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自行车,又在空间里取出几样时下的水果,用网兜装着。
在路上打听到汽车厂附属医院的地址,李学文带着网兜,骑着车就赶了过去。
到了医院,问了一下前台,便径来到受伤的那名工人的病房前。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病房前并没有其他来探视的人。
哒哒!
李学文轻轻叩响房门。
不多时,一名眼眶泛红的女同志开了门,左眼眼角甚至还有滴来不及拭去的泪珠。
“小同志,你来找谁?”
女人见李学文面生,以为他走错了病房。
“阿姨你好,我是小王,代我爸来看看霍叔,不知道方便吗?”
李学文已经打听过了,受伤的男人姓霍,女人则没有工作,在家里照顾孩子老人。
他打赌女人不能认全汽车厂里的人,此时随口捏造一个常见的姓氏。
女人果然没有起疑,听到对方是来看丈夫的,女人悲伤的面孔挤出一抹笑容。
“小王,我替老霍谢谢你爸,他现在刚刚醒过来,精神还不错,你要进去陪他说会儿话吗?”
“好的阿姨,我爸的确让我带了几句话。”
李学文把手里提着的网兜交给女人:
“阿姨,我爸的一点心意,给霍叔补充维生素。”
待女人看清楚网兜里的水果后,不由有些惊讶,这可是重礼了。
“小王,这太贵重了,我们夫妻俩不能收。”女人有些慌忙的拒绝。
“阿姨,你就收下吧,我爸,还有汽车厂的工人们都希望霍叔能早点康复。”
女人一下子动容了,感叹老霍结交了一帮子好工友,他落难了,工友们都伸出了援手。
“小王,那阿姨收下了,回家了替我向你爸爸说声谢谢。
我去洗洗果子,小王你有什么话就进去和老霍说吧。”
李学文带来的水果需要削皮,女人要去找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借。
“阿姨,你去忙吧,霍叔这里由我来看着。”
“好,那麻烦你了小王。”
女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带着水果去借削皮的工具了。
李学文则走进病房内,屋内只有一张病床,李学文进来前打听过,这间病房好像是干部病房,专门为厂里的干部提供服务的。
病床上躺着一名男人,身上不少地方都缠着素白的纱布。
最为严重的是男人的左小腿,以及脑袋。
男人此时正坐在床上,看到脸上带着和煦笑容的李学文,不由疑惑:
“小伙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学文拿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霍叔,我是小王啊,我爸让我来看看你。”
“你爸是谁?”
“老王。”
霍刚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厂里这么多老王,你不说名字谁知道是哪个老王?
“霍叔,你的伤怎么样了?”李学文不等他多问,转守为攻,主动引导话题。
霍刚没有多想,他受伤的这两天,来看他的工友不少。
其中还有不少是只见过几面的,平时最多只是点头之交的工友,都跑过来看他了。
霍刚只当做是汽车厂上下团结,一人有难,八方来助。
霍刚微微抬了抬受伤的左腿,晃了晃脑袋,“小王啊,你看,都已经能动了,我应该很快就能上岗了。”
霍刚没动两下,就悲剧了,不知道是扯到了哪里,疼得他直皱眉。
“嘶!”
霍刚皱着眉,痛得直抽抽。
李学文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的确和他直接判断的一样,受伤是真的。
“霍叔,你小心点,你现在好不容易好一些,可别扯到了伤口了。”
“让你看笑话了,放当年,这点小伤小痛我都不放在眼里的。”
可能是觉得刚才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霍刚连忙找补。
“霍叔,你现在也不差啊,我爸说你在厂子里都是别人学习的模范,就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机器故障。”
“唉!小王,哪里是机器故障,根本就是有人想要害咱们机器厂的工人!”
霍刚神情愤愤,一提到机器的事情,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霍叔,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不过您刚才说是有人故意的是怎么一回事?我爸还以为是机器故障了呢。”
“小王,你不知道,那机器之前的确是故障了的。
不过厂里找了师傅来维修过,请的就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废品站。”
见李学文好像不太懂的样子,霍刚又解释了一句。
“小王,你别看只是一个废品站,但是他们站里师傅的维修技术可不一般。
凡是经过他们维修过的机器设备,就没有一样出问题了。
我听说他们废品站里还有一个小师傅,那手艺更是厉害,甚至能够改造机器设备!”
说话间,霍刚对于废品站似乎颇为推崇。
李学文顿觉奇怪,既然霍刚言语间对废品站都是称赞,为什么汽车厂的其他工人会如此抵触废品站?
“霍叔,你刚才说有人要故意害咱们汽车厂的工人是何意?难道不是他们废品站做的手脚?”
霍刚摇摇头,“不是他们做的,我老霍虽然不懂设备维修,但也能看得出负责废品站派来的师傅的认真负责。
我说有人想要故意害咱们工人,是因为那一晚,我想起有样东西落车间了,就折返回去取。
然后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车间里,我刚想喝止他,那人就跑了,追也追不上。
我报告给厂里后,也没再管,但是第二天我一开机器,那机器就跟疯了一样,关都关不上。
最后,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霍叔,这件事你没跟其他的工友说吗?”
“没有,他们来看我的时候,我精神不太好,连话都说不利索。
这两天好一点了,但不知道为何,就没有人过来了。
不过听我爱人说,好像是厂里的领导想要我好好休息,就不让他们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霍叔,那晚的进车间的人你知道对方的长相吗?”
“看不清,当时车间里黑灯瞎火的,我就看到一个轮廓,等我好不容易开了灯,那人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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