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休闲时光
“哇哈哈哈，咳咳~~”
云层飘过，将月光遮挡，山谷中无数镜面反射聚拢的谷底中心暗淡下来，让某个狂喜的金发萝莉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
“今天的功，就练到这里罢。”
···
“你——”
旁边山头搭建的凉亭中，悬空而睡的李虞指了指了跑上来的飞鼠，说不出话来。
“算了，看在你还算努力的份上，我就不吐槽你了。”
“少爷，什么是吐槽？”
面对掏出一条蜈蚣开始啃的飞鼠，李虞指了指自己颇为无语的脸庞。
“伱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想要斥责我？”
知道还问？！
给了飞鼠一个白眼，李虞凭空翻了个身继续眯起眼睛休息。
要说短暂滞空，李虞还是能做到的，但要说长时间悬浮，那就难度太高：他现在是睡在温妮制造的一根丝线上，也算是一种保持平衡的锻炼。
至于温妮？
“以云层的速度，大约一个小时内不会出现月光照射。”
温妮从凉亭上悄无声息的跃下，随着月亮被云层遮挡，夜间的山林渐渐变得诡异起来，山谷里时有阴风吹过，山石树梢都发出怪异的声响，不是鬼叫，胜似鬼叫。
然而对李虞三人来说，死在他们手中的鬼怪已经上了三位数，应该感到害怕的是鬼才对。
“哈，这可不是我不努力~~”
双手叉腰的飞鼠得意洋洋的笑完，从嘴巴中掏出一叠纸牌。
“来来来，我们斗地主。”
···
“我又后悔了，”
李虞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之前把‘五子棋’教给三公主，然后被她的棋技逼得支左诎右，不得不祭出手机外挂。
这几天，被跳上跳下的飞鼠烦得没办法的李虞，把纸牌交给温妮和飞鼠，让她们打发时间，结果：
“为什么我也要参加？”
“你们两个玩二十点，玩盖棉被、玩接龙不行吗？”
“当然不行，”
飞鼠已经跑到凉亭中央的石桌上，开始哗啦啦的熟练洗牌，一副老赌棍的造型。
“我和温妮姐打牌，从来没赢过！”
所以这就是你拉我玩斗地主的理由？
李虞翻了个白眼，从悬空中落地，也坐到石桌前。
人影一闪，温妮也坐在了李虞的旁边。序列9‘刺客’的时候，她就获得了黑暗视觉；飞鼠是野外精怪、眼神不好早就被吃了。李虞就更不用说：
刷、
瞳孔中放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手中的纸牌。
“叫地主！”
人菜瘾大的飞鼠甚至连牌都没看清，就毫不犹豫的开始叫地主。
“抢地主，”
李虞翻了个‘白眼’，眼中的光芒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凉亭上方，旁边的温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手牌之后就盖在桌子上。
“不抢。”
“来来来，丢骰子。”
急不可耐的飞鼠摸出骰子，开始决定谁才是‘地主’。
“你这家伙···”
李虞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这套‘光线矩阵修炼系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只能在无云的天气下使用。白天还好一点，就算太阳被遮挡，洒落的阳光也能聚集到能够吸收的程度。
可一旦到了晚上，本来月光就很淡，被云层遮挡之后，更是变得没办法吸收。
这个时候，飞鼠就能正大光明的偷懒：看，这可不是她不用功，而是根本就没办法用功。
“说起来，月光本质是反射的太阳光芒。”
抢到地主的李虞吐槽。
“飞鼠你能够吸收月亮的精华，却不能吸收阳光，这一点都不科学。”
“打牌，打牌！”
飞鼠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纸牌上，什么月光日光，这些事情交给少爷去思考就好：五六七八九十，两个炸，很厉害啊这个牌。如果把这个k换成j，这个牌将绝杀，——但是换不得。
“六，”
李虞单走了一张6的同时，温妮接过话题。
“说到月亮，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在这西大陆，你们看见的星空只有一种色彩，月亮也是苍白。但是在我们家乡——”
