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忙忙忙忙忙忙忙忙忙忙死了!这是清秋现在唯一的感受。她甚至已经忙到没空睡觉吃饭,还不如出征轻松。拉到下巴的黑眼圈着实能吓死半夜翻墙而入的刺客。没想到,成了太子殿下,还要和之前在学堂一样,挑灯夜读防备夫子的提问。
“殿下若是累了,稍些休息一下也未尝不可。”见清秋紧蹙眉头恨不得把书吃肚子里,砚舟贴心地端上了降火的绿茶,“喝些休息一下。”
砚舟还未放下茶水就被清秋一把拦腰抱住,清秋埋在他腹间发疯一般摩擦着脸,“烦死了!烦死了!烦烦烦烦烦死了!”
轻笑一声,砚舟抱住那颗乱晃的脑袋,“天气闷热,自然是容易烦躁。”
“我是什么怕热的人吗?”清秋抱地更紧了些,“我是忙急眼了。”
拉出清秋的手,砚舟坐下身来,“还是如此冰凉,臣帮殿下暖和着。”
“倒也不热。”说着清秋手就插到了砚舟咯吱窝里,“感觉要喘不上气来了。”
砚舟道:“出去透透气好不好。”知道清秋会拒绝,他接着道,“我想透透气。”
清秋看了看小山一样的书籍又看了看旁边的事物,“走吧,又不是没了太子殿下不转了。”
秋墨宫的花园很大,花团锦簇满园飘香。清秋和砚舟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到底出来干啥。不知道出来干啥就真的是纯纯出来喘口气。想到这,清秋不禁笑出声。
“怎么了?”砚舟道。
清秋摇摇头,浑身没劲地继续走。走啊走啊,就走到了一个小楼前——桐丝楼。清秋看着这个精致的小楼有些迷茫,她出征前就忙,回来更忙,竟然都不知道秋墨宫里有什么。她歪头看向砚舟,砚舟身为梧秋殿下身边的近臣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这是梧秋殿下收藏珍稀字画与玩物等感兴趣东西的地方。”砚舟道,“里面不少好东西。”
清秋走上前尝试着推了推门,发现竟然没有落锁。不过也是,谁敢偷到这里来。看楼外“平平无奇”与别处无差的样子,清秋本以为梧秋殿下应该是个“简朴低调”之人,没想到开门就差点闪瞎她的眼。虽是木质结构为主,可每个木头上都缠着细细的金丝,木头也是罕见的九清桐木。帘幕珠珞碧玉,屋顶暗纹雕刻,而这只是基调。九清桐木做成的架子上摆放的东西更是各个价值连城。
拿起一柄折扇,清秋左右翻看惊道:“这是传闻中的七公主画扇吧!”
“是。”砚舟道,“这就是前朝文采飞扬的七公主留下来的唯一真迹,七公主画扇。”
七公主画扇倒不是上面画了七位公主,而是由前朝赫赫有名的七公主所画,所题诗而成的一个画扇。上面画的则是田园风光,百姓劳作的场景。听闻是七公主游玩于吉达平原也就是现在的玄灵平原时画出来的。
“朝霞碌碌披云色,万生匆匆剥泥生。不知何人闲敲子,唯见桥头水牛驰。”清秋看着画扇上的诗句念了出来,“我觉得我好像桥头的那个水牛,忙到飞驰起来。”
“哈哈哈。”砚舟笑了笑,“这写得是百姓劳作时的场景,确实辛劳一些。”
清秋将扇子放了回去,“舟舟觉得这两句诗哪句更好?”
砚舟想了想道:“第一句。殿下觉得那?”
“我觉得都好。”清秋道,“一句分不开一句,刚好适合现在。”
“怎么说?”砚舟看向清秋。
清秋轻叹一声,“忙忙碌碌被赶着走得一生啊。惨惨兮兮被利用的价值啊。哎~”
清秋叹息着往前走去,摸了摸缠满金丝的九清桐木柱子,架台等等, “这都是真金吧!”
“嗯。”砚舟道,“昔日殿下想要建设建设一个储藏小楼,本不想如此高调。正巧遇到了金玉东篱一家遇到危难,于是顺手帮忙解决了一下。这是东篱家执意要送上的。殿下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帮什么忙,这么大气!”清秋惊道。
砚舟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当时我与殿下出使琉璃,殿下是在信里解决的。”
“好吧。”
清秋在一楼转了一圈又跑向二楼。与一楼的字画不同,二楼多器具。琴瑟,瓷瓶,宝剑,首饰等等。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这些东西之中,摆放在正中央被光照耀的小东西吸引了清秋的注意。那是一个蓝色穿孔带眼的琉璃珠子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蜻蜓眼!”清秋指着一旁的玉盘,“那就是西昭送来的吧。”
“嗯。”砚舟道,“这就是琉璃国战败后送来的求和之物中,最出名的蜻蜓眼。另一个是西昭送来的和璧。”
清秋道:“隋珠和璧,珠联璧合。从此再无纷争。”
“这是君上战胜之时说得话。”砚舟道:“琉璃国隋珠弹凤的行为行为着实让人气愤,西昭更是那乌合之众。古有随侯珠和氏璧,巧琉璃国盛产琉璃,西昭盛产玉石。所以,万灵君就要他们带此物来觐见。”
清秋笑道:“我知道。父君说出要见珠联璧合之世,所以他们忍气吞声带着这两个东西来了。是战利品。”
“梧秋极爱这些藏品,清楚记得每一个器具,可唯独没有见过这两个。”沐珩道。
清秋看着珠壁一时间有些感慨。梧秋殿下,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战利品,他为万灵民众换来安生的具象化的体现。万灵君将珠壁放在这最中央也是对梧秋殿下的一种思念与赞扬吧。
砚舟道:“回去吧。”
清秋愣神道:“好。”
一圈逛下来,清秋带着沉重,又烦躁的复杂心情继续回去看书。出去一趟再回来,反而更加难受了呐。硬逼着自己看了半个多时辰的书,已经是丑时。清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打算再逼着自己看一会儿。
一咂嘴她突然想起自己从回来就没听到砚舟的动静啊,怎么回事?清秋思考一阵,突然惊觉,砚舟怕是犯瘾了!
