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回来了!我和流珠刚刚才做完了净白交代那些事情,见你还没回来,我们正要过去寻你呢!”流珠和浣碧在门口簇拥着神情恍惚的甄嬛,她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但当看到甄嬛的表情时,喜悦瞬间转为担忧。
“小姐?小姐?”甄嬛似乎没有听到她们的呼唤,她的眼神游离,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她还没有完全接受允礼死而复生的事实,思绪仍停留在刚才和允礼的对话之中。
“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在一旁一直打扫的槿汐注意到甄嬛的异常,也赶紧凑上前来询问。她看着甄嬛苍白的脸色和无神的双眼,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娘子若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的话,现在约莫着温大人也在寺中,要不奴婢去请温大人来?”
“他回来了!”甄嬛终于回过神来,她抓住槿汐的手,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谁谁回来了?”浣碧、流珠和槿汐被甄嬛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她们紧紧地盯着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甄嬛,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找到答案。
“槿夕……你难道不知道吗?”甄嬛紧皱眉头盯着站在一旁的槿夕。
“我……”槿夕看着甄嬛的表情,逐渐体会出了她的意思:“娘子是指果郡王尚在人间的事情吗?”
槿夕本不想说,但她终究是见不得甄嬛伤心难过的样子:“既然娘子什么都知道了,我也跟娘子交个底……”
“好啊!好啊!”甄嬛并不想让槿夕继续说下去:“你是我进宫以来最最最信任的人!没想到你还是没对我说实话!”
“娘子!不……不是这样的我……”
“你不必再说了!既然你已经对我起了异心,那便不留你在我身边了,天地辽阔,你自行去了便是!”
“娘子!娘子莫要赶我走!娘子说这话,实在是伤了我的心里了!”槿汐显然不愿意离开甄嬛:“你我也算多年共事一场,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娘子心里不清楚吗?”
槿汐连忙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娘子,我一直都是全心全意为您着想啊!这件事我也是有苦衷的,还请娘子听我解释。”
甄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好,你且说出来让大家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可以让你卖主求荣!”
槿汐擦了擦眼泪,缓缓说道:“娘子,果郡王的事情关系重大,涉及到宫廷机密和各方势力的争斗。如果过早地告诉您,可能会给您带来更多的危险和麻烦。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希望能以最好的方式告诉您真相。这样对您对王爷都是安全的,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且奴婢也是有自己私心的,奴婢自从十六岁进宫至今日已经过去二十余载了!奴婢这辈子怕是怎么都不会走出这皇宫了,即便是跟着小主来到了这寺院之中,也始终会带着深宫里的标签,别人也不会拿平常心来看待我,少不得欺凌我!
人嘛都是有私心的!苏培盛他跟我是老乡,她一直钟情于我,从最初我们一起进宫,到现在我和他都是一宫的掌事,他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跟我说在京中置办了宅子就差一个女主人!我这把年纪,这样的背景怕是也寻不到比苏培盛更在珍惜我的了人了!
面对苏培盛,我真的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他!”
“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事情,何苦在这里跟我攀扯!”
“娘子我不是在攀扯,也不是在博取同情,只是那日苏培盛来找我,跟我说皇上竟然允许了先来甘露寺烧香祈福再去木兰秋狝的提议,多半是因为甘露寺有他惦记的人罢了!”
“皇上惦记的人?”甄嬛在心里暗自揣摩道
“对,娘子,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一句话嘛!”
“什么话?”
“奴婢始终觉得您不属于这里!整个皇宫似乎都在等你回去一般!我也是心疼娘子毕竟这粗茶带饭的日子不好过!所以那日苏培盛来找,他将朝中的局势浅浅地同我说了几句,我是知道了果郡王尚在人间,并且还活着回来了的消息,但娘子这是您唯一回宫的机会了, 也是我与苏培盛唯一能结成对食的机会了,于公于私我都没有将这消息告诉您!
因为皇上出行果郡王肯定会伴随在身侧的,到时候是去是留一切都交由娘子自己来定夺了!若是娘子最终没能与果郡王相见,误打误撞进了宫,也是天意了!”
甄嬛沉默片刻:“天意?哼!”她扭过头去沉淀了一会儿说到:“也罢!我俨然前半生已经荒谬潦草至极,又何苦在这里摆架子制约你呢!你先起来吧!你的心思我知道了!”
槿汐显得有些激动感激涕零的说道:“多谢娘子理解!只要娘子相信我,我愿意为娘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未来无论结果如何,是否能跟苏培盛结成对食,奴婢都会将娘子放在首位的!”
甄嬛扶起槿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槿汐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要质问你嘛?”
槿汐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看着甄嬛
“并不是因为我在埋怨你,而是我想不通,曾经我最信任的人、在苦难中相互扶持过的人,如今却在背后算计我!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所以才会逼问你!”
“奴婢知道,知道娘子若是知晓果郡王尚在人间的消息,定会义无反顾的留在甘露寺,永不回宫,但奴婢比娘子年长些,宫里的悲欢离合,情情爱爱也见得多了!情爱到浓烈之时,确实令人动容,但鲜少有能长久的,如今王爷回宫了!又了王爷的身份,可娘子呢?
以后少不了还是聚少离多的样子,这日子就了难免中间会生出什么岔子来!况且娘子为了果郡王付出的太多了!从前的荣宠前程不说,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说不准也从此再也见不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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