“星空并非如：在神秘学上，有着代表各个神明的蓝星、褐星、橘星、金星、赤星以及绯红之月！”
“j！”
说完，温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
“2，”
用2顶掉飞鼠k的李虞皱了皱眉。
“也就是说，你们老家的月亮是红色的？”
“小王！”
和聊天的李虞、温妮不同，只有飞鼠在认真打牌。
“快点啊，温妮姐！”
“是的，曾经‘黑夜女神’的象征正是‘绯红之月’。但是在最近几年，她的尊命中却没有了这一段。也就是说祂失去了‘月亮权柄’。”
再次摆了摆手，温妮继续表示自己不要。
而李虞抽出了大王牌落下。
“这就奇怪了，这里的史书记载中可没有什么‘绯红之月’，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星球。飞鼠，你听说过吗？”
“从没听说过，炸弹！”
飞鼠丢出四个4；
温妮继续不要，李虞在思考了一下之后也选择了放弃。
“该我表演了。顺子——”
一个丢下去，飞鼠手中就只剩下四张牌，胜利已经触手可及。
“温妮姐，炸他！”
在飞鼠的催促声中，温妮丢出了四个7。
“很好！”
转头看‘地主’李虞，飞鼠嘿嘿冷笑。
“少爷，你还有十六张牌，而我已经只剩下四张，你马上就要输了。”
嗯···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牌，‘两眼放光’的李虞又看了眼飞鼠，眼神中全是怜悯：当然，飞鼠是看不到的。
“哇咔咔咔，十六张牌能秒我？能秒杀我？”
跟着李虞学了一堆‘方言’的飞鼠自认胜券在握，嚣张的跳起身来，一条小短腿踩在石桌上。
“少爷，你要是能十六张牌把我秒了，我当场把这张石桌子吃掉！”
“炸弹，”
李虞丢出了四个k；
大小王都下了，2也下了一张，这就是最大的牌。
那么接下来：
“飞机。”
三个9、10、j带三张，手牌往桌上一丢，李虞摊开双手，表示已经结束了。
？？？？
安静、死寂、几秒之后。
“咳咳，”
托起下巴的飞鼠使用‘战术咳嗽’，
死机的大脑渐渐运转起来，
被秒了，怎么说？
嘭、
双手抓起石桌子，飞鼠连桌子带牌往嘴巴中一丢。
“吃就吃！”
老娘最会吃了——
————
“呜呜呜~~”
月光矩阵照耀的山谷底部，输得一塌糊涂的飞鼠边吸收月光精华，边发出败犬的哀鸣。而山顶凉亭中，李虞则是和温妮继续刚才的话题：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摸了摸下巴，李虞重复了一遍温妮口中关于那位‘黑夜女神’的尊命。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这两句明显有吹牛的嫌疑，但从尊名中不难看出，这位女神拥有着‘隐秘’‘厄难’‘恐惧’‘安眠’之类的权柄。”
“是的，李虞先生。”
温妮点了点头，确认了李虞的分析。
“神只的尊命很多时候就代表了他们所掌握的权柄，而在权柄的领域中，神只能肆意的使用、修改这些规则。”
这就有点麻烦了，
李虞摸了摸下巴，按照温妮所说，他们那个世界看见的月亮是‘绯红色’。
同时曾经是‘黑夜女神’尊命中的一部分：‘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绯红之主，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也就是说，我们看见的这月亮有可能是假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李虞实在很难将这星球的‘卫星’和虚假联系在一起，不过：
“这里有着仙人、天庭的传说，你的家乡也有着七正神和诸多隐秘存在，也许月球并非一个简单的宇宙天体也说不定。”
“算了，”
说完李虞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离我们太遥远，先增强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的‘痛苦魔药’主材料是什么？”
“米·戈的幼体，以及成年冷蛛的毒囊。在西大陆对应的超凡生物：一种叫做‘膏肓鬼’，另一种叫做‘刀劳鬼’。”
“这样吗？巧了，都是我听说过的东西。”