她急忙回到寝室,刚进门就看到床下缩成一团的砚舟。她急忙上前扶起砚舟抱在怀里,“我来了,对不起。”
砚舟感受到凉意急切地朝着清秋身上攀附,“好热!”
没了掩色丹的遮掩,砚舟如今不仅身体羸弱,且每过两个时辰就会发瘾。发瘾时他先是会陷入混乱,浑身发热,后是全身疼痛难忍,直到药瘾过去,或者得到凉意。
砚舟喘息道:“骨头疼。”
清秋吻了吻砚舟的额头道:“我去给你拿些冰浆缓缓。”
砚舟摇摇头,“不要,既然要戒药。那就不要随便依靠这些外力,会更难戒掉的。”
清秋道:“我凉,正好我们两个互补。”
“好。”砚舟朝着清秋怀里拱了拱,“我们互补。”
清秋看着热得面红耳赤的砚舟咽了咽唾沫,真的好诱人,好想咬一口。她是这么想得也是这么做得,一口咬到了砚舟耳朵上。当听到砚舟的轻呼声,清秋如梦初醒。自己在做什么!!!禽兽吗!!!砚舟都难受成这样了,自己居然想要咬他一口!!!
“不是臣不行,是殿下身后的伤还不易进行剧烈运动。”砚舟气虚道。
清秋着急忙慌掩饰道:“我没有!我只是看你那太像红烧耳条了!我只是饿了而已!”
砚舟脸碰上清秋的脸,“嗯,只是饿了而已。臣知道,殿下不用这么急切。”
炽热的呼吸打在耳廓,清秋心哐哐乱跳。猴猿意马之时,突然觉得自己耳朵一痛。砚舟低声笑道:“我也饿了,想吃红烧耳条了。”
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邀请!正在清秋考虑要不要做禽兽之时,砚舟扑得一下倒在了清秋怀里。
“小花!!!宣御医!!!”
花不晚很快就带着“御医”回来了。不过是前任御医和他的儿子。白大夫和白苏带着药箱着急忙慌得赶进来,清秋正在努力把砚舟往床上挪。白苏赶紧上前接过砚舟,把砚舟安放在床上,接着切起脉。
白大夫道:“如何?”
白苏道:“宽大有力极速。肤热如炉。”
白大夫道:“还有呐?”
白苏道:“触压关节面色凝重。”
白大夫和白苏就这样一问一答地对着话。清秋面色微怒道:“你们能不能一会儿再探讨,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苏道:“还请殿下和砚舟克制一些。他本就内热,不可再引热。”
清秋一瞬间松了气,扭捏道:“……我知道了。”
白大夫打岔道:“刚刚我们就是在探讨这个问题。不过,若是及时降火或许也可更好的解热,早日戒掉药瘾。白苏与我说过,殿下现在的情况,这方法值得一试。下次若是再发作时可以试一试。如果可行,可每日来上一次,这样再次上瘾时症状也许会轻一点。”
清秋听了这话挠挠头,“行,本殿知道了。”
“那草民和犬子就告退了。”白大夫道。
清秋道:“你们怎么突然进宫?”
白大夫道:“草民以前是御医之首,君上时不时会让草民入宫把脉,有时就会带上白苏。”
清秋道:“那父君可还好?”
白大夫道:“君上生活滋润,自是无事。她身子好得和那珍珠似的,圆滑通畅的很。”
清秋道:“那就好。”
出了万灵宫,白苏严肃道:“就这么告诉殿下了?爹不是向来不参与党派斗争?”
白大夫一改往日幽默风趣的形象道:“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沐珩这小子就是个火药。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要不太平了。我们早晚都要站到一方,太子殿下人不错。”
沐珩道:“你们给我克制住了!不要辣我的眼睛!”
清秋道:“我们俊男靓女怎么辣眼睛了!你是不是见不得砚舟好,见不得我幸福快乐!”
沐珩一哽,“……那你带个眼带,别让我看见。也别出声,脏了我的耳朵。”
清秋不再理他,开始拿酒给砚舟擦浴。沐珩道:“感觉不对。”
清秋道:“怎么了?”
沐珩道:“据我所知,万灵君并没有老白说得那个习惯。”
清秋道:“你百年不在,或许是近百年有的习惯呐。”
“不对……我知道了!”沐珩道,“珍珠,圆润。珠圆玉润那不是喜脉!”
清秋擦浴的手一滞,“有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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