用那些破烂可是换来了470斤的红薯啊!”

    三狗懊悔的掐了一把大腿。

    张志彪听后却没有多少反应。

    “那同志和我说了,他们不收墓葬品,这次是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才破格收了。

    咱们以后再拿墓葬品,对方就不会再收了。

    想要换粮食,还是得弄些正常途径的才行。”

    三狗恍然大悟。

    “嘿嘿,原来是这样,看来我错怪人家了。”

    二人说着,此时已经来到了张银保的家门口。

    张志彪示意三狗上前敲门。

    不多时,一个妇人将门打开,看到来人是张志彪他们,脸色顿时变了。

    砰的一声,木门被关了起来。

    吃了个闭门羹的三狗,不由有些恼怒。

    他重重的敲了敲门。

    “秀芳,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一见我们就关起门来。”

    妇人为难的应道:

    “求求你俩别再来找银保了,我们银保是老实人,更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再跟着你们混了。”

    三狗听闻此言,顿时面色一青。

    他正想反驳,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一扭头,发现是张志彪在给他递眼色。

    张志彪示意三狗退到一边。

    “秀芳,我们是来给银保送粮食的,这你们总不会拒绝吧?

    放心,送完粮食,我们以后就不会再来找银保了。”

    张志彪知道张银保和他们不可能是一路人。

    对方上有老父,下有8个孩子要养活,肩上的担子很重。

    良久,木门打开。

    张银保神色复杂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彪哥,三狗哥。”

    三狗还想数落一番张银保逃避的行为,但被张志彪的眼神阻止了。

    “银保,上次那块玉佩换了不少土豆,现在都放在我家里,你跟着我来取走属于你的那一部分吧。”

    “彪哥,我”

    “走吧,大男人这么婆妈作甚?”

    张志彪面色一凶,装作不耐烦的打断张银保接下来的话。

    三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张志彪的家里。

    张志彪的房子有些简陋。

    三人进到房子内,张志彪点燃一盏煤油灯。

    随后从床底下拖出一袋土豆。

    “玉佩是我们五个人挖出来的,张浩那家伙不顾兄弟情谊,他的那份就没有了。

    90斤土豆,由我,银保,三狗和耗子,咱们四人分。”

    张志彪一边说着,一边将土豆分成四份。

    “唉,小时候,就我们五个人玩的最好,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三狗拿起一个饱满的土豆,语气幽幽。

    一旁的张银保不敢作声。

    他很想回应两位兄弟,但是肩上的责任不允许他任性。

    无论是张志彪还是三狗,他们都不是省油的主。

    整天捣鼓这,捣鼓那,就是不愿意老老实实的种地。

    而张银保却是老实的,很早就帮着家里到地里干活。

    如果这次不是家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不会掺和到几人的挖坟的事情上。

    “银保,这些是你的,你拿了就回去吧,别让弟妹担心。”

    张志彪表情有些落寞,没有了往日的凶横。

    他将四份中的一份推到张银保的身前。

    “彪哥,我不能”

    “银保,你这些年跟着我们哥几个瞎混,为此没少和弟妹吵架。

    这些,算是大哥我的一点补偿吧,你快些拿走。”

    张银保用衣服兜住土豆。

    他的喉咙仿佛有什么堵塞了一样。

    “快走吧,晚了弟妹又该说你了。”

    “彪哥,我走了。”

    张银保心情沉重的兜住土豆,一步一步的走出张志彪的房门。

    他有种感觉,走出这个门,以后兄弟几个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

    一只脚迈出门槛时,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旋即大步离开,没再回头。

    屋内,只剩下张志彪和三狗二人。

    “三狗,麻烦你将耗子的那份给他送去吧,你俩住的挺近。”

    “好嘞,彪哥,交给我去办吧。”

    三狗一把将土豆全部搂住,随后快步离开。

    他看出张志彪情绪不高,也不好再留下来扯皮。

    房间里只剩下张志彪一人后,他靠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山谷鬼市黑袍人”

    李家村。

    村口。

    李郝喘了口气。

    从大哥长发人那里领到许多肉食后,他没敢停歇,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如今,快到家门口,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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