膏肓鬼，是一种类似于腹鬼的鬼类，它藏身于膏肓（心脏下部为膏，横膈膜为肓），简单地说，是藏身于人心中的一种鬼。此鬼能使人得绝症，故有‘病入膏盲’之说。
刀劳鬼，出没时常常伴有大风大雨，发出的声音如同人在咆哮。
能从口中喷出剧毒气体，毒气会像箭一样射人，被毒气射中的人很快就会毒发死亡，死亡的人若不火烧处理，也会变成刀劳鬼。刀劳鬼分男女，女鬼颜色为红，男鬼颜色为绿，颜色越重代表越厉害。
这些知识，是李虞从青罗司兑换来的书籍上了解到的：这个世界各种精怪能力千奇百怪，如果不了解对手，是很容易翻车的。
就像之前清理黔江的时候，那个和蔷薇主教对战的刀客，论实力两人是不相上下，却被对方的血肉魔法钻入伤口而一击秒杀。如果再打一场，他绝不会输得如此不明不白，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
“嗯，等飞鼠突破到乙等下位，我们就去隔壁江南西道看看。”
刀劳鬼，多出没于江南西道的抚州，因为其剧毒、鬼怪的性质，很多‘驭鬼道’的修士都喜欢去尝试收复他们。
当然，最后是修士成功收鬼，还是鬼怪反杀修士，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
淮南道，扬州城。
“哎呀，好生无趣。”
三名带着网状面具，黑色官服上有着金纹，腰挂玉佩长刀的星宿站在城墙的望楼之上，举目眺望这座人口百万的巨型城市，万家灯火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
“这个月别说鬼患，连武人斗殴都没有；长此以往，我这骨头都几乎要生锈了。”
“安逸太平不好吗？”
另一位星宿转头面向同伴，面具下不用看都知道是白眼。
“你若真想建功立业，何不申请调去黔中道、山南西道、亦或者陇右道？”
“免了，”
感慨无趣的星宿摆了摆手，黔中道最近鬼患连连，连当地青罗司的首领‘井木犴’都战死，去那里简直就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而且黔中道的条件···那是出了名的穷困。
山南西道与剑南道相邻，巴蜀鬼坊一直是大周朝廷的心腹之患，奈何那里拥有鬼城‘酆都’。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就算是大周出动‘四相’也难以轻易攻克，只能相持不下。
至于陇右道···出了玉门关，就是妖魔的天下！
每年固定时节，那些妖魔鬼怪都会冲击玉门关，和守城的将士、武人、修士们大战一场：发配玉门关，绝对是大周获罪武人、修士们谈之色变的事，仅仅比关入天牢好一点。
这三道的青罗司压力之大，不言而喻。
相比之下：
“唯我扬州十里春风路，道尽天下繁华风流——哎？！”
这名百无聊赖的星宿打开了‘观’，目光扫过，原本万家灯火的红砖绿瓦中，代表居民的气息却显得稀稀拉拉？
“发生了什么事？”
迎着其他两位星宿的疑问，这名感慨无聊的星宿再次眨了眨眼睛。
连绵成片的建筑中，有着大量安静不动的气息，他们分散在各自的房间中熟睡，毫无异常。
“咳，刚才眼花了。”
“一惊一乍，就应该调到黔中道那些地方去锤炼一番。”
另外一名星宿不满的开口，只是他们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两名红袍人，以及黑袍女性：
“感谢您的援助，愿女神庇佑您。”
那是一个五官普通，眼眸幽黑，套着简朴长袍，系着树皮腰带，垂下乌黑长发，未着鞋袜，赤着双脚的女士。她的身影带着虚幻的味道，看起就像是一个投影。
“客套的话就免了，”
高大的红袍人冷漠的开口，如果不是需要施法将这位‘隐秘之仆’的分身拉过来，影响了他的术法，也不至于差点被区区星宿看破他的布置。
“按照协议，我会帮你们谋取‘黄泉’的力量。”
“而你，或者说你背后的‘神’，也必须帮我们抵抗‘域外天魔’！”
“理应如此，”
虚幻的赤脚女士微微欠身，向高大的红袍人许诺。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袁天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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